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縣,在淺海西灣處是鳳天國淺海這邊的唯一一個縣級的地區。
雖然耽誤了些行程,但來星羅縣,是可以購買到更加好的船隻的,這樣想著,也就覺得沒有什麼了。
饒了路,走了十天,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我們沒有去找客棧,因為已經有人在迎接了,這都是有士兵先行一步報給縣令的結果。
見了麵,各說了一些客套話,我便讓人把捕來的山賊交給縣令,讓她自行處理,這便不再有我的事了。
“七王爺,我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住所和酒菜,還容在下為七王爺接風。”
“嗯。”隨意地應了聲,最近是沒有休息好,就趁現在好好地休息吧。
我回過頭,對跟在身後的士兵說道:“傳令下去,在星羅縣停留兩天再繼續啟程,但切記莫亂了紀律。”休息歸休息,但心還是不能散。
“是!”她應道,把我的話傳了下去。
晚上,縣令在酒樓擺了一桌酒菜為我們接風洗塵,晚宴期間又聊了一些星羅縣的事情。
星羅縣在淺海沿岸,又靠近大陸,地勢是十分的好的。
然而,這些年卻有些不大太平了。
不知何時起,每當夜幕降臨,海邊就會傳來一陣陣嬰兒啼哭的生音。
它蠱惑著善良的人,有些人會情不自禁地循著它的叫聲過去,最終沒了蹤影。
“難道就沒有人去製止嗎?”我疑惑地問道,既然發生了幾年,應該有想辦法把那個發出嬰兒叫聲的怪物給除去啊。
“唉……我們也花錢請過一些江湖的術士,或是武者,但最後,他們都下落不明了,也許是被怪物吃了去也說不定……”
她的眼神遊離不定,似乎在想著多年前的事情,臉上滿是愁容。
“不過,我們最後在夜裏用東西塞住了耳朵,才讓我們存活了下來。”說到這裏,她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我皺眉,些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即使是堵著耳朵,有些人也免不了一死。
轉過頭去問修:“你知道是什麼怪物麼?”我倒是沒有聽過有什麼魔獸能發出嬰兒的怪叫來蠱惑人。
“應該是嬰啼,一種蠱惑人心的魔獸,通常會在夜裏發出嬰兒哭泣的聲音,來引人或者動物到它的身邊。”
“動物?”我不解,人類嬰兒的哭泣,也能引來動物那麼牛逼。
“那些饑餓的猛獸,自然會被引來。”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卻還是認真地解釋到。
我懷疑,若是縣令不在這裏,他定會指著我的腦袋說“鳳玥常這些年你白上學了”!
唉,紈絝子弟怎麼會去關注這些才是啊。
我無奈,心裏卻極想看看這個怪物。
快要散宴的時候,陷阱看著外麵快要西落的太陽,有些緊張起來:“七王爺,您今晚一定要吩咐您的屬下塞好耳朵,您也不要出門了,在下會叫人保護你的。”
我笑道:“今晚你且幫我照顧王妃,我去看看。”
嬰啼?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麵目吧。心裏有些激動,終於有有意思的事情要發生了,魔獸可比山賊土匪讓人來得刺激。
按耐住心裏的激動,眼裏已經滿是期待,今晚,會有趣的。
“我也去!”修皺眉,附和著說道。
九天看了,欲言又止,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隻是眼裏滿是擔憂:“我……”
“去什麼,你在這好好呆著。”九天可是沒有武功的,沒人保護,我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外人在場,他也不好駁了我的麵子,禁了聲,眼神幽怨地看著我。
傳了命令下去,縣令囑咐了幾聲,替我們安排了住所,也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房間內,修的脾氣終於爆發出來了,有幾分慍怒:“為什麼不讓我去!你一個人又那麼魯莽,是不是想早點死?”
伸手不悅地捏了捏他的臉蛋,輕聲嗔道:“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有什麼死不死的。”我在他的心裏就那麼弱?不爽!
“那你知道你要去會的是什麼麼?”
“看了不就知道了麼?”我笑著,讓他安心一些。
“鳳玥常!你怎麼那麼自負!”他朝我吼道,“能不能放下你的自尊心,不要老是那麼衝動好麼!”
九天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情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自負,有點衝動,甚至缺乏理智!但是,我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讓我像六十歲的女人那樣處事麼?那我還年輕來做什麼?
