第32章 下山曆練

我是本想低身去撿的,卻沒有想到言生快我一步。

他撿起來,也並沒有重新給我。

或許是因為溯生的緣故吧,但是,言生對我說過的話,我也是記住的。

血光之災聽起來的確是很嚴重,可我這一次是不會有任何的逃脫,以後也都不會。

我所見過的厲鬼恐怕就是商素華了吧,迄今都是曆曆在目。

所以,也並非有什麼害怕的。

我是道姑,更是潛心修道。

但溯生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轉過身去,對我們言道:“好了,我們走吧。”

“是,溯生師兄。”

聽著大家心口對一的聲音,也的確證明了溯生是有著威嚴的,畢竟他是槐都真人的徒弟。

雖然說槐都真人現在沒有受到首席徒弟,可是溯生卻是槐都真人最看重的一個徒弟了,來日方長,日後有望提攜溯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剛才溯生打掉了言生給我的護身符,我心裏頭多少還是有一些耿耿於懷的。

但我什麼都沒有說,多話我是半句都不會有的。

也是要走著下山的,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在這裏,是一點也不必花卉觀裏頭安逸。

多的並不是規矩,而是不習慣。

正當我想著花卉觀如何了的時候,身旁的宋妖兒突然問著我:“你知道你們那個觀裏頭的花漾居然做了廣元上仙的徒弟,你知道嗎?”

我詫異,看向了宋妖兒,鎖眉問她:“花漾?”

宋妖兒似乎對我的疑問倒是詫異了起來,她對我道:“是啊。就是你們花卉館裏頭的那個花漾。我前幾天還在溯山見到她了呢,不過,看她的臉色好像不大對勁,麵若素白一樣,不知道是經曆了什麼。”

我沉默。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花漾居然會做了廣元上仙的徒弟,還記得她跟我告別時的樣子,她是一點都不後悔的。

現如今,怎麼就做了廣元真人的徒弟呢?的確是叫我有些匪夷所思的,不過,按照花漾那樣的性子來說,她遲早是要有自己的一番修為的。

“你怎麼了?你不說話,是你嫉妒了嗎?”宋妖兒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的問著我,我還從未覺得宋妖兒居然話會這麼的多。

我搖搖頭,淺淺回答著她:“不是。隻是覺得你說的有些突如其來了。”

宋妖兒此刻聽了我的這句話,更是一臉的質疑,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便就緩緩鬆開,匪夷所思的對我道:“這還算突如其來啊?你是有多麼的不關注溯山和外界發生的事情啊!”

我的確就是不太關注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我比較關注的還是花卉觀裏頭的事情,我繼續搖搖頭,實言回答著宋妖兒:“我不知。”

宋妖兒撇了我一眼,似乎那眼神中是略有些嘲諷的意思,繼續對我道:“看起來,你還真是打算做道姑一輩子了啊?你難道不清楚做道姑是沒有出路的。你這樣下去,遲早是會老死在那花卉觀裏頭,就和那些老道一樣,死都死不在自己家,也死不的不光明正大。”

她的話裏頭也的確是有些諷刺著我的意思,宋妖兒總是這樣暗暗藏刀,時不時的就要諷刺我一下。

而我根本還是不明所以的狀態,就像是上一次仙界招徒大會的時候,我和她比試,她就是那樣嘲諷著我。

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蓮花觀的知客宋妖兒,她的確是有些張狂,但還沒有到不可一世的境地。

就在我不想回答宋妖兒的時候,雲喚卻突然替我說話了:“誰說做道姑沒有出路的,說不一定那一天花玖成了花卉觀的觀主,到時候,可就另當別論了。”

他波瀾不驚的看著宋妖兒,似乎也是對宋妖兒的話有些歧義。

宋妖兒聽了雲喚的這句話,毫不掩飾的輕蔑笑了起來,不留餘地的反駁著雲喚:“觀主?嗬,你知道做一個知客就已經有多麼的不容易了嗎?如果說要當觀主的話,除非你已經七老八十了,能不能夠活到那個份上,還是那麼一說。哦,當然,除非你天資過人,除非你聰明絕頂,除非你慧根深重。那麼,想要當觀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宋妖兒總是把話說的這麼滿,我也是絕對不能夠讓雲喚被牽扯進來,去無緣無故的挨一頓宋妖兒的諷刺。

我沉了沉,對宋妖兒道:“因人各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就像是你一樣,你希望得道成仙,可我從來就沒有那樣想過,我隻是想做個安安分分的道姑罷了。”

