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雖然聽著跟前之人說‘沒事’,但總覺得有些什麼牽引著,這背後藏匿的,哪裏是能輕易過去的,可他到底也隻是將這些都稟告之後,然後繼續退下,如常去暗中保護跟著他這未來的王妃。
容楚在洛風離開之後,端坐在這房間的身影,瞬間消散,化成一縷輕煙,徹底的消失在這屋內……
昏暗的夜色之下,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身影。
周圍的所有,都不過是成為這夜色的陪襯而已。
穿梭之間,容楚的身影最終站定在那隻有微弱燭火的房間,除了那房中供奉的佛像前,有微光搖曳之外,其他都是隻剩下無盡的暗色。
容楚走過去,站在旁邊,看著那打坐在蒲團之上的人,他還未開口,那原本在念佛之人,開口說道:“如此時候,還能讓定王前來走一遭,看樣子貧僧還真是有點價值呢。”
“普玄大師這話說笑了,本王之所以出現,為的是什麼,想必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今日她已經來過,你也見到了,何如?”
“挺好,果然是定王選定之人呢,她的存在還真是和定王的身份相配的很,非她是不能了。”普玄大師回應著說道。
容楚看著跟前的人,“當然,等了這麼久,輾轉人間流轉多少的歲月,如果沒有她的話,又怎麼能繼續往下呢。”
“隻不過妖界有的是人要出手了,有人可不想你回到妖界。”
“或許,人間的事情更值得先處理一番吧。”容楚冷凝一聲。
聽到這話,原本打坐的人,遂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袈裟,然後站定在容楚麵前,“定王是有了僭越之心?不想再做這定王了?”
“普玄大師還真是正心呢,放心,本王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本王遲早要回妖界的。”
“這樣就最好了,當然,貧僧也會兌現自己的承諾,絕對不會插手做什麼,隻要定王在東陵國為善就好,不過,貧僧雖為出家人,可是也看的明白,定王似乎對她動情了。”
“動情是理所當然,本王又不是無情之人,她乃本王命定之人,這些都是理應如此。”容楚緩聲說道。
普玄大師淡然一笑,“定王有自己的分寸就好,貧僧沒有那份能耐,還可以管妖界之事,但是貧僧希望不要有任何的沾惹,平白有人死去。”
容楚一聽,笑道:“不希望有人平白死去,本王怎麼聽聞今日在靈禪寺內,出現了……”
“那是葉府之內的家事,貧僧身為方外之人,不管世間人事。”
“如此,本王就明白了,本王既然在人界修行這麼久,將來回到妖界,那些蠢蠢欲動的都會壓製,也算是本王還了普玄大師的一個人情了。”容楚認真一句。
普玄大師看向容楚,多餘的話沒有再言說,轉瞬之間,原本站定在跟前的人,輕易便消散,消失在這靈禪寺上空,徹底的從這暗夜之中散去。
葉府,玉笙軒。
葉傾城躺在床榻之上,這個時辰,外麵已經徹底安靜下去,就連許月和墨玉,她也早就讓她們去歇息了,可是自己根本就還沒有辦法睡著。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為難事,而是因為那個普玄大師的那些話,總覺得內裏隱藏的東西太多,完全就不能輕易忽略過去,再加上後續,楊氏那些人無足輕重,真正重要的是,在那背後發出最後一擊的……
想到這些,葉傾城的睡意完全都驅散了。
隨即便從床榻之上起身,不過穿了一身簡單的裏衣,站在窗邊,夜色無限的漫長。
隻是轉瞬之間,那隱隱從暗夜之中滲透而來的一抹光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她的身後,瞬間,人影清晰。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是想本王想的不能入睡了嗎?”
葉傾城看清楚跟前的人之後,嘴角一抽,冷笑一聲,“是,王爺風姿無限,讓人過目難忘,這深更半夜沒有睡著,當然是因為想著這些才能難以入睡啊!”
容楚聽到她這般敷衍的回答,沒有生氣,不過是嘴角一撇,反而笑道:“今日靈禪寺發生的事情,洛風都已經告訴我了。”
葉傾城疑惑,便問道:“所以王爺這大晚上的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要和我解釋嗎?”
“解釋是其一,第二是因為這件事情雖然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可還是要小心才行,如果真的出現什麼偏差的話,那又當如何是好?”
猛然聽到他關心的話,葉傾城心中沉吟了一番,這個家夥還真是讓她意想不到,就為了這件事,還特意的要跑過來說這些話,隻是……“王爺要說大可以白日裏來啊,為什麼要大晚上的?”
“因為本王希望本王和你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存在,除了你和我之外。”
葉傾城嘴角一抽,這家夥,“既然王爺都說的這樣信誓旦旦了,我當然更加放心了,無論我做什麼,反正身後都會有王爺在那裏支撐不是嗎?更何況王爺這麼用心,將自己貼身的侍從都拿來保護我了,如果我還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可就不是太搞笑了?”
“你這麼相信我?”容楚輕聲一問。
“難道不值得信任嗎?”葉傾城反問一句。“還是在王爺心中覺得,有些事情……”
“沒有,本王是你的丈夫,你任何事情都可以依靠本王,除了本王,任何男人都不能成為你信任的人。”
葉傾城汗顏,這人也太霸道了吧,有他這樣子的人嗎?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雖然有些膈應的樣子,可是心裏麵卻還是很受用,就像是真的隻要有他在,任何事情都可以無礙。
“除了那些簡單應付過去的事情,還有另一件事,洛風可有告訴你?”
“怎麼?你想深入了解?”容楚詢問道。
葉傾城攤了攤手,“也沒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容楚聽完她的話,笑意掛在臉上,隻覺得這跟前之人是越發的讓人不能鬆開手,原本已經刻在心上的那些,愈發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