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現在就要與他結婚啊,我隻是想跟他先確定戀愛關係,等他找到工作了,我們才談婚事。不過……”
看女兒欲言又止的樣子,洪夫人以為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心急地詢問她:“不過什麼?你們不會是有了,有了那,那事呢?”洪夫人說著把一個拇指豎立起來,再撓動了幾下,那意思說,她與李偉男是不是偷吃禁果了。
“胡說什麼呢?這哪有的事!”英子年紀雖不大,但她比同齡人早熟,懂得蠻多的。
“哦……,沒有?沒有就好!”洪夫人如釋重負,她可不想女兒這麼小的年紀就當女人了。
“好什麼好?我倒是真想就與他好上了,才好拴住他的心。”
“死丫頭,都快成了怨婦了。”洪夫人說著輕杵了一下女兒的麵門,揶揄她一句:“就我家這種條件,你還怕嫁不出去啊?”
“反正我不管,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一定會跟他好的。”英子語氣堅決地說。
“沒人反對你跟他好,男歡女愛本來就是男女雙方的事情,誰反對都沒用。”洪夫人是過來人,她倒是個開明的母親。
“媽……”英子沒想到母親原來是這麼開明的一個農村婦女,雖說母親一直以來就溺愛她,但她還是以為在婚姻大事上,母親會給她一些忠告。聽母親這番言語,英子在母親這一關算是提前過了。隻是父親現在卻成了她的“障礙”了,還在那裏給李偉男說教,這不明擺著給他們當頭一盆冷水嘛!因而英子有些站立不住,正想走出去攪亂他們的談話呢。
洪夫人連忙拉住女兒,看她焦急萬分的神情,洪夫人也心裏不安,就連忙安慰她說:“不急,小英。你如果隻是想與他先處上對象,媽媽不反對,還會幫你去說服你爸爸,隻是你不能荒廢了學業。”
“還讀書?我一聽讀書頭就大,我真的學不進去啊!”英子一聽母親要她繼續讀書,她就現出一副苦瓜臉,連連向母親求饒了:“媽,你就可憐可憐你苦命的女兒吧!再說了,女人無才便是德,女人要讀那麼多書幹嘛?最後還得依靠男人呀,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本份!”
“你……”洪夫人被女兒的話噎得無言以對了,可是躬身自省她自己的大半生還真就是女兒所說的女人宿命了。不過這話要出自上年紀的女人之口猶之則可,可是卻出自於自己剛有十七歲的女兒之口,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本想嘮叨女兒幾句的,可是在這種場合下又不合適,所以洪夫人隻有好情好意地說:“小英,你小小年紀哪來這種迂腐觀念?媽這麼大的年紀思想都還很開明,你咋就這麼消沉了啊?”
“反正我不管,我就感覺我不是讀書的料,你們強迫我讀書,那是造孽,是故意要給我罪受。”
英子的話越說越大聲,洪夫人怕女兒一激將起來會走到客廳去攪和,那就太丟大富之家的臉麵了。因此,她隻好先讓女兒安心下來了:“好了,好了,我們先不扯這事,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
英子剛才隻顧鬧情緒,倒把他們的對話給放過去了。她可是很想知道李偉男的內心所想的,這會兒給她母親一提醒,她立即就安心下來聆聽他們的對話了。
“小英,你的茶沏好了沒有啊?我們的口都快說幹了。”客廳裏傳來父親的喊話,英子本想沒好氣回上一句的,可是有李偉男在場,她顧慮起來了,畢竟她要給男人一個大家閨秀的賢淑形象,所以她就很隨和地回應:“來了,來了!”
說著,英子與母親一起把水果與茶水端到客廳茶具上來了。英子壓住性子,按賓主、主次先給父親捧了一杯,並嬌柔地勸茶:“爸,請用茶!”然後再端一杯給李偉男:“偉男,你也喝。”
“謝謝!”李偉男忙起身接茶,並畢恭畢敬地捧給洪夫人,很禮貌地說:“阿姨,您請喝茶!”
“不客氣,小夥子,就把這裏當自己的家吧,可別生分了。”洪夫人有意把話題扯到女兒感興趣的核心上:“阿姨剛剛才聽小英說起過,原來你們是經常在一起玩耍的夥伴,看來你們應該是很要好的了。”
“那是,那是!我們不是兄弟勝過兄弟!”
李偉男還與英子稱兄道弟起來,這英子可不幹了,她就沒好氣地說:“誰是你兄弟了?我可是女人,不是男人,你別亂認親戚哦!”
“哦,哦……”李偉男沒想到英子會當眾拆場子,一時顯得很尷尬。不過想想自己的比喻確實不恰當,可是又沒有更好的稱呼可叫,就隻好沉默不語了。
“小英,你怎麼可以這樣與偉男說話呢?他把你們比作兄弟那不表明你們的感情很鐵的嘛!”洪錢進麵露慍色責怪女兒。不過他是知道女兒不願與李偉男兄弟相稱的原因,又知道女兒是急性子,家裏的獨苗,有點被慣壞了。為了不讓場麵太難堪,他隻好扯開話題說:“哦,對了,小英她媽,我要留偉男中午在家裏吃飯,你帶小英出去買幾個像樣的菜回來,別怠慢客人了。”
“好的,好的!”洪夫人拉起女兒好言相勸:“小英,陪媽媽去菜市場吧,也好順便搭把手。”
“嗯!”英子是很想李偉男留下來的,她正為自己剛才的失禮之言感到後悔呢,這下子可以借陪母親外出之機,離開尷尬的場麵,這倒是一個好借口,所以她就陪母親外出了。
等英子母女倆走出了家門,洪錢進又與李偉男高談闊論起來:“偉男啊,你剛才說的一點都沒錯,年輕人應該以學業為重,男人嘛就應該以事業為重。不可因兒女情長之事而荒廢了學業,丟棄了事業。隻是……”
洪錢進欲言又止,他本想把女兒的心思告訴李偉男的,可是又覺得太唐突了,所以隻好臨陣收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