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離盯著那具女屍看的出了神,嘴裏念叨著:“娃娃美不美?”白玉衡抓住她的胳膊,嚇了千九離一跳:“呆子你做什麼?”
“我以為你被附體了……”見她沒事便也放心了:“你剛剛學那邪物說話做什麼?”
“隨口說說。”
白澤撇著嘴道:“你們就不能回去再討論嗎?不怕那東西躲在角落偷聽啊。”
眾人細想一番,覺得有道理,禦劍飛回醫館,白澤又被扔下了。
慕寒熙坐在椅子上打著盹,感到一股靈力,便知蘇子燁等人回來了:“你們可抓到了?”
十四憤憤道:“被它跑掉了!”
“那東西確實狡猾,你們不在時,它便找上門來了,呐,你們師妹臉上的肉還在那呢。”
桌上茶盞裏放著用結界包著的肉,看著實在是倒胃口。
千九離留意到穆寒熙換了身衣物:“你的衣服……”
“那東西在我裙擺上染了血,我嫌髒,便燒了,換了一身新的。”
一個醫館弟子進來道:“你們回來啦!你們不知道,前些日子一個病死女孩被邪物附身來這醫館了,還好被這位姑娘給解決了。”
“女孩!”千九離像是發現了什麼道:“她有沒有問你什麼美不美的?”
“有,它那架勢像是想奪我身體。”
“它是想要一具身體,一具比那個木偶更美的身體。”
穆寒熙一臉疑問:“那個木偶?”
“對,就是木偶師手上那個,木偶師手上那個木偶也有邪力。”
“快!當心點!”大堂裏傳來嘈雜的聲音,眾人連忙從裏麵出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胳膊被活生生的扯了下來,血流了一路,一張臉慘白如牆。白澤渾身沾血的跑了過來:“我回來的路上撞上邪物傷人,她的胳膊被邪物拿走了!”
排隊待診的一位大娘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道:“可惜啊,聽聞王家媳婦的胳膊那是纖細沒有多餘的贅肉啊,堪稱完美啊,就這麼沒了,唉。”
“胳膊?呆子,那群人是不是把邪物的胳膊給砍下來了。”
“沒錯。”
“快讓讓!大夫大夫!”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年餘四十的女人架著一個滿臉血的姑娘進來了。
那姑娘的眼睛被人給挖走了,捂著空洞的眼眶哀嚎著。
“救命啊!大夫快救救我娘子!”一個大漢抱著下身全是血的女人匆匆進來,那被血浸濕的裙擺下,什麼都沒有,隻剩上半身了!
一連三個人出事,嚇的醫館裏待診的百姓倉惶而逃,大堂裏瞬間變的空蕩。
門外刮起一陣風,卷起地上的塵土漫天飛揚,一個戴著惡鬼麵具的人走了過來。
“阿離,是那個木偶師!”
木偶師摘下惡鬼麵具,露出真容,懷裏小心的抱住木偶:“我想我能幫你們。”
“我叫沈門,是個木偶師。”
木偶師跟著眾人進了裏屋,瞧見床上躺著的燕一文眉頭一皺:“是那個木偶幹的吧。”木偶師坐了下來繼續道:“那個木偶和花影出自同一塊材料,隻是製作它的人是個人渣。”
白玉衡道:“此話怎講?”
木偶師輕輕的放下花影,花影像人一般坐立著,木偶師緩緩地講述著:“他叫眀彥與我一樣是個木偶師,他勵誌造出有生命的木偶,卻使用旁門左道!”
水沉木又稱陰沉木,如其名,極陰。
沈門沒日沒夜費勁心血耗時一年打造出了心中最完美的木偶花影。眀彥也花著同樣的時間打造出了瑤台,但是瑤台並不讓他滿意,瑤台是他諸多木偶中曆時最多花費心思最多的木偶,達不到他心中的要求,眀彥自是變的異常煩躁。
眀彥多次摔過瑤台,這使得瑤台頸部出現了些裂紋。產自同一材料的,出自,同樣水平木偶師之手,一個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般完美,一個卻是十萬個不完美,這讓眀彥十分惱怒。
眀彥經過好幾次都修改,在旁人眼裏已經無可挑剔,但在他心目中依舊是不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