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派了人了,那人不戰便就是投降,你們怎麼還能換人呢?怎麼就你們聰明呢?!
‘耍賴’兩個字讓九五之尊更加不樂意,“望澈你休得口出狂言!”
“我口出什麼狂言了?”望澈一貫小公舉作風,大吵大嚷著,“你能不能別老轉移話題?”
正當仙妖兩界的大佬撕個你死我活之際,一位頻頻少女從一堆白胡子老頭中間走出來,婀娜多姿地行了一個禮,“二位上仙莫動氣莫動氣。”
她說著,抬起臉龐,是不遜於蓮在和望澈的傾國容貌,“讓嫦娥來替無克仙尊應了這一局,如何?”
那麼多男子尚且在場,這女人家卻主動站出來要替無克仙尊打了這一局,著實勇氣可嘉。而這番不緊不慢的大將之風,更是立刻鎮住了一票神仙和妖怪。
但是,她這一出來,讓一直沉默著在一旁觀望的某人臉色登時黑了。
不錯,這個心情不美麗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獲勝了的蓮在神上。
他與嫦娥的梁子算是結了許久,不論是嫦娥與允昌的緋聞頭條,還是合戰百年慶上的撕逼大戰,他蓮在,都是打心眼兒裏討厭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女的。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而這一次,她主動站出來,定是又安了什麼不良的居心,不能不防。
做師父的擔心了,連忙叮囑了一句,“見萸,對這個女子要多加防範。”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他沒有將這話說出口,而是選擇了意念傳音。
見萸回頭,看到自家師父那張苦大仇深的臉,連忙點點頭,“知道了師父。”
而當蓮在正不開心的時候,一邊的望澈又開始嚷嚷了起來,“第一,誰是上仙你們全家都是上仙,我是妖王,不要用上仙之名侮辱我,哼。”
一番話說得氣勢衝衝,甚至還帶了一絲侮辱之意,完全沒有在意對方是女人。
“第二,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望澈有點不耐煩,對於這種想上位的小神仙已經是不能更討厭一點了,“你憑什麼頂替無克?”
對於望澈的逼難,嫦娥的臉色不見一絲惱色,反倒大氣十足,“小女名叫嫦娥,乃仙界一代無名小輩,不足掛耳。”
嫦娥的回答謙虛自若,若是擱在旁人,定是已經拾了這台階去,見好就收。可是望澈卻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無名小輩?那恐怕不行了,我們見萸腕兒大得很,不跟你們這些無名小輩動手。”
這話說得太過狂妄,玉帝終是聽不下去了,“望澈你休要欺人太甚!”
“算了,換就換吧。”蓮在走上前去,在望澈又要開口的時候攔住了他,為這場小小的鬧劇收場,“我們大氣,就讓讓他們好了。”
玉帝定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就認輸的,與其要跟別人打,這戰鬥力低下的嫦娥不失為一個讓人放心的對手。
此外,他倒是也想看看,那嫦娥,這一次又是打算賣什麼藥。
如果她真的和那夥人是一派的,那麼必將也是個棘手的貨色。
而以見萸的實力,對付無克尚且不足,但是對於眼前這個嫦娥而言,見萸應該是可以獲勝的。
前提是,嫦娥她沒有設下什麼埋伏。
玉帝定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就認輸的,與其要跟別人打,這戰鬥力低下的嫦娥不失為一個讓人放心的對手。
“蓮在神上既然這麼說了,那嫦娥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女子說著,又行了個禮,算是將禮份之事做了足。
見萸見狀,也行了個禮,卻沒說話,做了嚴陣以待的樣子。
心中暗自發了狠,為了贏得這場比試,為了師父,說什麼她都得加把勁兒才是。
眾人一旁,都做了觀望的姿態,看這兩個女人家能有什麼比拚的本事來。
先說這嫦娥,常年居住於月宮,算是天界邊疆上的守衛人士,整天也不需要她幹嘛,就是喂喂兔子跳跳舞,算起攻擊力來,說她是零根本就沒冤枉到她。
而那見萸,作為一隻鈴蘭花靈,本職工作就是在百花園釀釀蜜,做個夥夫。若是討論到攻擊力的事情,姑且算是有一丟丟的,最擅長的,便是敵人來臨時撒一把這種或者那種的迷藥,然後趁機逃跑。
這兩個人遇到一起,為了仙妖兩界的尊嚴進行決鬥,也是看點滿滿。
台上的兩個女人呈對戰之勢,台下的望澈戳了戳一旁的蓮在,“小蓮,你覺得你家小徒弟的勝算有幾成?”
