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呆子,你知道葉饒他是關心你的吧。”待無克走後,我看著見萸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你看他膽子那麼小,還硬要陪著你,明顯是擔心你。”
見萸聞聲望了我一眼,也沒說話,上了床,和衣躺下。
“其實我也覺得葉饒挺可愛的,隻可惜了是個斷袖。不過誰規定了彎的不能再掰直了,對不對?”我吹了燈,也爬上了床,麵向她躺下。
她依舊沒理我,一副‘你很無聊’的樣子,閉上眼就準備睡了。
“喂,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是看得出的!那葉饒不粘我不粘無克,一個貴公子偏偏整天粘著你個擺弄死人的,都快長到一起了。”我繼續不依不饒的說著。
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現在給我裝死是怎樣?
她的睫毛顫了顫,卻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言語。
我轉個身背對著她。真是個不開竅的呆子。
良久,迷迷糊糊之中,我隱約聽到見萸歎了口氣,輕聲說,
“明天在哪還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若是巧了,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那麼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隻有一時一刻也好。
我的意識在跟她辯解。
不過我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已經記不清晰。
陰沉沉的天,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等我被見萸叫醒時,已有辰時一刻。臥室外麵的客廳裏,隱隱約約,能聽見葉饒逗弄著小嬰兒的聲音,
“你明明是個小男子漢,卻抱著銅鏡子不放是怎麼回事?小時候就是個風流坯子,長大了可怎麼辦?哎哎哎,不哭不哭,給你給你,沒人跟你搶鏡子哦,乖啦乖啦~”
腦補了下畫麵,想是葉饒要逗著小孩兒玩,把他抓在手裏的銅鏡子搶了去,小嬰兒立刻不依不饒的哭了起來,待把鏡子還給他後,又立馬陰轉晴天,咯咯的笑起來。
這一大一小的,煞是好笑。
待我收拾好自己,來到外屋時,正巧看到了葉饒懷中的小寶寶在有模有樣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那神態,倒有些像個女子。
“去看昨天的屍體,剛死的那個。”見我洗漱好了,見萸說,後看了眼逗著小孩兒玩的某人,又補了一句,“不必所有人都去。”
“不去就不去,小爺我還不樂意呢。”葉小少爺憋著嘴嘀咕著。
看樣子,這倆人還都記得昨天的小不愉快,真是幼稚。
我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無克的影子,便問葉饒,“無克呢,怎麼不見人?”
“不知道誒,無大哥好像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我起床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一早就出去了?他那麼早出去幹嘛?
“哦,那我和見萸先去昨日那戶人家了,葉公子先留在家裏,待無克回來,告知他一下。”
“好的,沒問題,你...注意安全哦。”
“放心吧。”
看著葉饒硬生生地咽下了那個‘們’字,蕭呆子的臉色也更為難看了幾分,我的心裏十分舒爽。
來到昨日死了人的那戶人家,看到了被訣定著的屍體,見萸立刻雙眼放光,撲了上去。
雖然這個比喻有失精準。
我能理解她的興奮。昨日檢查的都是死了幾日的,對於一個稱職的仵作而言,有些症狀已經看不到了,這真是非常令人痛心。所以,當她終於可以接觸一具新鮮的屍體時,自然是十分愛不釋手。
這個成語好像也有些奇怪。
隻見葉小萸打開了隨身帶著的工具箱,搗鼓了一陣,一會撬開嘴巴一會拿刀子割一割,換了好幾個體位。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過去,她像是終於結束了工程一般,轉過身來看著已經站在了門口的我,示意我過去。
我。才。不。要。
隔著這個距離,都能聞到屍體發出的腐臭味。我昨天已經看夠了,才不要再惡心自己。
“我昨天看過了,你要說啥就說吧!”我沒有動腳步,衝她喊了句。
見我不過去,她便起身走了過來,“窒息而死,脖頸處有四處一指寬的傷痕。”頓了頓,又說,“死之前,就被挖了雙眼。”
臥槽!這鬼真是個大變態!
“純外力,沒有絲毫中毒跡象。”
臥槽!這鬼力氣這麼大!
“徒手。”
臥槽!幸虧昨天沒有碰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