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燒人的風俗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青山拿出金絲扇一扇,那些柴火就被刮走了。

真兒走到了那兩位老夫婦跟前,將二人攙扶起來,奇怪地問道,二位老人家,怎麼了,說出來看看我們能否幫的上忙呢?

老婦人哽咽著道出了一段話,青山聽後勃然大怒。

為什麼?誰這麼草菅人命?把一個花季少女活活燒死,難道那個妖人就不再為禍人間了嗎?青山怒吼道,小蝦,快把那位姑娘放下來。

女孩因為受了驚嚇,昏迷不醒。真兒掏出來一枚藥丸給姑娘服下。

青山指著那個為首的老頭吼道,你就是主張燒死女孩之人?你是何許人也,怎麼會有如此權利?

那個老者看著青山發怒,卻冷冷地說道,老夫沒有錯誤!公子莫要著急,請聽老夫仔細道來!我們這裏年年幹旱,不知是何怪物給我們所有人托夢,說是每逢月初給她獻祭一個美貌的少女,他就給降雨!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家夥兒。

青山將目光投向了大家,所有人都點頭。

青山對著這個老者說道,你繼續。

老者繼續說道,老夫乃木姓家族的族長,起先老夫也不相信,無奈這幹旱一連持續了一年多,莊稼地裏都裂開了口子,顆粒無收,眼看著大家都要被活活餓死。這才不得已,就開始物色貌美之少女,用於獻祭……

地上跪著的老夫婦此時搶口反問,那你一碗水端平了沒有?為何都是窮人的姑娘被燒死?

族長搖搖頭說道,非是這樣的,富人家出錢,窮人家出人,這也是大家夥兒商量的,失掉了女兒的家戶,富人們掏錢給補貼……

青山冷冷地喝道,不要吵,族長你說,燒死了幾個,那降雨如何?

族長聞聽此話,立刻有了精神頭,他笑眯眯地說道,燒死了第一個少女的時候,當時就下雨了,我們種下的麥苗都露出來了。

後來呢?青山問道。

這不,那一場雨之後,再也沒有下過雨,這不,鄉親們商量,要不再獻祭一個少女?商量來商量去,大家同意給她家一千兩銀子,買了這個姑娘的性命!

青山問那那老兩口,他們說是,可是老婦人哭著說,就是給一千兩銀子,我們也舍不得孩子啊!因此我們不要銀子,也不讓孩子去死,冤枉啊!冤枉!我女兒死得冤枉啊!

看著老婦人如此哭鬧,青山對真兒說道,你把他們都扶下吧,我來試試!說完,他走到無人處就用金絲扇畫了一個美女。青山將活靈活現的美人兒帶到了眾人麵前,笑著說道,這個美人可以嗎?

幾個富戶起哄喊道,她可是得三千兩才可以啊!

青山笑道,你們把錢給了方才那個家庭,補貼他們受傷的心靈,這個美人在下願意奉獻出來,大家認為可好?

族長對富人們喊道,這位先生義薄雲天,為了救一方百姓,情願領來一個漂亮妹子特意幫助我們,來,給個掌聲,對了,那幾位富戶,你們再捐點銀兩吧!

那幾個富戶把銀兩送過來,看著這個異常美麗的女子說道,可惜了,為了求雨,真是罪過啊!

漂亮女子向眾人鞠了一個躬,然後站在了高台上。眾人將柴火重新擺在她的下麵,不多時,族長舉行了獻祭儀式,隨後就命令人將柴火引燃。

說起來也奇怪,不多時,天空就降下了漂泊大雨。青山和真兒互相遞了眼色,二人帶著黑貝和小蝦離開了現場。

老婦人帶著蘇醒過來的女兒,夥同丈夫後麵狂追恩人。

青山回頭問他們,還有事麼?

老婦人激動地說道,恩人,下這麼大的雨,到我家避一避吧!還有啊,那些人給了這麼多的銀兩,我麼該怎麼感謝您呢?

青山微微一笑說道,不必感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行俠仗義是我們的本分。

真兒對青山說道,就去他家避避雨,也好打聽這裏發生的奇怪的一幕啊!

青山隨後對老婦人說道,頭前帶路,我們隨你去你家。

這雨很大,一時半會兒沒有停歇。青山等人來到了老婦人家裏,這個小院不是很富足,門和院牆都是柴火臨時綁起來的,隻有這草屋有些規規整整的,想必是新建起來的。

一進門,老頭兒就在草屋中央點燃了一堆柴火,讓大家烤一下濕透了的外衣。

青山觀察那個姑娘,顯然是嚇得不輕,到現在臉色還是煞白。

小蝦安危那個姑娘說道,沒事了,別怕,有我們沒人敢欺負你們!

大家圍著火堆坐下,青山開始發問,請問老人家,這個燒人的風俗從何時開始的?

老婦人想了想說道,大概是三年前吧!周圍百裏,就是不降一滴雨。莊稼地裏裂縫可以塞進一隻腳。這可怎麼辦啊?於是來了一個老道,這個老道就住在前麵十裏地遠的清風觀,他說隻要是每月初一燒一個美麗的少女祭天,就可以風調雨順!

他所說的意思,難道還會托夢給你們?

他說的一開始大家夥兒也不相信,可是後來在清明的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夢見了一個相同的夢,夢裏還是這個老道再說,如果再不燒一個漂亮的女子的話,渴死了莊家是小事,餓死了人才是大事!鄉親們一開始誰也不信,可是河流幹了,井水沒了,這裏的田地都成了荒涼一片。本著死馬當活馬醫吧,族長就召集大家開會……

那你家姑娘之前有幾個姑娘被火燒了?真兒關切地問。

木三家的,木五家的,還有木二家的,我們家姑娘是第四個……老婦人含著淚說道,那幾個姑娘被燒的時候,一個個慘叫連聲,唉,沒辦法啊!好多人家想要搬走,可是,搬走的路上,均被雷擊致死,後來沒人再敢搬走了!

