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舊憶

當十四降落在破廟前時,燕一文直往廟裏衝,見白玉衡正抱著千九離靠在柱子上小睡著。燕一文掀開蓋在千九離身上的披風:“要不要點臉!”

十四趕緊將她拉開,禁言術,定身術齊齊用上,給千九離賠禮道:“千姑娘,抱歉啊。”燕一文原地掙紮著,十四嚇唬她道:“別動!出血了!再動你臉上的傷口要崩了,別到時候連那洗髓丹都救不了你。”

被這麼一嚇,燕一文老老實實的安分了下來。

白澤不緊不慢的走了回來,白玉衡丟了包東西,白澤順手接住,還未打開便已聞到了一股甜香的味道。

“以你的速度不該怎麼慢回來的。”

白澤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我不管?我怕有些人傷心過度啊。”

聽千九離這番話,所有人都目光都聚在了白澤身上。

十四手搭在白澤的肩膀上道:“誒,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屍魔了?”

“去去去。”白澤拍他的手:“別聽這個女人胡說。”

“靈寵心裏想什麼,主人什麼都知道,所以啊,千姑娘說的那是真的。”

“你!”白澤瞪了他一眼,奈何他人高馬大打不過,又隻好縮了回去,嘀咕著:“虎落平陽被犬欺,我也算是體會到了。”

腦海裏傳來千九離的聲音:“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那犬嘍?”

白澤寒毛都立了起來:“沒有沒有,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所有人都用種八卦的眼神盯著白澤,白澤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好了!我說還不行嗎。”

“其實我認識那個蘇錦錦。”

十四語氣中略有幾分氣惱:“你怎麼不早說,害的我們膽戰心驚的。”

“但是人家不記得我啊,真是的。”

白澤緩緩講述了起來。那年,在山中沉睡的白澤醒了過來,體型是真如耗子般大小,力量更是弱的可憐。

“可惡,這傷還能恢複的了嗎?那四頭畜生下手還真夠狠的。”

白澤穿梭在林間枯葉裏,力量不在了,但速度還是在的,其實這速度就是比貓兒快些罷了,以免在這林子裏被那些個畜生吃掉。

“我堂堂神獸,盡然要時刻擔心這些低等的飛禽走獸將我當成食物吃掉,可惡。”

這偌大的林子,盡然連一點吃食都沒有!其實有是有,隻是爬不了樹摘不到野果,又不願吃地上腐敗的果子罷了。

白澤不知不覺的晃蕩到了街上,小心翼翼的沿著牆根走,害怕不長眼的人群將自己踩過稀爛。

聞著香味跑到了一處大戶人家門口,“軒府?”白澤竄了進去,看門的家丁嚇了一條:“原來是隻耗子。”

白澤聞著味道一路跑到了廚房,蹲在門口看著裏麵忙活的蘇錦錦:“這姑娘長的還挺好看。”

“啊!”

白澤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珠兒一腳踹飛了,跌落到草地上滾了兩圈:“這還是個姑娘嗎?這力氣堪比男人啊!不行不行,我感覺傷又重了。”

“珠兒怎麼了?”

蘇錦錦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了出來,珠兒已是一副嚇的魂都沒了的模樣:“方才我見有隻長的奇奇怪怪的老鼠蹲在門口,把我嚇了一跳。”

“奇奇怪怪的老鼠?在哪?”

“被珠兒一腳踢飛了,不知道去哪了。”

白澤心道:“這死丫頭,你才長的奇奇怪怪呢!”

蘇錦錦見草裏有異動,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剝開草堆發現了珠兒口中那隻奇奇怪怪的老鼠:“是長的挺奇怪的,倒有點像匹馬。”

“算你有眼光。”

“但馬兒哪有長這樣的。”

蘇錦錦將白澤捧在了手心,珠兒製止道:“夫人,這就是個怪物!”

蘇錦錦睜大了眼睛慢慢靠近他:“我怎麼覺得他和書裏的白澤長的很像。”

“反正這東西還是處理掉吧。”

白澤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蘇錦錦“噗呲”一笑:“餓了?”

白澤點了點頭:“這女人的笑容好溫柔好溫暖。”

蘇錦錦將他帶進了廚房,給了他點吃的,白澤吃著吃著便瞅見了剛做出來的糕點,香甜的氣息引的白澤眼睛挪不開來。

蘇錦錦拿了一塊糕點給他:“這是給我相公做的,隻能給你一塊啊。”她神色有些嬌羞,白澤心道:“這對夫妻一定很恩愛吧。”

蘇錦錦摸了摸白澤的頭:“你慢慢吃,我走了,不過你可別被人發現了。”白澤點了點頭,珠兒拎著食盒跟了上去。抱著那塊糕點咬下了一小塊:“嗯……甜了……”

後來連著三日白澤都蹲在草裏,等著蘇錦錦過來,蘇錦錦每每都把他喂的飽飽的還會再給一塊糕點。

一日見她雙眼紅腫的來到了草堆前,抱起來白澤來到廚房給他喂吃的。白澤的小爪子搭在了她手上,白澤一早便知今日是軒明朗離府去趕考的日子,蘇錦錦眼睛腫成那樣定是舍不得她的相公啊。

叨擾了幾日,白澤便離開了。珠兒正罵著白澤沒心沒肺之際,蘇錦錦便發現了那草堆裏有一草編的鐲子,草鐲子上還綁了一朵桃花。

“人家沒有你說的那般壞好嗎?”蘇錦錦開心的拾起鐲子,戴在手腕上:“還挺好看。”

白澤躲在暗處偷偷一笑便離開了,回到了山裏繼續睡覺去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白澤往地上一坐:“她的怨氣很重,冥王都頭疼,借著這個機會,了她心頭之恨,讓她可以投胎轉世。”

白澤看了眼十四:“本事沒多大,怎麼就比八婆還八婆呢?”

“我……”十四被說的沒脾氣,蹲角落裏去了,白澤手中的糕點也吃完了,將那油紙丟進了火堆:“這東西……太甜了……”

千九離想起了某個愛吃甜食的家夥,表麵冷的跟個大冰塊一樣,內底子反差卻那麼大。

白玉衡料到了她在想什麼,便彈了下千九離的腦門:“睡覺!”

重新給她蓋上了披風,摟在了懷裏,燕一文若不是身中禁言定身兩術,怕是這會子破廟都已經被她給拆了。

所有人都睡下後,白澤躺在幹草堆上,拿出塊私藏的糕點,塞進嘴裏:“還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