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浚桓先生不是和人家的三公子關係好嗎?這和爹又如此熟絡是哪般?而且,這丞相大人最多也就年方三十吧,竟然有三個孩子了?
“嘿嘿,這不有外人在,想著給你留些麵子嘛。”浚桓已經收起了正經樣子,邊說著邊拉了一把我這個‘外人’,“來,給你介紹下,這個是我同事,蘇鏡台。這位呢,就是當今丞相大人啦,李懷。”
“見過丞相大人。”我拱手作揖。
他回之以一笑,嘴角彎起的角度剛剛好,真叫一個彬彬有禮。隻是一開口卻並非謙謙君子,“你這兄弟倒是長得俊俏。”
這話說得著實露骨了一些,於初次見麵之人,怕是不大妥當。麵前之人並不像是個風流宰相,除卻語言內容,舉止上可謂恭而有禮,如此言語著實令人費解。我抬頭看向他,意外地迎上一雙裝滿了調笑的眼眸。我有些慌張,連忙垂下眼瞼。
並不甚清這丞相大人如此話語裏麵賣的是什麼藥,隻能跟他周旋著,“大人見笑了,在下隻是洝水縣一個做捕快的粗人,何來俊俏之說。”
卻隻聽得又是一陣諧虐,“哦?原來是當差的,我見這皮膚倒是細嫩得很,就是深閨的女子見了,也要慚愧三分。”
我剛躊躇著要怎麼把話接下去,那邊的浚桓卻是替我解了圍,語氣裏甚是不滿,“我說三公子,你不是吧,剛見麵就開始調戲我兄弟?”
那丞相大人倒是迎接得自如,“怎麼會,我隻是見到這小兄弟,覺得投緣得緊,便多聊了幾句,讓他快快熟絡,怎的到你這倒成了我不安好心?”
浚桓一句話被噎住,幹瞪眼生氣,卻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我抬頭看他那副傻樣子,不由得感慨人外有人,同樣是國家公務人員,在中央裏手握重權的丞相,和小地方的仵作就是不一樣。
我本以為浚桓會不依不撓地反擊回去,唇舌之戰他向來都是無理也要辯三分,但是他卻似沒有興致般,直奔主題。
“這次來呢,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喏,我們鏡台,他有一個好姐...好兄弟,名叫蕭見萸,護送京城葉家公子葉饒,這人你知道吧,護送他回京,但是這一走就是一個月的光景,而且這個蕭見萸還傳了封書信回來,非常隱晦地告訴我們他的處境不妙,”說到這,浚桓望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點頭,他又繼續道,“所以我們想來找找她,看看這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呢,你也知道嘛,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隻好來投奔丞相大人啦。”
他一番話說得自然,卻迎來李丞相的一陣淺笑,“你這麼說可真是折煞我了,在京城待了十年的人說自己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皇帝見了也要請到上座的人說來投奔我一個小丞相。嗬嗬,這可真是新鮮事。”
今天的我已經被太多驚訝事震到,所以此刻已經沒再掉下巴。隻是暗戳戳地想著,敢情劉浚桓這廝是朵交際花來著,人脈竟然如此之廣,連皇帝老兒都得禮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