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彈開,一躍而起,隨後落到了地麵,和他對峙著。
那白衣男子側頭,對惡魔說道:“早說過讓我先來,你偏不聽……”
我無語地看著他們,可以說我不是他們報仇的對象麼?
“哼!我和她還沒完呢,你少過來插手!”惡魔板著臉,怒道。
他捂著被我刺傷的部位,而後,隻見那裏發出一團灰黑色的光,那傷口便不再滴血了。
我暗叫不好,他竟然有那麼逆天的治愈能力,隻要給他留有那麼一點時間,那麼一切的進攻和傷害都成了徒勞。
雖然不能夠保證這次的戰鬥能夠贏,但是,直覺告訴我,一定要速戰速決,若不然,又來幾個魔獸,我可就真的被撕成碎片了。
我抓緊鳳鳴刀。沒有理會他們還在談判,衝過去朝新來的那隻魔獸進攻。
他接下了我的攻擊,武器碰撞產生的火花,在眼前迸射。
“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好的習慣麼?”他怒道,表情微微猙獰。
“是麼……”努力地克製他,他也毫不客氣地和我對抗,兩股力相持著,不分上下。
在他身後的那隻惡魔沒了蹤影,我心下一驚,在一股氣朝我湧來時放棄繼續攻擊。
但由於眼前這白衣男子的糾纏,使得我無法全身而退,肩上被惡魔重重地打傷了。
“不是說過不要插手麼?”那白衣男子怒道,沉下臉道。
“是你先來插手的!”惡魔咬牙,不甘示弱。
“哼!”白衣男子冷哼一聲,不再和他爭吵。
我肩上被重重地打傷,不過,好在那是左邊,不然,不習慣用左手的我那可就要死翹翹了。
我站在原地,手持著鳳鳴刀,冷冷地看著他們,真是該死,打個架也覺得那麼吃力。
白衣男子朝我走來,眼裏是嗜血的興奮,表情扭曲得令人作嘔,一邊走一邊說道:“嘿嘿……我可是等這個時候很久了呢……”
“等你娘麼?”我諷刺道,迅速地朝他奔去,一路上一直變換這位置,以便使他的視覺產生錯感。
“哐當!”又是語氣撞擊的聲音,伴著耀眼的火花,我的進攻被他接了下來。
“哼!自不量力!”他嘲諷道。
“是麼?”我迅速閃身,朝他的心髒刺去。
“噗……”他的心髒被我刺穿的同時,一把劍從我身後刺過,直接穿到了前麵。
那把劍上縈繞著一團黑色的氣,像是勝利者示威一般在我眼前張牙舞爪。
“噗!”很快,他把劍拔了出來,沒有鮮血,我卻還是感到一陣疼痛。
趁著自己還有意識,我也用力朝眼前的白衣男子刺去,鳳鳴刀深深地嵌入他的身體,隨後慢慢變大,最後,讓白衣男子炸成了碎片。
“一個換一個……不虧吧……”我想著,嘴角微挑,倒了下去,在合上眼前,我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朝我跑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眼前一片黑暗,我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這大概是要升天吧。
許久,眼前出現了一條路,有著層層的台階,不知道通往何處。
眼下,是明亮的太陽光線,把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了,隻是,四周也隻有大片的雲彩,被太陽照得呈現出微微的金黃色。
路看不見盡頭,我隻覺得自己隨著風,往前方飄去。
這……是通往天堂的路麼?雖然不大相信這世界也有神或是仙,但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逼真了。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終於還是相信自己已經是掛掉了……或者說……是超脫了。
身旁掠過一幅幅畫麵,像是被頂格的畫麵,裏麵,有我,也有我認識或是不認識的人。
我看著它們,不自覺地伸手去觸碰,隨後,那碎片便在一霎那破裂,變成了碎片。
那碎片很快變成粉末,朝我湧來,不稍一會兒,沒入了我的體內。
緊接著,其他的碎片也一個接一個地破碎開來,很快,空氣中,便滿是晶瑩的粉末。
它們聚集在一起,朝我湧來,我驚愕地看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心裏隻想要逃離,但是,腳下卻不受控製,無法動彈。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隻能夠任憑它們進入我的體內。
腦袋像是被強行灌入了某些東西,變得沉重,模糊,像是幾百條線打成了死結一般,麵對它們,也隻有無法解開的無奈。
我伸手抱著頭部,心想著自己不是死了麼?為何還會有那麼強烈的痛楚……
腦海裏浮現著一幅幅記憶的畫麵,我一時無法接受這麼大量的信息,隻覺得頭痛欲裂,像是快要炸開了。
那些記憶,慢慢地連在一起,很長,但我卻好像完全明白一般,那些事,似乎都是我做過了。
“嗬嗬嗬……”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笑聲,我疑惑地抬頭,便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老者朝我走來。
他麵帶笑容,手裏還拿著一個拂塵,他給人一種慈祥安和的感覺。
“記起來了嗎?”他朝我走來,步履沉穩。
這老者,在我增加的記憶裏出現過……
頭還在微微的脹痛著,我眉頭緊鎖,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他也不惱,朝我走進來,用拂塵在我眼前拂過,我腦袋的疼痛也因此而得到了些緩解。
我此時已經無法分清,那些新增加的記憶,到底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了,整個人也已經近似乎陷入了崩潰之中。
“別想了,那些記憶本來就是你的。”他說道,一直保持著那慈祥的笑容。
我看著他,疑惑地問道:“是我的?”沒理由吧?