蓮在思索了片刻,答道,“十成,或者零。”
十成或者零?這是什麼個模棱兩可的說法?望澈不懂了,“啊?什麼意思?”
蓮在瞅了望澈一眼,眼神之鄙夷,像是在說怎麼這都不懂。蓮在十分恨鐵不成鋼地跟他解釋道,“若是以嫦娥的法術來看,當然比不了見萸,可是就怕那女人又耍了什麼心機。”
望澈恍然大悟,“恩......也是,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哪有主動往身上攬的,那嫦娥明顯是不懷好意。”
沒錯,蓮在擔心的也正是這個,“見萸心思單純,論心機,根本就不行。所以我說,見萸要麼會勝得很漂亮,要麼就會輸得很慘。”
他們倆的對話還沒有結束,隻聽得神殿中央的嫦娥先開了口,“女人之間,舞刀弄槍,未免顯得庸俗了。”
聞言,蓮在立刻生出一種不祥之感來,果然,這個女人就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她嫣然一笑,美麗的臉龐卻總是透露出一絲邪惡的意味,“依我看,妹妹,我們來比試點女人家的本領可好?”
女人家的本領?見萸下意識地撓了撓腦袋,本領還分什麼男人女嗎?這個她就不懂了。
“還請嫦娥仙子直說。”
“哦嗬嗬,”嫦娥扶手一笑,舉止投足間透露出一股天生的媚感,“我們不妨行一些高雅之事,依我看,我們就比一比琴棋書畫如何?”
“琴棋書畫?!”
見嫦娥那般胸有成竹地說出這番話,見萸呆了一下,這是什麼鬼?比試琴棋書畫?那麼她們不打了?!
嫦娥見對手愣住了,心下冷笑一聲,知道害怕了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再度開口之時,卻已是再不見那般知書達理之意,隻剩下滿滿的挑釁,“恩,怎麼樣,蕭花靈意下如何?”
“琴棋書畫啊......”見萸擺弄著手指,有些支支吾吾,“這個,我......”
倒不是不能比,但是怎麼都有點不公平啊。
“莫不是怕了?哦,也對,可能這些高雅的事物是會為難了你,”嫦娥淺淺笑了一聲,“畢竟是‘野生’的仙娥,嗬嗬。”
就是看準了你不懂這些個正經玩意,她就是要當眾羞辱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和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師父。
嫦娥的挑釁之中夾帶著侮辱,見萸沒反應過來,望澈倒是先一步坐不住了。
望澈向前一步,指著嫦娥就要大罵出口,“你......!”
可是他話還沒出口,就被一旁的庚焱拉住了,“澈兒,冷靜些。”
望澈看看庚焱,稍微鎮定了一些,便不跟那個女人一般見識,朝仙界那老大喊了一句,“玉帝老兒,說好的比試三局,你這又是換人又是要比琴棋書畫的,能不能別總變卦?!”
簡直欺人太甚!簡直蹬鼻子上臉!
玉帝卻隻是悠哉遊哉地說了一句,“本來也是說的比試,誰規定的一定要動武了?”
望澈徹底不幹了,“你們這是明目張膽地耍賴啊,看來咱不需要比了,直接打吧!”
早知道就不跟他們浪費這麼多時間!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望澈一氣,眼瞅著就要提刀上陣了,卻被一旁的蓮在抓住了。
“慢!就比試一下也無妨,”蓮在開口道,看著神殿之內的見萸,說道,“琴棋書畫之術,又並非後天努力便可登峰造極。往往既有造詣之人,都乃稟賦天異。”
聲音雖輕,卻足以砸出效果。
神殿中那本是洋洋得意的女人霎時變了臉色,目光似是浸了毒液一般的惡狠,“蓮在神上,這話是何意?”
咬牙切齒之言,當真是恨到了骨子裏。
對於這種女人,蓮在隻覺得周遭變得更寒冷了一絲。
“沒甚何意,嗬嗬,”蓮在笑,沒講目光駐留在那女人身上,反而是憐愛滿滿地看向見萸,“隻是我這小徒弟雖貌不驚人,卻是靈氣十足。我這個做師父的,對於這場比試,有信心得很。”
這話說得......見萸都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了。就算她不怎麼看重外貌,但是這勞什‘貌不驚人’是什麼話啊?真心很傷自尊的好嗎?!
雖然,師父說他對自己有信心,還是讓見萸信心倍增來著。
嫦娥見這一付父慈子孝的模樣,不屑的笑了笑,“哦?那就請在座各位拭目以待了。”
她今天就好好讓他們認識一下,他們這群人,到底是有著多麼愚蠢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