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點頭應著,“夫人對老爺的了解是非常清楚的,夫人這樣說,我們這心裏麵自然也就更加的有底了,畢竟此事隻有做成了才能是永絕後患,有夫人這一層把控,我們也就安心了。”
楊氏看著她們兩人,“此事一旦成功,到時候她們沒了這一層所謂的‘擋箭牌’,屆時我兒回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韓氏認真說道:“夫人言重了,我們不就是一路扶持走過來的嗎?哪裏就用得著說這些話呢。”
朱氏應著,“就是,三姨娘說的很是,能為夫人做些事,都是我們理所當然的。”可是,她心裏最清楚了,其實都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終歸,最後的利益指向是誰,那就要看,哪一方更符合自己未來的路了。
她們兩人前來,雖然是合情理的,可是這楊氏畢竟還在禁足之中,她們停留的太久,還是會有些不妥,所以兩人在這些說定之後,便直接的離開了。
同樣,那一包藥粉也是朱氏拿著,藏在袖口之中,絲毫都是不敢怠慢的。
從這牡丹苑走了出來,韓氏對著朱氏說道:“這件事咱們可得小心謹慎,絕對不能有一星半點的差錯,若是出了偏差,別說是夫人,就算是我們兩個也脫不了幹係。”
朱氏冷凝的聲音說道:“既然夫人對我們是這樣的信任,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當然我們也不能做砸了。”
韓氏看著她,“可是,這件事畢竟還是有難度的,現在五姨娘的身邊那可是許多的人盯著,我們要一點沒有防備的將這藥下進去,恐怕是有些難度,就算到時候除夕之日,人多眼雜,誰都不會留意,可不知道為何,心裏麵還是在打鼓。”
“剛剛在裏頭當著夫人的麵的時候,妹妹可不是現在這樣的一番說辭,怎麼,這才轉個背,妹妹的想法就已經變了?”朱氏其實對於韓氏會有這樣的轉變,一點都不驚訝,畢竟韓氏本身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要不是靠著楊氏的身份,在這葉府之中,哪裏有她的立錐之地。
朱氏順勢就說下去,“所以,妹妹是打算撂挑子不幹的意思嗎?”
“哪裏,怎麼會不幹呢,怎麼可能不幹呢,隻是有點擔心而已。”
“好了,收起你這些擔心吧,就你這樣子,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大事的樣子。”朱氏沉然一聲。
韓氏哆嗦了一下,看著跟前的人,問道:“那,現在都已經這樣子了,姐姐打算要怎麼辦?”
“你覺得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將這件事進行到底,才算是正經。”朱氏認真的說著,“我看你這樣子,靠你也是不能了,到時候,事情交給我來做,你負責在旁邊放風打圓場。”
“好!”韓氏應著這一聲。
朱氏見她這般,眉頭微微一皺,“你這幾日接下來就好好的待在你的聽雨軒將這些心思沉澱一下,就你這樣子,現在走出去,一連上寫著,我心裏有鬼。”
韓氏知道自己有些害怕,在應承楊氏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可是不知道為何,隻要一細想下來就會覺得非常的糟糕,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輕易的去觸及的,冥想之中,都能感覺到那個被她們殺死的孩子一樣。
朱氏見韓氏這個樣子,倒也不像是裝模作樣,再加上,她素日裏也是這樣,倒也就放寬心了幾分,她現在已經答應了定王妃那些事情,韓氏這副樣子,倒還真能幫襯她一二,不至於壞了她的事,還要費心的去提防。
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都告知定王妃,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轉而,朱氏對著韓氏說道:“好了,今兒個就這樣吧,咱們先回去,好好的靜靜心。”
韓氏點著頭,什麼都不說,即刻就往回去了。
站在朱氏身邊的荷香輕聲說著,“姨娘,這三姨娘的表現也太差勁了一些吧,不過,姨娘您說,這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問題啊?”
朱氏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這件事擺在跟前了,韓氏那個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也不用想的太多,隻要咱們留意著自己個的事情,其他都好說。”
飄絮應和一聲,“姨娘所言甚是,隻要咱們順勢往下走這,自然不會牽扯到咱們身上,更何況,咱們現在已經與定王妃站在同一艘船上,定王妃這艘船穩固的很,斷然不會有問題的。”
朱氏心中思忖,有幾分沉默,可這樣的選擇,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若是自己也如那些人一樣高高在上,做主選擇的是她,那麼她就不會成為那個被迫選擇的人了。
荷香掃了一眼飄絮,飄絮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在旁邊也隻是安靜下去,荷香輕聲的問道:“姨娘,既然現在夫人這邊已經給出了做法,有了打算,咱們現在也算是重新做了選擇,就不應該糾結那麼多,定王妃那邊,是不是應該要去……”
“這我是知道的,自然是要去告知,畢竟我已經選擇了她,等同於定王妃才是我所依靠的存在,整件事,都在定王妃的部署之下,我也隻能勉強算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我給她所想要的價值,同樣,她給我所想要的結果,做了一個等價的交易罷了。”朱氏沉沉的說著這些話。
終究,荷香和飄絮隨在身後,徑直的往扶雲軒而去。
這件事,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既然在交易合作之中,但凡有任何的進展,她都必須要去告知,而現在她所要的就是找到一個機會,悄悄地將這些親自去告訴葉傾城。
其實,現在的局麵,根本就已經沒有什麼可單膝你的存在,整個葉府之中,夫人的勢力基本上被鏟除幹淨,夫人自己又在禁足之中,她就算是偶爾的進出葉府,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存在,韓氏那樣沒成算的,更加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