有如此怪事?黑貝倒抽一口涼氣,看來這個妖怪就是指明了要大家夥兒給他獻祭美女啊!可是,為何要燒死人呢?一般的情況下,就是吃了,或者卷走了,為何偏偏要燒了呢?這難道背後有啥陰謀不成?

青山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他終於問道,那個老道現在還在青風觀住著麼?

老婦人點頭說道,那裏自從他說的話靈驗之後,香火日益旺盛,去的人很多,許願一說一個準兒!

好了,黑貝,你和小蝦出去買點吃的,速去速回,咱們吃點東西,早點睡,明天去拜訪那個老道!青山安排完了之後,就靠在牆邊,一個人思考起問題來。

真兒坐在他的身邊,也在呆呆地想著這件事情的始末。

黑貝拉著小蝦的手,二人就出了這個老婦人的小院兒。外麵的雨已經不下了,天色漸漸明朗,星星探出來頭好奇地看著小蝦和黑貝。二人順著青石鋪就的小道兒向集市走去。這裏已然點起了燈籠,熱鬧的叫賣聲不斷。

聽到了新出鍋的燒餅,小蝦就跑了過去。方才那些富人們給了的銀兩,都在她的包裹之中放著。

拿出來一小塊銀子,小蝦就交給了黑貝,然後說道,貝貝,你去買燒餅,記得找回零錢來。

黑貝排隊買燒餅,小蝦就像左右看。

這個時候,人群中就有一個小孩,長得個子不高,黑黑的臉,好像一個叫花子。小孩兒跟每一個人討要吃的,一個子兒也沒有要上,還被人數落半天,臭死了,小叫花子,滾開!

小孩兒捂著肚子走到了小蝦的跟前,小蝦喊住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小蝦問道。

我叫小黑。小孩捂著肚子天真地問道,姐姐,你喊住我,是給我燒餅吃嗎?

小蝦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家裏就你一個人嗎?

小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著說道,不一個人還能有誰呢?爹娘餓死了,爺爺奶奶氣死了!姐姐被賣了,後來給燒了,就剩我一個!

聽到這裏,小蝦一下子抱住他,淚水奪眶而出。

小黑,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小蝦將黑貝買來的燒餅遞給了小黑,然後對他說道,小黑,吃,吃飽了,姐姐帶你去一個地方,還有肉呢!

小黑聽話地跟著小蝦一起走,被小蝦拉著的手冰涼冰涼。

小蝦看著小黑吃那個燒餅飛快,立刻心疼地說道,吃慢點好不好?別噎著了!

拿著燒餅回到了草屋,真兒笑著問道,小蝦,從哪裏撿回來一個小孩呢?

小蝦就開始介紹如何認識這個小孩,當說到他的姐姐被燒死的時候,老婦人撲過來拉著孩子喊道,你是木二家的小兒子,我認識你!聽說你爹娘都餓死了,你姐姐被賣了之後,你的爺爺奶奶都給氣死了,對吧?

怎麼回事?青山聞聽木二家的慘事立刻發問。

老婦人接口就回答,是這樣的,木二家沒錢買米,就把姑娘給賣了。賣的時候沒有敢告訴雙親,那天富戶去送錢的時候,剛好小黑的父母餓死了,銀子到了的時候,小黑的爺爺奶奶就氣瘋了,二人將銀子丟盡了懸崖之下,當場氣絕身亡。後來小黑的姐姐就被帶到了你們救我家姑娘的地方,給活活燒死了。

小黑聽得老婦人說著,早就哭得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

青山咬牙切齒地吼道,真是為禍不淺啊!明日裏,我們四人全力徹查此案!

黑貝將燒餅分給每個人,青山從儲物櫃裏取出來牛肉、豬頭肉,還有美酒,大家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晚餐。

入夜,小蝦就靠在黑貝的懷裏,睡得香甜無比。黑貝被暖和和的小蝦依偎著,也是非常幸福。

青山抱著真兒,二人就在牆邊小憩。

天色微亮,青山將金絲扇取出,來到院落裏,就在地上畫了一口泉水井。然後又把這個小院兒改成二層小閣樓。

泉水井汩汩地往外冒清水,青山笑著對真兒說道,可以在這裏賣水了!

真兒假意用手指著他的額頭說道,小心你的二位師傅再讓你輪回一次!

青山微微一笑說道,那可不必了,青山寧願死也不輪回了,哈哈!二人說笑著,青山又畫了一個廚房。

青山和真兒在廚房裏做了不少的好吃的,就等大家醒來一同吃。

老婦人和木老頭醒來之後,一到了院子,就開心得不得了,一口泉水井就在院子中央汩汩地冒出清水來。這也就是說,再也不怕天旱了。

這口井水量挺大,不多時就形成了一條小河,向青石路旁嘩啦啦地流淌著。

木族長聞聽老木頭家裏有了清泉,就急忙趕過來。他看到了這口泉水井,立刻跪下磕頭,口中喊道,老天爺,您終於開眼了,以後再也不用禍害木家人的姑娘了!

木老頭指著青山對族長喊道,你應該感謝他!是他給咱們鬧得這泉水井!

族長給青山叩頭,青山急忙把他扶起來。笑著問道,陪我們吃早餐如何?族長立刻應允,青山又說,能否飯後陪在下去一趟清風觀呢?

族長點頭答允,笑著問道,少俠是要問一下那個老道麼?

青山點頭說道,如此興師動眾,還要燒死不少的姑娘,在下想要和那個道士會會麵,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