“夠了!”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都是我太過寵愛他了,才讓他這樣口無遮攔。
“今晚你留在這裏保護九天,其他的事不用你管!”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又重重地關上。
憤怒,真是莫名其妙。
“鳳玥常!你敢繼續往前就不要回來了!”身後傳來修的聲音,撕聲裂肺地叫喊。
哼,你說繼續往前不可以回來我就不回來?這個法子太落後了。
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我突然想到現在還是在趕路,要是和修鬧別扭的話,日後的日子會很慘啊,況且,哄男人真是麻煩死了。
果斷地停住了腳步,轉身,往回走去。唉,姑且把自尊心放一放吧。
打開門,走了進去,輕手關上門,我朝背對著我坐著的修走去。
真是被吃定了。
手搭在他的肩上,說道:“我道歉,你就別生氣了可以麼?”
“……”
我汗,根本就不理我。
我轉頭看了九天一眼,示意他過來。九天疑惑地看著我,隨後靠近來,我抓過他的手,拉得近些,然後用唇語示意他讓他幫我勸勸修。
他點了點頭,我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臉蛋,指著修的前方讓他過去和修說。
九天磨磨蹭蹭地繞到修的前麵,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修,你就別和常生氣了。”
修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身子,朝我看來。
我聳了聳肩,表示不關我的事,心裏卻在暗笑。
“其實……女人嘛,你管她太多,她反倒會不喜歡的……”九天繼續說道,眼睛卻一直看著腳,聲音隻是能夠讓我們聽得到罷了,很輕,似乎是說給他自己聽似的。
我不禁在心裏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就應該這樣說。
“是不是她讓你說的?”修板著臉問道。
“絕對沒有。”我認真地說道,豎起三個手指做出發誓的手勢。
我確實沒有讓他這樣說,著不算是說謊吧。
“呃……嗯,她沒有讓我這樣說。”九天抬頭,朝修看來:“而且,我們是男人,做好自己本分就是了,既然已經嫁給了常,我們應該要好好服侍她不是麼?”
真沒有發現,九天竟然會知道這些道理,說得不錯,能讓修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麼不好就行。
暗暗地偷笑,眼睛偷偷瞄著修的表情,見他緩和了一些,我才半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平齊地看著他。
“那不要生我的氣了可以吧?”我問道。
“嗯哼。”他有些不自然地應了聲,轉過了身子側對著我,我便知道他沒有完全氣消。
起身,輕按住他的雙肩,柔聲道:“好了,我以後有什麼就問問你的意見,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可以麼?”
“你說的!”他抬頭看著我,眼神裏的堅定讓我頓時後悔。
我可以收回這話麼?
我尷尬地有些躲閃,輕咳幾聲掩飾著:“嗯哼,有些就會跟你說的。”
他歎了口氣,道:“唉……也罷,我早該替想想的,日後的事,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喜出望外,莫非九天的話說動他了?得好好感謝他才行。
許久,他咬唇,道:“日後,我會支持你的……”
“嗯。”那就好。
我走到椅子邊坐下,拉著九天一起坐了下來,耐著性子問道:“那你說說關於嬰啼的事情吧。”這樣總可以放心了吧。
“嗯……”頓了頓,他說道:“嬰啼原本是深海裏的魔獸,但它現在突然上了岸,倒是很少見的。”
“那這件事是有蹊蹺咯?”
“嗯,這中間定有隱情,但究竟是什麼事,那就得你自己去發現了……”他不說,一臉神秘地看著我。
我暈,又說和我說的,現在又買起關子來了。
自己找出真相就自己找,這樣更有趣。
“嗯。然後呢?”
“然後……它是差不多在這個時間出來活動的,而且,沒有獵物出現之前是不會停止的。”他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在提醒我時間不多了。
那麼快?我心一驚,趕緊把九天的耳朵堵上,對修說道:“你記得好好照顧九天。”意思是不要偷偷跑了出去。
“嗯。去吧。”他點頭,一副安心的模樣卻讓我感到奇怪,這前後變化太大了吧。
我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半夜偷跑了吧?”
“什麼偷跑?會不會用詞的你?你要是擔心的話就留下?”修鄙夷地看著我,臉色有些不好。
“我的錯。”見他生氣,我趕緊道歉。
“那我去了……”
“慢著,嬰啼擅長迷惑,你注意些。”我剛要開門,修卻把我叫住。
點頭,道:“我會注意的,你也趕快把耳朵塞上。”
見他也已經把耳朵塞上,我才放心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