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應付不了府裏的梓黎郡主了。”黑曜苦笑了一下，殘影突然紛紛出現。
“王……”
“無論是幾萬年前的鬼楚還是幾萬年後的釋離閆。”黑曜自言自語，“我再也不能守護魔族，庇護你們了。”
“我等必然於王共存！”殘影們剛說完，冷冷的笑聲從門外傳來。
“國師，今世，是不是該算些帳了？”梓黎推開門，看著一屋子的殘影，扯了扯嘴角：“真是熱鬧啊。”
“恐怕，鬼楚那個賤人是救不了你了。”梓黎揮起袖子將一片殘影擊倒，出現在黑曜眼前。
“我說過，無論是誰，就算是允年，我也不許你們這麼侮辱她！”黑曜突然睜開眼睛，眼睛裏的赤色更加刺眼，梓黎急忙後退。
“黑曜！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梓黎咬牙，“為什麼！為什麼她每一世都有人疼有人愛！就連她死了墨白也苦苦追尋幾萬年，你，也對她忠心耿耿！就連她犯下滔天大罪都有人庇護她！”
“你是何時恢複記憶的？”黑曜抹掉血淚，放在嘴裏舔了舔，“味道真奇怪。”
“你是不是忘了，玉溪仙子最恨的人是誰？”梓黎哈哈大笑。
“原來是她幫助了你恢複記憶。前塵往事，何不放下？耿耿於懷，傷的還是自己。”黑曜說完，自嘲地拍了拍腦袋，“我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吧？”
“梓黎，你曾經也是阿離最好的朋友……”黑曜歎了口氣。
“最好的朋友？”梓黎低了低頭，“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麼可能把她逼到弑神這一步。她走到弑神這一步，都是因為我的唆使啊。”
“可是，她最不應該的事情，是愛上了一個妖！我恨她，恨到想要她死無葬身之地！她是王母最後的八公主，我遵循王母指令，一心一意維護她，哪料她卻背棄眾神喜歡一隻狐狸，這和我無關，王母卻偏偏罰我，說我保護不力，甚至抽了我的仙骨。我痛到求饒，有誰搭理我？”梓黎眼淚緩緩落下。
“更可笑的是，她還來安慰我，說以後她會保護我，她牽連了我。可是我原本是一棵草，修煉成仙來之不易，她隨便一個舉動就讓我幾萬年的修為全部荒廢！之後她帶著我和她的小狐狸四處逃跑。可是你們知道天庭為何頻頻找到他們嗎？”梓黎看了一眼黑曜，輕輕道：“是我。”
“王母可心疼她的八女兒了，雖然表麵上反對鬼楚和那個狐妖在一起，可是背地裏卻折磨我，她不允許我再傷害她的孩子一分一毫。而前世，我被人挖掉了眼睛。”
“那個人說，既然你這麼喜歡通風報信，我就斷了這份情誼罷了。”
“黑曜，她就是你最好的主人阿離啊。她弑神之後，所有一切都知道了，對我趕盡殺絕！之後我躲到人間，開始相夫教子，她弑神，第一個來到的，就是我躲在的地方，我的孩子全都死了！”
“那是你罪有應得。”黑曜冷笑，“你以為她對你絕情，你不知那一日她哭了多久。你以為她對你趕盡殺絕，你卻不知道，你和凡人結婚生子，孩子本就是六界容不下的異物，她費盡所有的力氣保護你的孩子。而你的孩子，最後為了保護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