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五時,天還未放亮,海盜們坐著三條打劫來的商船,起錨、劃槳,開往金鳳河的出海口。一路溯遊而上,五天之後,他們來到了高登縣境內,由於越往北走河道越淺,商船太大,再北上難度很大。
再說,他們也擔心商船北上偏僻的鳴鳳鎮太過於招搖,就在縣城碼頭換乘小船,再溯遊而上,來到了鳴鳳鎮南麵的小碼頭,眾人就上岸了。
一到鳴鳳鎮,白麵書生先用重金收買了這裏的裏正和保丁,請他們入夥,在鎮子裏開起了妓院、賭場和酒肆,做盡壞事,將原本清明的鳴鳳鎮搞得烏七八糟,一片狼藉,百姓苦不堪言……
“這三個月來,姐妹們隻能在夜晚出門來接客,白天不能離開青樓半步,身心都飽受摧殘,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蘭花情緒激動,已是淚流滿麵了,不知不覺她又思念起爹娘了,“都不知道爹娘現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們可有在到處找我,嗚嗚嗚……”
“哦……”彩霞仙子聽著蘭花的泣血訴說,她義憤填膺,她恨不得馬上將他們剝皮碎肉,可是為了把這夥惡魔鏟除幹淨,她不得不先強忍下這股怒火。隻見她將蘭花摟進懷裏,心情沉鬱地安慰她說:“妹子,莫悲傷,你的爹娘一定會沒事的,你甭操心,這事姐姐一定會替你出頭的……”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姐姐?”蘭花躺在彩霞仙子的懷裏,側著頭盯著彩霞仙子看,一臉狐疑的表情追問,“你說你是……姐姐?”
彩霞仙子獲知蘭花的悲慘遭遇,一時心急,竟然忘記自己是女扮男裝來青樓的。在蘭花的一再追問之下,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於是她連忙補救說,“對啊,本公子的名諱就是爵傑啊,鍾爵傑正是我的大名。”
“哦……”蘭花將信將疑,“我還以為你說你是姐姐呢,原來你的大名叫爵傑啊?”
“對啊!自懂事以來,我對爹娘起的這個名字也感到很別扭,老讓人家誤聽為‘姐姐’。也許我爹對我寄以了厚望,希望我長大之後,能成為凡人中的一傑,貴族間的一爵吧!可是現在看來,我如此不思長進,有負他老人家美好的願望了。”彩霞仙子說著說著竟然傷感起來,這下子倒讓蘭花冰釋了疑心,“好了,都怪奴家不好,勾起公子的傷心往事了。”
“這不怪你,都怪我沒出息。”彩霞仙子不想在節骨眼上扯得太遠,她把話題又拉回來了。她沉思了一會兒,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隻是我還有一事未明,你對這些事情如何能夠知道得這麼詳細呢?”
“這些都是那個白麵書生的心腹,黑狗告訴我的,他在那夥海盜中,算是良善的了。當我們被送來這裏接客之時,白麵書生害怕吳俠會尋線追蹤過來這裏,就深居簡出,隻在幕後指揮,他娘子也把他看得更加嚴實了,所以他就沒再來蹂躪我了。這些日子,好在有黑狗罩著我,不然,我早就被那幫海盜和嫖客糟蹋至死了。”蘭花道出了原委,彩霞仙子恍然大悟。她現在知道,黑狗就是揭開黑幕的關鍵人物,她得盡快找到他,通過他找出白麵書生的藏身之所,再尋破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