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認真的說道:“皇上,這哪裏就是辛勞呢,臣妾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呀!”
夏侯謙知道她素來對於這些事情是非常的上心的,便也不好去計較。
就在這時候,皇貴妃身邊的心兒過來了,當著皇上的麵,皇貴妃直接說道:“何事?”
心兒輕聲回應道:“娘娘,內務府那邊有些事情需要和娘娘商議著,娘娘如今協理後宮,內務府的奴才許多事情自是要在娘娘您這邊請教過了才能去著手的。”
夏侯謙看著跟前的人,凝聲說道:“你看看,朕說你辛苦吧,你還不信!熬藥這樣的事情讓太醫院那邊盯著就是了,既然有事,你且先去吧!朕晚上過來陪你用膳。”
皇貴妃點著頭,“那臣妾順便回重華宮命人準備皇上喜歡的膳食。”
夏侯謙點了點頭,看著那人走遠離開了,心中仿佛那些擔憂與在意才稍稍的舒緩了幾分,然後看向高公公,直接說道:“太醫可已經走了?”
“皇上,還在那邊開藥呢,奴才去讓他過來。”高公公輕聲一句,其實皇上雖然沒有和他細說,可是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就皇上的那些性子,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怎麼會不知道呢,現在這樣的場麵,都是實打實的,隻怕後頭還有更嚴重的事情呢。
夏侯謙看著那高公公將太醫引了過來,太醫見狀,直接就跪在地上。
“朕的情況,太醫院知,朕自己知,如果要是讓朕在別的地方聽到什麼胡言亂語,尤其是皇貴妃因此而擔憂的話,朕讓你們太醫院所有人陪葬。”
“皇上,臣不敢,隻是皇上您的身子。”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朕會將一切都處理好。”夏侯謙凝聲一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朕看起來安然無恙,放心,將來一旦事發,朕會保全太醫院。”
那太醫直接伏在地上不斷的磕頭,“皇上,臣……”
“你隻管用藥,朕的身子是怎樣的一個境況,朕都是明明白白的。”夏侯謙說的非常了然,仿佛壓根是沒有對這些抱有任何的多餘想法。
太醫應著,“是,臣一定竭盡全力。”
高公公安靜的站在旁邊,忽然那坐在那軟榻之上的人猛然的一咳嗽,高公公立馬將手中的帕子遞過去。
夏侯謙捂著,這時候的咳嗽已經不是前頭那樣輕輕的咳嗽,反而是猛烈的,就好像是喉嚨都要破了似的。
等到這些停下來之後,高公公接過那手中的帕子,一抹鮮紅的顏色就落在眼前,他們都是看的真切的。
高公公也是難以置信,直接就跪下來啊,喚了一聲“皇上!”
那太醫也是無能為力,現如今皇上的症狀,是病入肺腑,再加上因為榮王和大皇子殿下的事情,積鬱成傷,更是傷了根本,藥石已然無力。
夏侯謙見他們兩人這樣的模樣,隻是冷然一笑,“你們這算是什麼?朕都沒有說什麼,你們倒是這個樣子,真是搞笑啊!”
高公公凝視著夏侯謙,“皇上,您……”
“不要多心,你也記住朕的話,隻要朕不開口,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出去。”夏侯謙看著那太醫,直接說道:“別的藥先不管了,朕需要你盡快給朕止咳,然後讓朕的氣色看起來好些,和常人無異。”
“皇上,可是這樣,您的身體每況愈下,這樣子是不能扛很久的。”
“不用很久,一個月的時間,朕都會安排妥當的,可是能做到。”
太醫終究是沒有用辦法,隻能是選擇承受,點頭應著。
夏侯謙一想到等下要去重華宮,便道:“現在給朕一道立竿見影的藥,讓朕在皇貴妃麵前看起來無礙,朕不希望她為朕擔心。”
太醫點了點頭,現如今的狀況,所有的事情,都是隻能夠照做了。
等到那太醫退下之後,高公公站在旁邊,聲音有些哽咽,尤其是緊握在手中那沾血的絲帕,不知道惹出多少的心思,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少年,怎麼會忽然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夏侯謙也知道高公公是怎樣的一番心思,便笑道:“你隨在朕身邊這麼多年,該知道的事情,你都是清楚的,所以朕也不用計較那麼多,隻管將這些都放在一起就是,你是朕的心腹,現在朝局雖然穩定,但是儲君之位沒有定下,朕必須要做好這些,一個月的時間,維持下去,應該都是無礙的。”
“皇上,皇貴妃娘娘一直……您為何不告訴呢?到時候隻怕皇貴妃娘娘會傷心的。”
“何必呢,已經成為定局的事情,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辦法,與其如此,倒不如等到時候一起出來了也就是了。”夏侯謙並不在意。
等到那太醫將藥送過來,喝過之後,藥性刺激著身體,還是會有幾分的作用,倒也和緩了幾分,的確沒有那麼想要咳嗽了。
不知覺間,等到了傍晚,夏侯謙如約的到了這重華宮,看著膳桌之上的菜肴,的確都是自己喜歡的,可是現在,全然沒有胃口的。
“皇上好像……”皇貴妃猛然一驚,“是臣妾疏忽了,皇上喝了藥,再怎樣都是需要緩緩的,怎麼可能現在就有非常不錯的胃口呢。”
夏侯謙看著眼前之人用心的樣子,笑道:“怎會呢,都好,隻要是你準備的,朕都喜歡。”
皇貴妃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心裏麵總會有幾分的猶疑,隻是當這些都纏繞在一塊的時候,又能用怎樣的一番心態去包裹呢,也不知道為何,對著眼前人的視線,總會生出來幾分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是不曾觸及的麵,完全不知道用怎樣的心態來料理。
夏侯謙也隻是勉強的用了一些膳食,到底還是沒有太多的口味,索性就隻是停下來了。
“朕是不是壞了……”
“皇上說笑了,怎麼會呢,皇上能陪著臣妾用膳,臣妾已經很高興了,是臣妾疏忽了,沒有將這些想的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