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調養了半月,千九離坐在窗邊,望著窗外出神了。白玉衡戳了戳千九離的腦門道:“想什麼呢,這些日子常見你望窗外邊發呆。”
“也沒什麼。”
“可還是在想道一的事?”白玉衡薄唇微抿,揉揉她的腦袋:“我想他們現在應該也挺快樂的。”
“人都灰飛煙滅了,還怎麼快樂?”
捏了捏千九離的鼻子:“道一的舍利一直陪在沈青身邊啊。”
舍利裏麵還有道一精神殘留,想必沈青應該發現了。千九離抬頭望著白玉衡,白玉衡湊近:“用這種眼神看著小生,小離兒是想做什麼?”
“中午吃什麼?”
白玉衡一秒破功,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你就天天想著吃些什麼呢?”
“不然還能想什麼?”
門外的燕一文死攥著拳頭,咬著嘴唇:“這個狐狸精!”氣的剁了下腳。“誰!”裏麵傳來白玉衡的聲音,燕一文推開門,一臉怨婦的模樣看著白玉衡道:“大師兄讓我喊你下樓吃飯。”
“走,吃飯去。”拉起千九離的手便往樓下跑去,完全忽視了燕一文。
“千九離,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如既往都是素菜,隻不過換了個樣式,還好白玉衡常帶自己出去開小灶,不然可要憋壞了。
店內走進一身著藏青長袍背著把古琴的男人,男人眼睛上纏著一白色的布條,持著一竹竿當做拐杖摸索了進來。小二放下手裏的活,跑去幫忙,帶著他落了坐。
“公子吃些什麼?”
“一些簡單的素菜即可。”
取下背著的琴放在身旁,摸索著給自己倒了杯水。
“公子菜來了,您慢用。”
燕一文喚來小二詢問道:“那是何人?”
“哦,姑娘有所不知,那人是當今最好的琴師林子軒,這林子軒麵容清秀的跟個姑娘似的,但雙目失明,常年穿著藏青色的衣裳,背著把古琴。”
千九離望了眼林子軒,愣了一下:“盡然有人生的如此這般秀氣,不知多少姑娘得記恨死他。”
白玉衡一指彈在千九離額頭上:“吃飯。”捂著額頭,對上白玉衡那張陰沉沉的臉,深深的埋下了頭:“他怎麼生氣了?不就看了那人一眼嘛。”
飯後,一行人走在去醫館的路上,氣氛沉悶極了,壓抑的快喘不上氣來了,路人皆繞開五人而行。到了醫館,老大夫也被這沉默的範圍弄的渾身不自在:“你們這群年輕人,要互相友愛一點嘛,搞成這樣多難受啊,對身體還不好,老夫跟你們說啊……”老大夫這一開口說話便停不下來了,三人坐了下來,伸出手。
老大夫終於是閉上了嘴,給三人把起了脈:“嗯,恢複的不錯,老夫知道你們是蜀山弟子避免不了打鬥,但還是要注意保養身體的……”老大夫剛準備繼續說下去,奈何這氛圍迫使自己不得不閉嘴。
大師兄付了診金,一行人便離開了醫館,老大夫歎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老夫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啦。”
燕一文貼在白玉衡身側,白玉衡臉是黑的,一副隨時都能殺人的模樣,壯著膽子摟著白玉衡的胳膊,然白玉衡沒什麼反應,燕一文便鬆了口氣,緊緊的挨著他。千九離冷眼看著二人:“幼稚!”
“白玉衡!”
“啊?”一顆糖塞進了自己嘴裏,原地愣了愣,千九離扭過頭徑直向前走去。“十七師兄……”
白玉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人給摟住了,低頭看了眼自己胳膊的手,燕一文無奈下放了開來。白玉衡小跑追了上去,拉住千九離:“哎呀,小離兒是生氣了嗎?”
“我才沒生氣呢,你與師妹如此要好,應該為你感到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