宋妖兒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對我的話有所不滿,她撇過頭去,便和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起來,也好,我也不想與她裏間什麼。

她不這麼問我,我倒是清淨一些。

雲喚也是看著我無奈聳了聳肩,也沒有說什麼話,我倒是有所歉意的對雲喚小聲說了句抱歉。

一路上,溯生和其他幾個弟子都沒有話。

唯獨雲喚和宋妖兒,一路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這兩個人,還真是就遇在了一塊,明明剛才還有些夾槍帶棒的意思。

卻不知下一刻居然就熱絡的談何了起來,我也是多有無奈。

剛到山下,還未進城去,便就看見城門口上貼滿了告示,我也是一直在打量著溯生師兄,他果然沒有進城去,而是走到了那告示麵前,看著那上麵的內容。

我隨後便就問了一個身旁站著的大嬸:“大嬸。這告示上麵的內容是否屬實?”

大嬸看了我一眼,有些打量的意思,她隨後才說道:“當然是屬實的啊!你是從溯山下來的吧?”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大嬸聽見我這麼回答她了,似乎臉上才有些放心的意思,對我道:“丞相府家的小姐病重垂危,要找這天下最好的大夫來給丞相府家的小姐治病。但奈何不知道來了多少名醫,卻最終是無果而告終的結果。”

隨後,大嬸看了一下四周,招手讓我湊近她一些,我湊近她了一些,她在我耳邊悄聲道:“可是我聽說啊,這丞相府的大小姐是被鬼夫給壓製著,所以才一直病著不起的。所以現在就是吊著一條命,既然吊著一條命,那麼為何還不死呢?這就奇怪了對吧!你們是溯生修煉的道士,應該知道是有什麼在作祟,我勸你們還是去看看吧!”

這大嬸說的話的確是有些詭異無比,但是她說的一半有可能就是對的。

我們是在明處,而孤鬼卻是在陰處。

所以說,這位大嬸所說的作祟很可能就是真的。

我心中困惑,好像還有那麼一些不是很理解大嬸的話,我繼續問著她:“這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這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丞相家裏頭的人都以為是小病,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哪知道,卻是越來越虛弱了起來。丞相這才重視了起來,而且看病的還是皇宮裏頭的禦醫。但就是怎麼治都治不好!沒辦法,所以才張貼了告示。其實另一層意思就是在招著你們這些道士,到時候治好了,可是有大筆的錢財!”

這位大嬸這樣一說,我就全然明白了。

但是當我還想在問她這丞相府在哪裏的時候,她卻是擺了擺手,提著手上的菜籃子對我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給孩子做飯了!”

“多,謝……”

我一句多謝都沒有說完,她便就轉身離開了。

我怎麼感覺這個大嬸是有些急匆匆的呢,就好像是一直有什麼急切的事情一樣。

而溯生師兄卻是一直看著那告示,鎖著眉頭沉聲道:“一病不起。這個是完全說不過去的,我們還是到丞相府去看看吧。”

溯生師兄說著,便就要揭下那個告示,卻被宋妖兒一把攔住,她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告示,說道:“我們是下山來曆練的,而不是去管那些事情的,那也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

宋妖兒也的確是有些膽大,居然敢這樣赤裸裸的反駁著溯生師兄。

但溯生師兄是個好脾氣的人,他看著宋妖兒,平和言道:“這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可是宋妖兒卻是白了一眼溯生師兄,就連想都沒有想,便就脫口而出:“不去!這樣的事情交給那些大夫就好了,我們橫插一腳又算是個什麼事?”

到最後,宋妖兒居然還反問起來了溯生師兄。

溯生師兄也是一下子有些啞口無言得意思,可過了一會子,溯生師兄還是好言對宋妖兒解釋著:“如若真的是自身問題,我們便就當時多心了。如若不是,那就是我們應該管的事情了。”

“為什麼要管?”宋妖兒好像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問著溯生師兄。

溯生師兄又是被宋妖兒這樣一句話給問住了,我都看出來了溯生師兄臉色上的難堪,我本以為溯生師兄是要發怒了,但他卻依舊是平緩著對宋妖兒說:“作為修道之人,就應該上善若水,從善如流。這也是你們每一個人都要謹記著的話,所以,這告示,我是揭了。”

溯生師兄也在沒有給宋妖兒留下說話的餘地,便就揭了那個告示。

宋妖兒說了一聲麻煩,卻最後還是跟著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