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誰敢欺負你!”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臉上還有刀疤的一個魁梧男子。就連他手裏拿著的斧頭也都要比身邊人大的許多。
“這兩個不知道好歹的家夥擋了我的路!給他們點教訓看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好像是要將雲喚和我即刻打死一樣。
這樣的人,沒有一點點的善念,必定沒有好下場。
“就是你們兩個是嗎?”他說著,便就像是一堵牆一樣來到了我和雲喚的麵前,雲喚更是警戒著,隨時都要和他們開打一樣。
我並不喜歡打打殺殺,可今天的事情全然是我自己卷了進來,是要自己要管,卻還要搭上了雲喚。
我心裏頭也許是有些不舒服,我皺緊了眉頭,與他裏間:“做人最重要的是人品,更要有善念,你們如此欺負這樣一個瘦弱女子,難道就是理所當然了嗎?”
我不知道我的話對這樣的粗人起不起的了作用,可是,現下他們有那麼多的人。若是一不小心有個閃失,把誰傷著了,那就不好收場了。
無論怎樣,那都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說話不要拐彎抹角!你說的再多都沒有關係,你們惹了我們家小姐,就是付出代價!”他說著,便就一斧頭倫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緊接著,他便就是一斧子,一把寒光凜冽的劍擋在了我的麵前。
在那劍身之間好像還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那血光,這把劍一定是殺了不少人。
我親眼看著那個魁梧大漢被那把寒光淩冽的劍逼退了好幾步,僅僅隻是那一下子,都可以讓一個這麼魁梧的大汗退後幾步,那這個人,該是多麼的厲害。
我抬頭看著麵前為我擋下這一斧子的人,不是雲喚,是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他並未看我,而是將劍收了起來,問我:“去哪裏?”
“溯山。”
我就那樣回答了,對這樣出手相救的人我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什麼。
“去溯山不僅要翻山越嶺,還要渡海。”他的語氣依舊是冷冷的,聽不出來一點點的情感。
我驚了一下,從沒有聽過要去溯山還要渡海的啊?
我詫異:“渡海?”
“是。結個伴吧。”他身上的敏銳之感似乎更多一些,他也有些太聰明了吧,居然知道我是要去溯山的。
我就連想都沒有想,答應了他:“好。”
“警告你們各位,我就是那告示榜上麵所通緝的凶犯。若是不信,可以即刻就去看那告示榜。別到時候怪我殺了你們所有的人。”他的話裏頭依舊是寒氣深深,那些百姓一聽趕緊四散五逃了起來。
那個被稱為小姐的女子更是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整個臉色僵的抽搐,那些人打手也開始往後退了起來,最終,那個女子被架了起來,趕緊逃開了。
轉眼之間,這一塊地方便就恢複了平靜。
我有些震驚,他剛才一句話,那些人便都就逃走了?
而我一轉眼,那個女子也是全然不見了。
我鎖眉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這城裏頭最近很不太平,連續發生了好多件殺人狂魔的事情。死的人,也多了去了。有人說是鬼姬,有人說是盜賊,也有人說是瘋子。議論紛紛,所以他們也都怕極了,我隻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以便於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他的話裏頭還是聽起來不喜不悲,他本就長相俊朗,怎麼會像一個窮凶惡極之人呢?
怎麼看都是怎麼不像的,而那些人害怕,也全然都是因為了害怕自己被殺死的緣故吧。
而他剛才提到了鬼姬,那麼八成,那些人就是被鬼姬殺死的。到現在,我都記得那一晚上鬼姬說,她的麵紗是被鮮血染紅的。
想起來,都覺得後背發涼。
而一旁的雲喚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俊朗的男子,他的目光好像是略有懷疑,又好象是有些崇敬,他問道:“你的劍?你是?”
看起來雲喚也是看見了男子的劍帶有著血光,一定是殺過人的。
他的目光很平靜,不起任何波瀾,他回答著雲喚:“我是言生。我的劍,是殺過人的。”
雲喚的眉頭皺的越緊了一些,繼續問著他:“那你是哪個門派的呢?”
