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墨看了一眼文件,擺著臭臉,一副不願理人的樣子。
顯然,文子墨並不想理他。
可是,轉念一想,他作為一個領導,頂著來視察工作的名義,總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吧。
想了想,又看了他一眼,還是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聽你怎麼處理這些小事的,要是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要你們有何用?”
“那,您此次來,不是為了,來問進度?”工程師滿臉寫著疑惑,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觸動了他的逆鱗。
文子墨沒有再說話,甚至連一個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秘書,看著是十分的無奈,攤攤手,又是這樣!
還好她已經習慣了,於是好心的上前解釋:“墨總的意思是圖紙與模型,還有電子模擬的那些數據,是否能在實地完全實現?”
那名工程師聽了她的解釋後,恍然大悟,原來,他來目的是為了這個,他笑著,笑容有幾分自信。
並且,很篤信的點點頭:“自然,完全是有能力可以實現的,不過,或許和理想模型是會有一些偏差的。”
“一點偏差?”聽文子墨不滿的語氣,和頗為凝重的神情。
可以推斷他的做事原則,是一點也容不得偏差的,可能在他的字典裏沒有做不到的!
封塵徑直推門而入,手裏的文件,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過,現在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個白領,倒像是個來鬧事兒的大學生,她邊走還邊說:“一點偏差,你這也太過自信了,我看,問題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工程師也轉過頭去看著她,這個女孩是誰?來鬧事的?居然敢質疑自己,沒好氣的回複:“你是誰?如果不是這個專業的,可別瞎說,你這個樣子的,我想我的工作時間怕是比你上大學的時間都長。”
“是嗎?我修完大學不過兩年時間而已,同樣也是建築係畢業的。對工程這塊也算不得陌生,前輩您的工作年齡是比我長,可是,工作經驗這個東西,還真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最好的例子就是,墨總比您年輕卻是公司總裁。墨總,您說是不是?”
封塵一步一步的靠近,這咄咄逼人和步步緊逼的氣場,讓文子墨在那麼一瞬間,好像又看到阮琴塵的身影一樣。
工程師愣了一下,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那副語氣:“那又如何?墨總是學習公司管理的,我是學建築設計的。少說也在也工作了五年了,其業績功績,也是這些同事們有目共睹的!此次就項目來說,的確,比以往的難度要大一些,實地的施工,同我們平日裏紙上學習的確有很多不同,所以,你才剛剛畢業來實習,不夠了解。”
他是有些沒想到,這麼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這樣的血氣方剛,這樣咄咄逼人的氣勢啊。
還真讓他倒是有幾分的震驚和佩服!
想他們當年畢業,剛出來的時候,可沒這麼囂張過!不過記得公司有傳聞有個女生與軒總墨總之間,有些不可描述的關係,難不成是她?看這墨總還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您是前輩,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我肯定是不太了解的。但是呢,我卻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了哄上司,騙業績!盡力在短期偽裝到最完美。可一旦到了中期晚期,往往會出現問題!要是這個時候這個工程出了任何問題,那麼,可就是公司的責任了!跟您也沒多大關係了,可能是原材料,也可能是施工隊的人不夠細心,不夠仔細,還可能是某個零件搞錯了,您說是不是啊?”
封塵雖然沒有怎麼經曆過職場,但剛剛隻是照著圖紙,打量了一下這片地,就可以發現諸多問題了!這個有豐富“閱曆”的人怎麼會一點問題沒發現?
顯然,他不是在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而是在盡力掩蓋問題!
她看到文子墨在這,就想著這個渣男也來了,很好,我既然來了這個公司,就一定會想辦法幫阮琴塵姐姐報仇!不過現在要的是他的信任。
工程設計師望了一眼封塵,轉頭對文子墨說:“墨總,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這件事兒就看您是怎麼想的了。而且關於這位小姐說的問題很大,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也許主要是交通,市場,人口,金融,還有土地的厚實程度,土壤的濕潤程度,但是這些我們都已經評估過了,基本上是能夠達到一般要求的,最主要的是,我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如果是墨總安排的,那麼我就退回公司,讓位好了。”
“既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那就趕出去吧,公司大項目,還不需要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這指手畫腳的。”文子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恨得封塵是牙癢癢。
你這明顯是話中有話呀,醉翁之意全然不在酒裏啊!來路不明?我好歹也是局長千金,總經理秘書好吧!上次開會的時候明明就見過了,我上台發言的時候,還在下麵打量我,認為我不知道?難不成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是阮琴塵?
“等等。”封堯從門外推門徑直而入,十分霸氣瀟灑,這工地裏還是不掩他半分帥氣,他盯著文子墨,隻是文子墨頭都沒抬。
他的手裏還抱著一堆文件,很明顯,他是來給封塵做苦力的,他也不介意他的輕視,淡淡的說道:“墨總,您這要趕我的人走時,至少,該跟我說一聲吧?”
是他,軒總的秘書?這位姑娘,竟然是跟封家少爺有關係的?剛剛自己得罪她沒有,雖說,在這公司,文家的人是不好惹,可是封家的,也差不到哪去啊。
這軒總平時還要給他個麵子呢!
文子軒打了個噴嚏,打得莫名其妙!
“你是誰?”文子墨還是那副欠抽的表情欠抽的語氣,這高位坐得久了,改不過來了。
說完這話,他倒無所謂的獨自翻閱著文件,這是這衍生出的尷尬的氣氛,從這頭的文件蔓延至那邊的花骨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