“唉,看來你的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開。”他垂眸,歎道。
“我的封印?到底是什麼封印?”我怎麼聽得糊裏糊塗的。
“等他幫你解開了封印,你就什麼都知道了,現在,是解釋不清楚的。”
“他是誰?”我緊緊地盯著他,追問道。
“一切自有定數……”
我沉下臉,不滿他這般賣關子,道:“那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麼?”
“嗬嗬……自然不是。”他笑道:“你的劫過不了,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那麼好心,我們有什麼關係?
突然,身體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覺像是被刀一刀一刀地把身體切開來。
我最後還是忍受不住,痛苦地抱著自己在地上打滾,我已經無法去理會自己身在何處了。
像是要重新為自己那骨架換一張皮囊一般,我隻覺得正在受著無比殘酷的刑罰。
這種感覺隻是維持了一會兒,我便覺得身體被一股暖流給包圍住了,疼痛才慢慢地緩解下來。
閉著眼,也能夠感覺到外界給我補充的能力,以維持我的狀態。
我似乎進入了記憶裏頭,自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道我無法想象。
“娘親……常兒不要練習了,都快把我累死了。”我回到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的模樣,但卻不是真正的人類。
我的外貌,看起來有些猙獰,額頭上,長著一隻手指大小、銀色的犄角,而臉上,一部分是人類肌膚一般的白嫩,而其他的地方,卻是如同魔獸一般粗劣的甲殼。
被我喚作娘親的女子,卻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尤物,唇紅齒白,看起來十八九的模樣,肌膚卻還像嬰兒的肌膚一般白嫩。
她俯下身子,捏了捏我的臉頰,道:“常兒乖,不然引渡上仙就不要你了……”
引渡上仙?記憶裏,他後來好像是做了我師父來著,後後來……做了我的夫郎,此時,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種罪惡感。
想起來了一切,也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是有些荒唐,自己還和兩個男人定了親。
若是在這裏,定是會被冠以淫蕩的帽子來,整個家族的人都會對你進行追捕,知道把你弄死為止。
現在想想就覺得一陣惡寒,我若是這樣子去見娘,她會不會把我哢嚓了?
不過……這好像是想得太多了,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不對,是死獸。
我羞紅著臉,別開頭,道:“哼!我才不稀罕呢。”就他那變態,誰受得了。
我們引魂獸一族,世世代代和引渡者脫不了幹係。
我爹就是上任的引渡者,不過,他後來不做了,改了其他官職,這實在是讓我感到疑惑。
他若還是引渡者,那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可不是這個深山野嶺啊,能和我玩的全都是一群傻鳥或者笨獸。
“就你嘴硬……趕快去練習,要是試煉那天你過不了,就等著和山雞成親吧。”她不留情地說著,臉上卻在笑著。
我瞪著她,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要不是你娘你早掛了……你是去還是不去?”她沉下臉,說道。
“娘……娘親……我都練一個月了,就讓我出去玩玩嘛……。”我見硬來不行,便走過去拽著她的衣袖撒嬌道。
她推開我,道:“別跟我來這套,我還打算給你進行魔鬼訓練呢。”
她不領情,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我拜引渡上仙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