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現耳中刮過這一句話的時候是震驚的,皇上這樣問的意思是,已經擔心那件事會有更大的變數,全然是要對整件事徹底的整肅了?
夏侯謙看到跟前之人沉凝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正欲開口,李現立馬就回應著說道:“皇上放心,兵部是皇上的兵部,絕對不可能成為別人所拿捏的,這一點,微臣可以用性命保證。”
“那,除了兵部以外的存在呢?”夏侯謙轉而問道。
李現對於其他都是有自己的一份考慮,但是這樣的事情也是不用太多的擔心,便道:“皇上,六部尚書都是忠心於皇上的臣子,所以絕對不會有變數的。”
“好,你今天說的話,朕希望不要有任何的偏差,這件事,你部署下去,該是時候的那一刻,你自然要發揮你的作用。”
李現朝著跟前的人,鞠了一躬,凝聲回應道:“是,皇上,臣明白,臣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好了,你先退下吧!”夏侯謙拂了拂手,讓他離開,在他離開的時候,囑咐一句,“記住,今天朕召見你的事情,就當沒這回事,做事就做事,話不要多說。”
李現點了點頭,“是,臣明白!”說罷,便直接的離開了。
高公公站在旁邊,看著那端坐在龍案前麵的人,這件事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是無從去觸及的,所有的種種,全部都要被徹底去改掉,仿佛那一切的一切,都要因此而畫上一個句號,不論是大皇子殿下那邊,還是榮王府,亦或者,丞相府,秦國公府,皇後娘娘那邊,乃至於荀家,全部都要因為這些而徹底結束……
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這些事情,但凡出現,就必然會觸及皇上的底線,一旦底線被觸及,就根本沒有可以扭轉的機會,等待這些都出現的時候,整個都要變了,變得無法承受。
可是,當初這些事情還是沒有那樣緊要,究竟是怎樣的原因,在皇上的心中,為何那些,全部都變得愈發的濃烈,直到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一份心思,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
夏侯謙看向身邊站著的人,冷凝的一聲,說道:“這些年,你隨在朕身邊,朕做過的事情你都知道,朕沒做的事情,你也能提前有三分把控,對於現在這些,你覺得朕做的對嗎?”
高公公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回答,琢磨之間,輕聲問道:“那皇上在所有部署的那些事情結束之後,他們並沒有因為皇上施加的這一份壓力而做出別的表現,皇上會就此揭過嗎?”
“你覺得朕是一個會任由一件存在威脅的東西,在自己眼前的人嗎?”
“那發往封地呢?”
“那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可一個是皇上的親弟弟,一個是皇上的嫡長子,這件事所涉及的,皇上真的可以下定決心嗎?”
“你要要拿著這些來束縛朕?”夏侯謙凝聲說道,“你覺得朕不應該解決有叛逆之心的人?還是你覺得囚禁更為合理?”
高公公整個人都是凝固的,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終究隻是沉凝,“皇上,奴才也不懂,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奴才所能承受的範圍,言說的也就有限製了。”
夏侯謙冷笑一聲,沒有多言,“希望他們能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會因為存在的一份壓力,而改變現在這些沉寂的狀態。”
高公公猛地一聽這話,其實皇上還是顧念這些的,可是為什麼皇上這話隱隱的有一種讓人無法輕易的去理清的存在,好像,藏匿在底下的,就注定是不會保持現狀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心中一驚,卻又顯得十分無奈,而沒有半點辦法。
一時之間,禦書房,瞬間就變得格外的安靜了。
……
宮外,定王府。
此刻,天空的顏色已經開始漸漸趨於黑夜,一層黑幕籠罩在空中,將所有的顏色都遮住,根本就沒有別的可言之處。
書房之中,燭火已經點亮,映在那昏黃燭火之下的書籍,愈發的將那一份泛黃更加的加重三分。
容楚和葉傾城悠然自在,絲毫不在意那些事情。
洛風在外頭求見,容楚直接傳他進來。
“王爺,宮裏剛剛送出來的消息,兵部尚書去見了皇上,而且,是高公公私下裏悄悄地召李大人進宮的。”
“李現這個人對皇上是十分忠誠的,皇上召見,自然是要立馬前去,隻不過這個時候,這個節點,皇上召見李現,無非就是因為當下的這件事情,而因為這件事,皇上有一些不能拿捏,畢竟楊方旭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六部這些年都是在他的拿捏之下,所以必須要將這些都掌控好,單獨召見李現,而李現能安然無恙的走出禦書房,可見他還是表達了自己的那一份忠心,同樣,皇上信任了他。”
洛風點頭應著,“的確是這樣的,這李大人離開皇宮之後,好像就隻是一頭紮在兵部,若是有別的異心的話,應該是開始暗中聯絡了,但是並沒有,所以,王爺您覺得皇上和這兵部尚書有什麼打算呢?為何單單隻是兵部,六部不應該一起嗎?”
葉傾城笑著說道:“如果是六部一起的話,不就太過於明顯了嗎?雖然說在日常處理事情之上,兵部並沒有那樣突出的作用,可是一旦到了涉及一些敏感事情上麵的時候,兵部的作用就是擺在十分清晰的明麵上,誰都能明白,而李現安然無恙的出來,可見他和皇上是達成一致的,而現在能讓皇上如此倚重兵部,足見是皇上已經動了整肅之心,接下來,可能是有些雷霆之勢要出來了。”
容楚聽著葉傾城這一番話,露出淺淺的笑容,隻是點頭。
洛風聽得有些迷糊,“王妃的意思是,皇上要徹底解決大皇子還有榮王那一係人嗎?這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嫡長子,皇上真的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