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我飛到一片離小黑夠遠、也便於施展拳腳的廣闊地方,握緊了腰間的佩刀。現在的我隻恨沒有帶著我自己的刀出來,身上的這把粗製濫造,極有可能一個用力就會兩半。
一群黑衣人呼啦啦地瞬間現身。
“在下可是蘇鏡台?”帶頭黑衣人道,臉上遮著塊黑布,不過左額角很是清晰的咧著一條疤痕。
沒。文。化。
我也學著小黑比了個白眼給他,吼回去,氣勢上不能輸,“你們是誰?我可不記得我招惹過誰。”
這幫文盲明顯並不在乎我說了什麼,確定我就是蘇鏡台後,刀疤男又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拿下蘇鏡台人頭者,白大人重賞!”
喂喂喂!能不能說明白再打!
一群黑衣人立刻蜂擁而上,足足有七個人的樣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把我包圍住,並三四一組站成天律陣的陣法,此陣法以循環作戰見長,被陣法困住之人會被施陣者以車輪戰耗盡靈力後而一舉擊斃。師傅曾告知與我,此陣法由師祖悟創,除非將施陣者全部殺死,否則無法可破。我下山這幾年並沒有偷懶修煉,倒也將就著可以應付過去。可是物理攻擊這種東西我真是不擅長,隻單單十幾個回合就雙臂有些乏力。我猶豫著要不要使點法術,師傅說過,下山後不可對凡人使用法術,否則會大大耗損修為。
不過修為和命比,還是命更重要一些不是?
捏個定身訣,分分鍾就搞定了不是?
我開心的想。
可是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年輕。下山三年,除了前幾日處死了個罪有應得的jiyuan丫鬟,我根本沒有樹敵,又哪裏會惹了個白大人要置我於死地?那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明擺著是師傅的敵人找上了我。
而師傅的宿敵怎麼可能是一般的來頭?這些殺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定身訣輕而易舉就被解除。見狀,我也放開了拳腳,專心法術攻擊。
“天刃留影!”我大喊一聲,調理體內至陰之氣沉於丹田,後破出於指尖,佩刀隨之懸於半空,隨我手指移動而四處飛舞。這一招是我修煉到二重天時內化習得的法術,刀影所到之處,猶如刀刃真實割傷,非七七四十九日無法愈合。
但是這把粗製濫造的刀明顯沒有我的鳴鴻好用,在我強力的法術催迫和黑衣人的抵抗之下,它竟然嘎嘣一下,折了。
是的,它折了。這意味著什麼?從小到大,我所擅長的法術隻有禦刀,沒有了刀,就隻剩一些類似於校公選課的基礎法術還會擺弄幾下,比如輕功和定身訣。好吧,貌似也就隻會這兩個。
所以此時,刀一折,我就隻有兩條路可以選。一個,是留下來等著被砍死,一個是趕緊逃走。可是看黑衣人如此勢在必得,如果我逃回衙門,他們肯定也是要追趕過來的。老爺子一個凡人,見萸又隻擅長下毒,兩隻攻擊力基本為零的渣渣,我回去了,也是平白多搭進去兩條命。現在最好的情況,也隻能是拚了命的能護了他們兩人一貓的安全。
雖然知道必定凶多吉少,我還是硬著頭皮,向著背離衙門的方向,運功準備逃跑。
就在這時,一團黑氣卻急速衝了過來,氣勢之猛烈呼啦啦的揚起一陣落葉。待距離拉近時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黑在飛!
原來它也會輕功啊,我當時腦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隻見小黑怒目圓睜,煞氣十足地源源不斷往外散發黑暈,衝著進攻最猛的三個黑衣人就殺了過去。而那兩截斷了的刀片竟像聽懂了它的命令一般,隨主子一樣變得灰黑,在小黑與黑衣人中武力最強的三人打鬥之時,兩刀片竟也有招有式地護在我的四周,抵擋著攻上來的黑衣人。
我兒子果然是隻大帥比!
隻見它站在懸於空中的一大截樹枝之上,本是普通的葉子,一招金元斬,竟使它們化身為片片鋒利無比的葉形飛鏢,直衝黑衣人要害刺去,片片都是毫不留情!可見使出此招的人已然是有了殺心。而黑衣人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小黑隻四爪終是抵不過六手,更何況他的部分注意力還要用在保護我的斷刀上,漸漸的難免落了下風。
此時的我,恨隻恨之前修煉時,隻專心於自己的禦刀之術,其餘的統統不上心。到了真正要保命之時,才明白受困於工具的苦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偏科害死人。
黑衣人也明白了,要想拿下我的人頭回去領賞,就必須先解決掉那隻半路殺出來的黑貓。於是攻擊的對象逐漸由我這個廢柴轉向了小黑,背對著我與三個黑衣人廝殺的小黑,靈力逐漸耗盡,並未能周顧到背麵突然殺出來的一個黑衣人。
媽的,竟然搞偷襲!
再然後,伴著一聲咆哮,我感覺到一股鈍器刺入身體的冰冷,渾身的血都湧向那裏,卻還是冷。我不受控製的倒下,身子被衝力撞擊得生疼。
昏迷前,記得的最後一個瞬間,眼中充斥的,是瞬間枯黃了的樹林,還有漫天的血紅,還有...好像是一個朝我跑來的裸體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