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嫩的身影回頭一看，釋離閆有些失落，原來她不是九公主。
“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去投胎嗎？”一個蹦蹦跳跳的孩子出現在釋離閆身邊。
“你為什麼要投胎？”釋離閆蹲下來，看著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男孩。
“因為我死了啊。”那男孩離開後，釋離閆竟然覺得他有一絲熟悉。
“奈何橋，三生路，輪回鏡，多少人在輪回之中看見，可是還是留不住。”黑白無常突然有些感傷。
“我聽說孟婆湯可是六界最好喝的湯。”釋離閆笑著看了一眼黑白無常。
“哼，都要死了，就感受一下最後的餘溫。”黑白無常抹了抹生死斧。
“妖王妖後，時刻已到，請。”黑白無常突然說道，釋離閆有些奇怪。
“什麼時刻已到？”
“閻王說讓你們二人在外等候半柱香的時間，隨後請你們二人離開。”黑白無常繼續做了個請的姿勢。
“可是……”釋離閆還想說什麼，蒼耀華錦卻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黑白無常領著二人回到最初的漩渦。
“妖後，若哪日選擇投胎，記得告訴我，孟婆湯的滋味。”黑白無常的一句玩笑，釋離閆從未放在心上，可是後來的某一日，她竟然覺得這是黑白無常對她的忠告。
“九公主怎麼辦……”釋離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的悲傷蔓延開。
“恐怕，黑曜不能同你我一起回來了。”蒼耀華錦似乎知道什麼，看了看懷中有些震驚的釋離閆，隻能苦笑。
“你是說，黑曜他……”釋離閆的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黑曜是魔王，六界之中魔界的領主。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了九公主，魔界呢？魔界該如何？他剩下的子民會如何？
“黑曜的選擇，你我皆不能幹涉。”蒼耀華錦歎了口氣，摸了摸釋離閆冰涼的雙手。
那一日之後，九公主醒了，龍王不知所蹤，允年每日都給九公主說他們的前世，可是九公主卻出奇地冷漠。
“你說九公主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對允年一點感覺也沒有。”釋離閆漫步在長廊之中，抬頭看了一眼蒼耀華錦。
“九公主也許隻是無法接受龍王的拋棄吧。”蒼耀華錦淡然一笑。
“隻是沒了黑曜，我再也不能聽到有人喊我妖後妹妹了，我再也不能和一個臭小子嬉笑打鬧了。”釋離閆苦澀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對黑曜就像家人那樣，我的家人死去了，我怎麼能不悲傷……”釋離閆哀愁地看著遠處的風景，“風景雖好，遊人卻少了一個。”
“你方才說黑曜死了……？”九公主的聲音傳來，釋離閆回頭一看，九公主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九公主……”釋離閆說不出一句話，黑曜是為了她而死，這樣的話說出來，九公主和允年的關係隻會更僵。
“黑曜死了，他為了我，死了對不對？”九公主著急地追問，釋離閆隻能點頭。
得到釋離閆的肯定後，九公主突然轉身跑了。
“以後九公主的事情，我們真的再也無法插手了。”蒼耀華錦看著遠去的九公主，“今世，黑曜在她心中，比允年重要。”
“黑曜啊，你總算不用擔心，死了沒人給你燒紙錢了。”釋離閆含淚說出這句話時，腰間的玉佩突然發出了光芒。
釋離閆覺得頭暈目眩，暈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黑曜。”釋離閆看著許久不見的鬼楚，心裏總覺得對不起她。
“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鬼楚雖然說著，可是心裏卻也難過。
“黑曜為允年做了這麼多，終究得不到一絲回報，最後死了，允年也不願意留念他。”
“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本就是被六界所歧視的，黑曜的下場，他自己也曾經想過，可是他可能沒想到，自己是為了情敵而死。”鬼楚想來也覺得有些好笑。
“你興許不知，今日是黑曜的生辰。”鬼楚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抹黑影。
“我來陪你過完最後一次生辰。”
那一場夢，釋離閆做了很久很久，她和鬼楚一起幫黑曜祝賀生辰，她不願意醒來，黑曜在夢中依舊喊她妖後妹妹，她哭了好久好久。
“到底做了什麼夢？”蒼耀華錦為釋離閆抹去眼角的淚水。
“黑曜，生辰快樂。”蒼耀華錦低了低頭，在釋離閆的玉佩上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