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現在當官的都是世襲製啊,丞相的兒子接了老子的班。那麼,老頭子膝下無子,這洝水縣令難道要老王接手?
覺得自己腦洞開得有點大,我將思緒拽回現實。打量著眼前這人,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天天相處在一起的人竟然有如此顯赫的身份,還和皇親國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得不說我真是大大地震驚了一把。這藥蘭莊的掌門真的就是我認識的劉浚桓?那個代班仵作竟然和丞相大人稱兄道弟?他不應該是個買藥的狐狸嗎?
等等!丞相大人...我瞳孔放大,瞧那丞相的模樣也應年有三十,若浚桓是他的師傅...“敢問,你今年芳齡幾何?”
他一根手指伸到我張大的嘴巴裏又快速抽離,見我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立刻小孩子得逞後的竊喜。
如此欠揍的行為卻配上了雲淡風輕的語氣,“四十三啊,你不知道嗎?”
四...十三?我當然不知道了!這麼細皮嫩肉的人已經四十三了?天天跟我稱兄道弟的好閨蜜竟然是個大叔?這個世界怎麼了!
我指著他,手指顫抖著說不出話,這個驚喜有點大。
“我爹都七十多歲了,你有沒有常識啊。”他非常嫌棄的拿開我的手指,忽又似明白了什麼一般,聲音都高了八度,“你這是什麼反應啊,你是不是嫌我老?!”
“沒有沒有,隻是你...長得太年輕了,嗬嗬。”
“那當然了,”他麵色驕傲,雙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保養得好嘛。”
我嗬嗬幹笑,恐怕是毒藥研究多了,每天泡在藥裏變異了吧。
那見萸會不會以後也像他一樣...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五十年後的場景,我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了,見萸卻還是現在的樣子,不知道小老頭葉饒要怎麼直視她,到時候恐怕就隻有羨慕的份兒了,我和無克可都是正常的老...無克,唉,無克。
兩個字如一盆冷水,從上到下將我撲騰撲騰跳動的心澆了個涼透。我突然沒有心情再驚訝了,離家這麼多天,還沒給家裏去信兒。這樣想著,我不再理那個老怪物,徑自走到桌前取了紙筆,“已達京城,安好,勿念。鏡台留。”
晚飯時候,我情緒仍然低落,心裏惦記著無克時候,便沒有心思再行那些客套辭話。浚桓仍然執著地跟李懷鬥氣,這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現在染了些老爺子的做派,一舉一動幼稚十足,加之以令人恭維的年齡,活脫脫一個新鮮出爐的老頑童。
“鏡台兄,可是心情欠佳?”
我抬頭看向聲源發出地,是那翩翩公子李丞相在關心我。
用筷子攪了攪飯粒,我長出一口氣後悶悶地出聲,“嗯,沒有啦,我挺好的。”
他了然,“若是因為友人之事,鏡台兄大可不必憂心,明日探子便會回報,若是真有異樣,我同你一起前去便是。奔波勞碌了許久,還是要多補補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