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發釵，緩緩向書房走去：“老爺……這妖怪……”
李元澈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不是妖怪，她是我的妻子。”
華裳樓裏，雪姨將千九離喚了出來，處在意密室裏，牆壁上點著些許油燈。雪姨端坐在那，千九離感覺這氣氛有些凝重。
“剛剛那些動靜，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千九離眉頭緊鎖著，溫度降到了冰點，勉強笑了笑，“你是妖。”千九離微微點點頭：“是。”
“我想不通，你是妖不應該離白玉衡遠遠的嗎？”
“我也不知道，見到他，我從未感到如此心安過。”
雪姨歎口氣：“你可知人妖殊途？人和妖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千九離攥著衣角：“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賭一把。”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你是妖？”
千九離搖搖頭：“不怕，你若想告訴他，大可等他醒來，而不是把我帶到這密室同我說這番話。”
雪姨長歎，惋惜的搖了搖頭：“天下有情人竟都是難成眷屬啊。你的事我替你保密著，他日東窗事發，你該如何？”
“我不知……”
“罷了，你回去照顧他吧。”
千九離起身，心情沉重：“是啊，他若知曉我是妖，他會怎麼辦？殺了我？還是棄了我？”回到房間裏，蹲在白玉衡床邊：“你說過不會負了我，倘若負了……罷了，那也是我自找的……”
單手拖著下巴，另一隻手戳戳趴著的白玉衡：“呆子，呆子，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夜鴉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了小黑，思來想去總感覺哪裏不對：“公主莫不是對那個道士動情了？”
“老大你在想什麼？”
夜鴉搖搖頭：“沒什麼，你們出去抓人吧。”
“是。”
一夜間，平城李府沒落了，一把火直燒至天明，火勢才見下去。昔日風光的李府，隻剩廢墟一片，路人唏噓不已。
“聽說整個府上的人都被燒死了。”
“唉，也是可憐。”
“這火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啊？”
“什麼天意，八成是那李元澈得罪了什麼人吧，才落得這般下場啊。”
千九離早早的就聽聞了此消息：“我不信，人和妖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床上的白玉衡醒來過了，在千九離的幫助下起了身，環顧四周：“小離兒，你沒事吧？”
“沒事。”千九離解開他的衣裳，解開繃帶，背上以結了層如龜甲般厚厚的痂。
“小離兒，聶城可有傷到你？”
“沒有，她正欲殺我時，被抓住了，已經死了。”
“死了？”白玉衡難以相信：“難道那般人私自處置了她？”
“不，是她夫君，她夫君不想她灰飛煙滅，變殺了她。李府也在一夜間化成了廢墟，沒人知道那李元澈是死是活。”
白玉衡察覺出她神情低落，薄唇微抿：“小離兒，你過來。”
“嗯？”
一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千九離拍打著白玉衡的胸口：“你這臭道士，死呆子，才醒便占我便宜。”
“這不是看你不開心嘛，尋思著逗逗你。”
千九離氣鼓鼓的別過身去：“我才不信，分明就是占人便宜尋的借口，沒想到你這道士竟如此不要臉。”
白玉衡勉強挪了挪身子，靠近千九離道：“那，小離兒希望小生再不要臉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