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花莖,羽狀的葉子,如絨球一樣的粉色花朵,晶瑩欲滴的露水,一股子的纖弱秀麗,更是清秀而楚楚動人。
這哪裏還是那莖葉粗壯,豔麗妖嬈的紅塵花,沒有張揚嫵媚的花瓣,隻是根根絨線一樣的花絲,柔弱的樣子隻想讓人保護。
疑惑著望著焰,“焰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紅塵花怎麼變成了副模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抱著淩不那麼自然的聳著肩。
銀蹲下身,稍稍碰到它的葉子,葉子迅速合攏,像是保護自己一般,又像是含羞的情人,捂住了臉頰。
淩不解,示意焰放她下來。
焰不依,抱著她蹲下身來。
抬指劃過錯落有致的葉片,葉片迅速合攏。如果銀隻是巧合,那麼現在隻能說是它的天性,什麼時候它變成了這般模樣?!
“焰哥哥,你對它說過什麼嗎?”思量著,下著這樣的結論,“或者,你做過什麼,讓它重新以另一種姿態生活在三界之中?”
焰沉默,喃喃開口,“我隻是,隻是說莫讓你的痛苦白白承受。”訝異自己的話事如此有效,更是訝異那個迷惑人的紅塵花怎會成為如此不起眼的小花!
捧住絨球狀的花兒,輕輕觸碰,“紅塵花,既然已決定浴火重生放棄原本的妖嬈甘做一株無名植物,那麼也算是闖過了自己的關卡,你仍舊是三界唯一,換個名字吧。植株小,花色淡,易害羞,就叫含羞草吧。從新來過,也是一種態度。”在花兒上落下一吻,鼓勵著。
還未收回手,焰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伸手握起她的手指,在唇上吻了下,嫉妒獨占的摸樣好笑之極。
之後,迅速的離開蓮池,甩開跟隨的兩人一獸。
空曠的花園,在兩人進入後,綻放滿園的嬌豔,婀娜多姿,幾乎將她們埋沒。
驚喜的眸子笑意滿滿,“這些是月季花兒嗎?”
焰撲哧一笑,有些無奈,“難不成你分不出玫瑰和月季嗎?這些可是沙漠玫瑰,極其罕見,是我辛辛苦苦的結果,竟然被你稱為月季。”
“玫瑰……”淩有些呆愣。
她偷偷離開天界的時候,在人界聽說過這種花兒,卻不是沙漠玫瑰,重要的是她把在人界聽來的一句話說給了焰聽,原話是這樣的:貧瘠的沙漠上永遠開不出嬌豔的玫瑰,這也是種最無望的愛情,渴望卻隻能期待無果。
今日,他卻告訴她這是沙漠玫瑰。
真的是沙漠裏開出的玫瑰嗎?
“這些就是沙漠裏開出的玫瑰花兒,誰說沙漠裏開不出嬌豔的花兒,這不是嗎?所以,隻要是愛著,無論如何貧瘠的沙漠,都是沃土。”撫上她的發絲,將她抱在懷裏,那份別扭與醋味消失無蹤。
他是為了證明……
笑靨如花,羞澀了沙漠玫瑰,如月的臉龐貼上焰的。
“焰哥哥,我知道了。你是愛我的,不論何種情況,你都是愛我的。”揣測忘卻,不去理會帝後的言辭,即使為了天帝之位又如何,他是焰,就可以。
親吻著她的發絲,滿腔的愛意有了著落,“淩,嫁給我吧。像人界男女那樣,成為我的妻子,不是未來的帝後,是永遠的妻子。”
攀著焰的脖頸,印上一吻,“焰哥哥,或許因為我你會丟掉天帝的位子,你也會娶我嗎?”
“天帝之位,從來都不是我所在乎的,在你出現之前已經不是,現在有了你,更不會是。”抵著她的額頭,承諾著。
心裏堅定著,隻想著過自己的生活,沒有想過天帝是否會反對他的決定,帝後是否也會對於這個決定不聞不問。
他畢竟是天界之子,未來的天帝。
愛情讓人備受迷惑,這樣的甜蜜時刻,更沒有人去理會這些在他們生命裏本就不重要得東西。
去他的天帝之位,去他的特殊的仙人掌,他們隻是相愛的男女,隻想要過自己的生活。
婚禮就這樣開始準備,慌亂又井井有條,突然又順理成章,驚愕後便是理所當然的認同。
所有一切出奇的順利,讓人懷疑它的真實性,可到處遍布的沙漠玫瑰,以及煩惱的整理裝飾著蓮池和焰的宮殿的侍從,在明明確確的說著事實也是如此。
沒來由的心慌,淩有些雲裏霧裏,幸福來得如此容易,是不是也容易失去?
白狐在她身邊跳來跳去,弄亂了依舊一身白色的裙。
將白狐抱在懷裏,埋在它的毛發中,“小狐,這些是真實的嗎?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人陪伴,從那日開始焰便開始親自指揮人布置,甚至親自上陣,也就少了陪她的機會,甚至連銀和夢都極少來找她,
轉眼,日期已近。
焰親手操刀,專門為她做了一套禮服,不是火色的紅,而是雲一樣的白,隻因為她鍾愛白色,省了人界的火紅,用了她最愛的瑩白,更是仙人一般。
幸福充斥著兩個人的心扉,卻從來沒有注意過是否有人心懷嫉妒,是否有人對這次的婚禮有所準備!
果然,幸福是沒有那麼容易得到的。
仙樂飄飄,仍是金色甲衣,頭發卻被高高束起,更多幾分曆練的焰被人群簇擁,手握沙漠玫瑰製成的花傘,浩浩蕩蕩進了蓮池。
出乎意料,蓮池中空無一人,地上攤著焰給她準備的禮服,禮服旁,白狐昏迷,血汙浸紅白色的裙擺,刺傷了焰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