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可以安心訂閱的這一章╮(╯?尐t)╭

可是吃完飯又是一頓驚嚇。

“什麼?還是走過去?跟著她們?”千眠看著那一群服飾跟她一樣的宮女,驚的眼珠子都要直了:“瓏意你不是說我如今已經是充衣了?怎麼還是跟這些沒有位分的一塊兒站在你們王上跟前裝木樁子啊?”

“小主,”瓏意看到來領人的宮人麵色不怎麼好,可是主子的疑問又不能不給解答,便賠著小心的拉了了千眠的袖子到一邊,低聲解釋道:“充衣在妖宮裏,不過是比宮女高一級而已,連……侍妾都算不上,所以有些小主沒有子嗣也能得封充衣。但是這些侍候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待遇也跟普通宮女沒有什麼不一樣。本來小主今天也該去禦膳房的,是因為王上特意吩咐了不必叫起小主來,才……”

剩下的話不用說話,瓏意用眼色示意了一下那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領頭的,又推了推她,示意她趕快站到隊伍裏。

可是醒過神來的千眠已經露出了非人類的麵部表情。

又得侍寢又得幹活?流焰我他媽的欠你錢了你這麼對我?

“金充衣可好了?耽誤了禦前服侍,我們這些奴才可擔當不起。”千眠這還沒從草泥馬的心情中恢複過來,前麵帶頭的宮人看她磨嘰,又兜頭給她加了一盆涼水。

這語氣完全就是你不就是個小小的充衣,在大爺跟前裝什麼啊裝?

言下之意這個充衣根本還沒有一個侍候的官兒大。

千眠沒對那個頤指氣使的宮人頭子發表任何意見,隻是怔怔的走進隊伍裏,站好的時候覺得自己流了滿臉的清淚。

天。啦。嚕。

還以為可以不用幹活在禦膳房明目張膽的偷吃的心情!被毀了啊!毀了啊!

可是還沒等擦一把就得上趕著一步一步的跟著隊伍往妖王殿下的清心殿進發。自己這麼個人類在妖宮裏可不是多招妖怪待見,她還是乖一點聽話吧。察言觀色的功夫她還是一直都沒落下的。

所以就這麼低著頭乖乖的一直走進了清心殿。禦前規矩,她們這些近身侍候的宮人是不準抬頭直視王上的,連奉茶都要看著自己的胳膊,這點千眠知道。但是今天雖然一直沒抬頭,卻感覺到走的步子有些短,趁著站定的功夫悄悄的稍微抬起眼睛來看看,果真,今天自己站的地方跟流焰差著老遠呢。看來這些女妖怪還是牟足了勁兒想上流焰的床啊。

那麼她這麼個主子不算主子、奴才不算奴才的尷尬身份就暫時老實的低著頭裝柱子吧。

可是沒成想自己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一下子,距離她不近的流焰就出了聲。

“金充衣。”

千眠還低著頭反應了一會兒這個難聽的名字是代表她,然後迷迷糊糊的站了出來,也不行禮,隻仰著頭問:“作甚?”

明顯的可以聽到滿堂的宮女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那架勢就好像在說:找死不要拉上我們。

流焰卻沒對她的無禮做任何表示,隻是接著發號施令道:“近前伺候。”

千眠左右看了看,跟王八不怕死的伸長了脖子一樣說道:“我今天的位置就應該站在這兒,你近前有伺候的。”

本來流焰叫她的時候是一直沒有抬頭的,現下被她這一句話弄的抬了起來,千眠很清晰的看見他的嘴角上揚了一下,緊接著眉峰一挑,痞子氣十足的問道:“不願意過來嗎?”

啊啊啊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願意我願意啊!

被美色迷惑的千眠很沒用的兩眼冒光的邁開兩條腿往前走了兩步,直到看到眼前那個人越發惡劣的笑容才後知後覺的懸崖勒馬,腳尖繃直了避免自己再想往前走,一臉警戒的道:“我說王上,我沒學過近前伺候的事兒,你還是別找我了。”

流焰不可置否的看著她,眼睛微微的眯起,流露出一點點暴戾的感覺,千眠捏著自己的手心又是一陣亂激動。

“你們都退下吧。”卻沒想到這家夥忽然來這招。她愣愣的看著兩排宮婢魚貫而出,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拔腿跟上,隻轉了個彎兒的身體卻早已經被男人的胳膊控製了住,大手從她的腰後穿過來,停在離她小腹不遠的地方,讓她幾乎就要以為這家夥又要像以前一樣對她小腹上的手上下其手。

