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殺人遊戲之見萸

無克這個人,平時冷得跟塊冰一樣,但是一發起情來又立刻化身為火,分分鍾給人燒得骨頭渣都不剩。

他說這是因為在我麵前把持不住自己,所有的冷靜和理智一粘到我便立刻燒成了灰,連點渣渣都不剩,所以,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我這個小妖精。

這是無大教授為數不多的幾句浪漫話兒,我笑,把這如稀世珍寶一般的好話藏到心裏,然後那人便趁我偷著樂的時候,再不依不饒地黏上來。話說得這麼好聽,姑且也就縱容了他,一次又一次。

這不,我們正研究著正經事,這人又不知道哪根弦兒搭錯了。他的臉又靠近了一分,但是換了正經十分的語氣,“因為目光一粘到你就離不開了,時時刻刻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再了解不過,當然可以看得出你的身份。”

深深的凝視似是在那一雙眸子裏藏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旦對視,一旦沾染,便再也無法挪開一步,隻剩了束手就擒的份兒。

“切,”我撅嘴,眼神飄忽著不敢看向他,這話說得太露骨了,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猜自己肯定又臉紅了,心裏卻是比吃了滿漢全席還滿足,“什麼時候學的油嘴滑舌了,真是......唔。”

話還沒說完,一股溫熱便襲上我的嘴唇,力道之大之突然讓我差一點承受不足。

熟悉的味道席卷入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大手拖住我的後腦勺,然後對我展開了更加猛烈的攻勢。

我感覺到無克濃重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熾熱灼燙,攪亂了本就混雜的氣氛。他特有的濃密睫毛放大在眼前,輕輕顫著,將我的心跳徹底撥亂。

閉上眼睛,放心地將自己完全交付於他,任由他的輕攏慢撚擾亂我的心智。真是太想念了......我一點點地回應他,感受著那人洶湧的愛意和意亂情迷,雙手攀上那人精壯的胸膛,將豆腐吃了個遍。

一吻罷了,他在我的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然後依依不舍地離開。睜開眼眸,眼眶微微發紅,滿滿的都是情動的味道。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喘著粗氣,聲音暗啞而性感,“看我會不會饒了你。”

我笑,沒有應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裏,感受這人隆隆如雷的心跳。那是隻會為了我而失了規律的心跳,這是隻會因為我而沒了冷靜的人,如此相像,還真是有些驕傲。

一切都美麗得不像是身處險境之人該有的甜蜜,直到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鏡台,鏡台你在嗎?!”

是見萸的聲音!這麼著急是有急事?

我推開無克,連忙跳下床來,踩著拖鞋去給她開門。

打開門,一張麵癱臉立刻呈現在眼前,木木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神色,絲毫配不上剛剛似是火燒房梁一般的敲門。

我鬆了一口氣,問道,“怎麼了呆子?”

她開口道,“該你去錄音了。”

錄音?我往房裏那大木鍾一瞧,果然已經快十點鍾了。每次錄音之前,早飯時候,大廳裏會播放一段視頻,裏麵交代了今天‘錄口供’的順序。今天,我是被安排在了十點鍾。

“哦哦哦,我給忘了,嗬嗬。”

我抓了抓後腦勺,見萸要是不來,我還真就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後。

不自覺又回想起剛剛那個熱辣的吻,因為這等子事兒而差點耽誤正事,想想還真有點羞恥呢。

我拉著她就準備往錄音室去了,見萸卻湊上來,盯著我的臉,問道,“你嘴怎麼腫了?”

“啊?”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還能因為什麼腫啊,還不都是某個不知克製的......臉上又開始火燒火燎的熱,我趕忙轉移話題,拽著她往外走,“......啊!沒事沒事兒!我們出去說出去說!”

若是讓見萸發現房間裏那個同樣麵紅耳赤喘粗氣的,還不得鄙視我半年?再者說了,像見萸這種自家危機尚未解除的半單身狗,我們作為好閨蜜,當然不能在她麵前秀恩愛。

·

第三個晚上如期而至。

被票死之人沒有遺言,所以,這一次,除了每個人錄的一句話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其他可以利用的信息。

而依舊的,大家的‘口供’之中,並沒有什麼有用的幹貨。

這一次的投票,我將票投給了宋若若。一來,除了這個宋若若,沒有其他人更能引起我的懷疑了,一定要投票選出個殺手的話,我也隻能投了她。二來,我相信自己和見萸的判斷,這個宋若若,即便不是殺手,也定不是什麼好人。

接下來仍舊是我的判定身份時間,我選擇了無克懷疑的對象--王博文。

驗一驗,好人還是壞人,一試便知。

暗夜無聲之中,我聽見自己的聲線輕輕顫抖,“王博文,是殺手嗎?”