“多話我不會再說了。趕緊出發吧,這片海域不太安靜,晚上會有鮫人和鬼怪出沒,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海域便就萬事大吉。”
他既然這般說了,雲喚也沒有問什麼。我看見他隻是聳了聳肩,再也沒有問什麼。
而我現在也清楚了,為什麼觀主會說讓我去個一年半載的話,原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不僅僅是要翻山越嶺,還要渡海。
也怪不得塞了那麼多的盤纏給我,是要用在這些地方。
我們不會法術,不會飛。不像仙人一樣,說來就來了。可我們卻是還要走好長的一段路程,的確是漫漫長路。
我歎了口氣,這下子可是攤上了大事,本來就說不清楚了,這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以後聽見的,就又會是那些風言風語了,我有些有氣無力的問著他:“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坐船?”
“往前麵在走些就是了。你們跟著我走吧。”他不會有一句的多話。
我和雲喚就這樣跟著他走,一路上誰都沒有多話。包括雲喚。
可是,為什麼他剛才會說有鮫人?
鮫人難道不是應該在南域海嗎?這裏,會有鮫人?我著實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我也沒有問他究竟是何緣故。
走了也沒有多少,便就看見了好多船都停靠在岸邊,有貨船,也有拉人的船。隻見言生上前幾步,問著那個正在吃飯的人:“船夫,這條船什麼時辰走?”
“還有半個時辰。”船夫回答。
言生繼續問:“這條船大概都到什麼位置?”
那船夫胡亂扒拉了幾口飯,便就是吃完了,他放下了碗筷,回答著言生:“凰海,柳州,曼山,擦邊一點南域海。不知道幾位是要去哪裏?”
言生聽見船夫這麼說,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有所思考的樣子,隨後,他繼續問道:“這是一條走遠處的長船嗎?”
那船夫答:“是!要到南域海旁邊的雜貨市場拉回來些東西。”
言生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他問:“好。那我們要去曼山,我們三個人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那船夫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回答著言生:“你們三個人,就給三兩銀子吧!路程較遠!”
“不過,到曼山應該就是半夜左右了。我們出幾條船也是要因為生計,畢竟南域海那邊的雜貨市場有南海來的人,他們帶來的許多東西都是皇權貴族花大價錢購買的。這其中,就有人花大價錢將活的鮫人買回來生財!所以曼山延至南域海那一帶是最不安全的!”
這船夫提醒著我們,原來如此。
可是我心裏頭還是有些困惑,繼續問著漁夫:“那鮫人是應該在南域海生存的。但是,為什麼那些人要把鮫人抓回來生財呢?鮫人為何又有何財可生?”
我是的確不知曉,在花卉觀待得久了,我是根本就不清楚。
雖然我聽過千年前的鮫人,但是,現在有沒有鮫人,我都不清楚。
船夫繼續解釋道:“聽說那鮫人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所以他們將活的鮫人抓回來生財!將鮫人虐待,欺淩,以至於鮫人現在懷恨在心。鮫人也經常發會在那片海域作怪,導致了很多漁民都不敢下海,船都不敢多開幾條。這些人!可真是作孽!”
船夫似乎是有些憤憤不平的意思,也的確。
鮫人明明就在南域海生存的好好的,他們為什麼要把鮫人當作是生錢的物件?
實屬有些過分!我沉沉歎了口氣,對那船夫道:“自作孽不可活。隻希望這樣的惡行盡快停止!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難道官府也都不管的嗎?”
“官府?嗬!官匪一家!那些人掏點錢就息事寧人了!一些關於鮫人被抓的消息都是封鎖著的,若是誰傳出去了,就會被燒死!天高皇帝遠啊!”
看起來船夫也是格外討厭那些人了,但是,我們又無能為力,都是平民老百姓。
那船夫打量了我幾下,皺著眉頭問道:“看你的這身打扮,不像是生意人啊?你是?”
“我是道姑,道名花玖。”
不知為何,每次說出來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感覺有些興奮。
畢竟,成為道姑是我畢生最大的心願。
縱使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道姑,可是我所秉承著的一直就是潛心修道。
那船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問道:“你們是不是要去溯山的啊?”
我點了點頭,回答著他:“是的,我們是要去溯山。”
“看起來你們都是會法術之人了。那鮫人就不敢近身了,也安全了一些。”他似乎替我們擔心,替我們開心。
可是,我並不會任何的法術,雲喚會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更是不清楚,那個言生究竟是武者,還是也會法術。
反正我自己是不會什麼法術,我苦笑了一聲,便再無他話。
無意之間,我看向了言生。他款款一襲白衣,並不像是手裏頭沾染血腥的人,可是他的劍,卻又是血光深深。
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