可是錯覺也隻能是錯覺。在千眠盯著他的大手發愣的片刻,流焰完成了把她掰回去然後收回手的一係列動作,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滴水不露的平靜:“本尊沒有讓你下去,金充衣。”

“喂,”乍聽見這個名字千眠已經把那點哀愁的感拋到了天邊,左看右看的,最終伸出一根手指頭來皺著眉狠狠的戳近在眼前的胸膛,數落道:“我說妖王大人,我不反對你給我一個最末等的封號,也對你王宮裏的等級不予置評,但是你能不能別把一個這麼難聽的封號掛在嘴邊?什麼金充衣?你不覺得很像是衣服裏麵塞滿了金子嗎?我已經快要被難聽死了!”

流焰很乖的站在那兒被怨念的千眠戳了十幾下,不動不搖的沒有任何表示。最後還是千眠怕怕的自己把手指頭收了回來,又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用什麼“損害聖體”的名號把自己拖出去斬了。

哦,她忘了,堂堂的妖王大人想殺她這個小小的人類都用不著叫人來,直接在她腦門上一點估計她就可以去見曙國的列祖列宗了。

想到這裏連望向他的視線都有點撐不住,千眠小心又小心的把自己剛戳過流焰的那根手指頭用另一隻手包起來,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藏到身後。

“我們在人界的時候……”

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害怕都像是退潮一般的從腦海中退卻了。千眠慌忙抬起眼來,著急的去尋找近在咫尺的那雙墨綠色眼眸,可是等到她終於再度看了進去,流焰卻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對本尊?”

在耳邊鼓噪的心跳聲離的遠了一些,千眠訕笑著把視線收了回來,低低的道:“我還以為你是想起了我們在人間的事呢。”

那些回憶太容易被想起,太容易觸及,讓她始終在他前麵隻能是措手不及。

流焰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最終卻隻是不發一語的轉身向著桌邊走去,良久才道:“過來幫我研墨。”

說罷便自己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坐了下去,執起一枝溫潤的玉筆蘸了蘸所剩不多的墨。

千眠有些心虛的看著他真的開始認真工作,也隻得硬了頭皮走過去。誰讓他把宮裏頭的侍人都打發了出去,自己要是還不幹活會死的更慘吧?

但是其實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曙國小皇帝我是真的不怎麼會研磨啊……千眠握了握手裏的墨條,努力回想這小順子小貴子當初是怎麼伺候自己的,照著記憶中的姿勢開始幹活。

可是還沒磨多久,換了個手的功夫那墨汁就上趕著的撲到了臉上,千眠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恨不得把手裏的東西給扔出去。

這就是過去的十七年,女人該幹的活兒一點沒學的下場……

流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來,看著她被墨汁弄花的小臉,嘴角有些可疑的弧度翹起:

“你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會用?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類?”

千眠一邊費力的擦自己臉上的墨汁,一邊壓抑著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反駁道:“我當然是個人類啊,但是我是個打小被人伺候大的人類好不好,這些事情哪兒有我自己動手的份兒啊?”

雖然已經考慮到後果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但是在妖王大人跟前這點隱藏根本就是開玩笑。流焰放下筆,抬頭看著她,眉眼中看不出喜怒,卻能讓千眠擦墨汁的手亂了章法。

“呀!”最後滿手都黑了的千眠受不了的低叫一聲,自暴自棄一樣的把手放了下來,瞪著眼睛看著妖王大人:“我說王上啊,你要不就專心寫你的就當沒看見,現在放下手裏東西專心致誌的看我擦臉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想看我把臉擦黑了你好嘲笑我一下?”

流焰稍微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理解她的話,而後騰的一下站起,緩緩伸出手來,墨綠色的瞳眸像是要把她整個都吸進去的宇宙,甚至讓她以為自己看到滿天星輝。

“本尊來幫你。”

靜,像是空無一人的寂靜。

這種寂靜對於春夢閣這樣一個煙花之地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就算平日裏客人們也會被小倌兒姑娘們的表演震驚到一時無話可說,但總歸會有些煙花之地的不入流的聲響參雜進來,可是楚藏心抬頭的那一瞬間,春夢閣真正寂靜的像是它從未有過的寂靜一樣,上百人的台下,竟然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台上。

楚藏心平視著台下的眾人,淡色的眼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線條完美的五官被光線刻畫的更加飽滿深邃,金千影給他化了些淡妝,讓嘴唇的顏色紅潤了一些。他站在那裏,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姿態,但是他抬起了臉,就足夠讓全場的人都為他的美貌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