緊緊盯著屏幕,心跳隆隆加快,似是在等待著最終關頭的審判。

然後,意外地,電視中的黑衣人朝我豎了大拇指。

豎大拇指的意思是......王博文是殺手?!!!

我目瞪口呆,有如雷劈,僵直了身子一動不動,一時間難以置信。

王博文是殺手!!那個憨厚十足的警察是殺手!!

那今天將他加進隊裏與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

電視屏幕黑了下去,周遭死寂一片,隻有那個古鍾的滴答聲還在有規律地作響,一聲一聲地敲進心尖裏。

白天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鮮活地回放,如破碎了的電影片段,一幀一幀,在我的腦海裏淩亂地回放。

我們上午都說什麼了呢?似乎也沒說太多,幸好當初自己忍住了,沒有袒露出自己是預言家。好像隻有見萸站出來說了自己懷疑宋若若有嫌疑......見萸!!

王博文無疑是在偏袒宋若若啊,他是殺手,定然不會留著與宋若若為敵的見萸,那麼見萸今晚豈不是危險了?!

一股陰冷之氣爬上四肢,倘若真是如此,那見萸怎麼辦?

‘啪嗒’一聲,一滴水珠砸到手背上,我一抹臉,原來是自己在哭。

見萸見萸,那個王博文要是真的對見萸下手可怎麼辦。我擔心我害怕,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隻能雙手合十,開始祈禱。見萸啊見萸,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見萸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不然,我這一輩子都過不好了。

而且,我現在知道了王博文是凶手,明天要不要跳出來指正他呢?守衛是誰女巫是誰我都不知道,這樣貿然跳出來自曝身份,著實太過冒險。

可是,我要怎麼樣能讓大家既相信我,又能保護了自己呢?

這一晚,許是太過害怕,疲憊和困意都無法驅散恐懼帶來的寒冷,我坐在床邊,胡思亂想了許多,就這麼一直挨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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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破曉,我便一腳踹開門,沒了命似的直奔著見萸的房間跑去,不過這麼一點距離,卻好像是大學時候的八百米測試,快要將心髒都跑出來一般。

來到見萸門,咣咣咣!我雙手砸門,扯著脖子喊道,“見萸!!見萸見萸!!!”

見萸,快出來,快讓我知道你還好好的!

沒敲幾下,門便從裏麵一個大力地扯開,然後一個黑影朝我撲來,力道之大讓我一個踉蹌。

“鏡台......”

是見萸,帶著哭腔的,緊緊地抱住我。

不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我一聽,心裏麵便開始泛酸,平日裏那樣木訥的呆子,撞見葉饒‘出軌’時也沒有那般害怕的見萸,竟然帶了哭腔,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幼獸,蜷縮在我懷裏。

我趕緊撫了撫她的腦袋,更加緊的抱住她,輕聲安慰,“不哭了見萸,不怕了啊,都過去了。”

她沒有再說話,把頭墊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地嗚嗚哭著,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肩膀上濕潤了一片。

看她這般,我也不自覺地大滴大滴掉眼淚,這人昨天晚上是經曆了什麼,才會這般害怕和恐懼。

“對不起啊,見萸。”

我輕聲呢喃。是我自作主張讓大家身陷囹圄,而在你最害怕最難過的時候,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搖搖頭,哽咽道,“沒有,不是你的錯。”

這話說得太無助,讓我更加鼻酸,“怎麼不是呢,要不是我給大家報了名,現在的我們,應該是在正常地生活著。”

她吸吸鼻子,然後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濕濕的,那般狼狽而憔悴的模樣卻沒忘安慰我,“我們都不怪你,鏡台,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點點頭,“嗯,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

見萸跟我說,昨天晚上,被殺手殺死的人是她,但是她用了救人的藥水救了自己。

如此看來,見萸的身份便是女巫了。

見萸是女巫,對於我的處境大為有力。我將門關上,反鎖住,然後拉著見萸到床邊坐下,小聲問道,“見萸,你是不是還有一瓶殺人藥水?”

“嗯,”她點點頭,看著我說,“你有目標了?”

我肯定道,“對,殺王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