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有些詫異,淺聲詢問:“王爺,再繼續鬧騰下去的話,隻怕會有些不妙吧,畢竟就現在的局勢而言,就已經顯露出來了,屬下覺得,要不要咱們還是收手,不要……”
“不要什麼?”夏侯翊直接將眼前之人的話打斷了,冷沉說道:“現在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要折騰盡管去折騰,本王倒要看看,能到怎樣的程度。”
淩霄也知道有些話是不好去言說的,其實鬧下去,如果沒有確鑿的把握的話,隻怕到時候必然是楊氏在葉府之中的勢力完全隕落,等同於幾乎將楊家與葉家之間的牽扯徹底的切斷啊,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有些過了呢?
夏侯翊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沉凝之色,眉頭微微一皺,冷沉的聲音說道:“此事就讓他們繼續往下,至於皇兄那邊,本王不希望聽到什麼不該的話傳過去。”
“是,屬下明白。”現在就算是將話傳入皇上的耳中,那又能怎樣呢,無異於是讓皇上聽著煩心,反而要責怪了,既然榮王殿下這樣說了,他當然是不應該再去多嘴,現在他的主子是榮王。
這邊,寢殿之中。
葉萱坐在那裏,有些無奈,繡錦看著眼前的人,輕聲的說道:“王妃,您回來了,應該要去王爺那邊的,您就這樣直接不去,隻怕王爺那邊也是不知情的,這件事……”
“這件事還能怎樣,左不過就是如此而已,根本就沒有回旋的餘地,我還能做什麼,沒想到葉傾城居然拿著趙氏那個肚子裏沒出生的孩子來做擋箭牌,可是父親居然也相信,就讓葉楓那件事這樣輕而易舉的混過去了,真是氣死我了。”
繡錦輕聲的說道:“王妃,此事已經如此了,那還能怎樣呢,隻是既然他們拿著五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來說事,現在五姨娘的胎還沒有完全穩固,要是這一胎不能順利的生下來的話,看他們拿什麼來說項。”
葉萱聽著這話的意思,眉頭微微一皺,“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要讓這個孩子悄無聲息的沒了嗎?”
“王妃,隻有這樣,才能斷了他們的後路,若是不能的話,隻怕永遠都不能了,那大公子也就隻能一直待在鄉下了,而到時候這二公子成為葉家的家主,更加不會讓大公子回來,而且鄉下那樣的地方,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屆時不是得不償失了嗎?”繡錦溫聲說著。
聽到這裏,葉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著,現在母親在禁足之中,若是不能夠再進一步的話,將來葉楓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葉家家主,那麼再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葉萱尋思這些事情,很多東西都是無法輕易的去觸摸的,隻是當這些包圍著的時候,那又能如何去麵對呢,那個沒出聲的孩子,也算是她的弟弟,可是卻是這個孩子成為她的阻礙,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了。
“此事,你說的沒錯,但是卻不能操之過急。”
繡錦看著眼前的人,“當然,但是也不能不抓緊些,要是等到五個月之後,這月份一大,下起手來也是不那麼方便了。”
“看來,我還得去找一找葉府之中的那些舊人了,母親雖然在禁足之中,但是她們尚且還可用。”
“王妃說的很是,這個時候正是用她們的時候,也能以此看出來她們的忠心程度。”繡錦沉聲說著。
葉萱不過是應著一聲,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隨之而沉澱下去了,隻是等到一切落定之後再往前走……
轉眼,第二日,皇宮,禦書房。
下朝之後,容楚如常的會來禦書房,畢竟因為夏侯謙對他的猜疑,為了表示這些,每日都得來走個過場。
容楚站在那裏,看著坐在龍案前麵的人。
夏侯謙看著眼前那人投射過來的目光,緩緩開口說道:“朕這兩日也是聽聞了一些事情,是關於葉家繼承人葉楓和沈家的二公子沈顏的事情,不知道定王可是知曉?”
“臣自然有聽聞,隻不過外頭傳的那些究竟怎樣,還是隻有他們當事人才知道,在一個,此事所涉及的是他們兩人的感情之事,就算臣知道了,也不胡輕易的去幹涉別人的感情。”
“朕倒是聽聞定王妃對於他們兩人的事情頗為上心,不曾想定王竟然什麼都沒有表示?”
“皇上以為臣表示什麼合適呢?葉楓是傾城的弟弟,沈顏是傾城的哥哥,她可以去說些什麼,但是臣就不方便了。”
“隻是如此?”
“當然!”
夏侯謙看著跟前的人,“朕倒是以為,若是葉楓此事著實如此,看樣子那葉家繼承人的位置是有些不適合他了,雖說咱們東陵國並不忌諱這些,可是作為一家之主,尤其是像葉家這樣的人家,難免還是會考慮這一層。”
“皇上所言甚是,不過,創造價值才是一個一家之主應該做的事情,感情終究是私事。”容楚沉凝的聲音說道:“所以,這件事就算是真的,也不會妨礙他作為葉家的繼承人的,畢竟葉楓是有實力的,這是傾城回葉家之後所了解的,臣聽她說了自是知曉了。”
夏侯謙看著跟前的人,在自己麵前完全就是無懈可擊,根本就沒有任何漏洞,到底是一笑,“定王這樣子,倒像是朕一定要在這件事上找到什麼破綻似的。”
“皇上說笑了,怎麼會呢。”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最近的幾些事情,定王妃處理的還真是極妙呢。”夏侯謙輕聲一笑。
容楚當然聽得出來這裏麵的不樂意,便也隻是回應著說道:“皇上過獎了,傾城她也隻是在替她父親分憂而已,葉家那麼大一個攤子,若是不留意著一些,總歸是不妥的,傾城對於葉楓也是有許多的考究,自然能為葉家將來創造更多,當然不應該埋沒,她做這些也隻是分內,談不上是極妙呢。”
夏侯謙終歸隻是一笑,搖了搖頭,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