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可笑的姊妹情

“諾。”這煙兒也是欣然應之,對她來說,這王府就是一個容身之地,她對這王府的爾虞我詐又沒有多少認識。

流水潺潺,王府廂房這的院落外都有活泉圍繞,走過正院若要去西院,剛就像是在岸邊散步般。

活泉池中,有清蓮尚還盛開,豔麗芬芳,隻是蓮蓬也多了許多。不過,她倒是無心賞這花,整顆心就牽掛著那蓮謝之後的藕荷呢!

從西院那飄出的是,陣陣古琴彈出的音律,琴聲優美妙動聽,彈者感情豐富飽滿,聽者是潸然淚下。

傾塵的音律感一向不錯,早已聽出這西院的樂音郡主彈奏的是有名的《梅花引》。

據她所知,這《梅花引》是讚頌梅花高潔傲岸,隻是她不知,這曲子為何會在這聽到。

一彈流水一彈琴,半入清風半入蝶,有梅有竹有人家,恩怨情仇至此了?

這子書嗣音是否該謝自己,有一雙巧手,那指間跳躍的琴弦還真救了她自己一命,不,準確來說是暫時保住了性命。

此刻,她正在王府後花園中,牽著小男孩的小肉手,兩人正走向那亭中,閑暇時似乎又想起了剛剛做過的事兒:

剛才,她改了方向,直接左轉,上了那白玉石橋。橋上風光如舊,蓮還是那般,隻是臨高處望了蓮花,倒還真真算是別有一般風味!

況且今日這天氣如麼美好,陽光微涼,琴弦微涼,心性正好!向不在這賞景聽那悠悠琴聲,歲月靜好,就這麼,便也足以。

何苦去那西院,惹得別人不快,自己心中也沒什麼喜悅。

罷了,這子書嗣音平日裏待那些丫鬟還不錯,怕的是自己去“教誨”了她,到時,萬一引來眾多怨恨目光,那多不值得?

以前,那閔夫人當權時,她也明裏暗裏幫了自己不少如今,不過就是去了一趟祖母家,也挑不出沒什麼過錯。

其實隻要她,能夠安分守己,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自己也是不能夠對她做什麼的。

就那樣吧,明麵上的姐妹情深,做著便好了。

“郡主,怎麼我們不去西院了嗎?”一向純真無邪的煙兒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也不裝聰慧,不懂的不理解的就問清楚搞明白的性子,還是十分討人歡喜的。

子書傾塵望著池中蓮,慢悠悠的走到橋邊,沒有回答她分才提的問題。

眼神一直看著那些蓮花,轉而反問煙兒:“你看那池中蓮,如何?”

“開得也算是甚為茂盛,隻是,終還是會謝的。”煙兒這話說的是有些淒涼,她的心性想來也是如此。

都說她愚笨,可在這愚笨中,也就是她最為聰明了,凡事一點就透。

而且,她也很是理解自己的心性,總是讓她有種知音在即的感受。

或許,是錯覺吧,除了從現代認識的文子悅,在這片大陸,知音,難覓!

“既然它自己會謝,又何必折它這最後的綻開?平白,添些煩憂!”

的確,如煙兒所說,這池中之蓮開得確也是尤為美麗芬芳。隻是有蓮蓬已代替大多荷花,尚留一點荷香。隻是已至夏至,這初秋終還是要來到。

它靜悄悄的,不知不覺也就來到了這裏,隻有這些花是注意到了它的到來,因為,人生太忙碌了。

在這紛紛擾擾的世界,誰也不願意停下忙碌的腳步,人生中,匆匆忙忙的錯過了幾個秋?

隻有看到那花兒在謝了,才知道,哦,花謝了,秋天到了。哦,莊稼成熟了,秋天來了哈!

煙兒看著不是很開心的她,似乎意識到是自己說錯話了,蒼白的圓說:“郡主,其實這荷花期算是長的了。在這王府有那暖泉養著,那城中蓮荷早已謝了。”

“哦,是嗎?”她早就猜到了,這蓮荷池中是熱氣騰騰。看來,這王府還真是有錢!

她也早該猜到的,算了,她無心料理府中之事。還是一切,都依著從前來吧。

況且,她知道了自己的產業如此多,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總之,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算什麼大事!

回憶畢,而此刻,她和小男孩也正好走到了亭中。亭在這王府後花園之中,一路走來,花繁葉茂,絲毫沒有凋零之狀。

秋天的蕭條,也未見到。在這王府,在這皇城,處處都是春天。怪不得,那些人拚了命也要進皇城。

隻是,春天,就一定好了嗎?她想感受春夏秋冬,春之興,夏之茂,秋之淒,冬之寒。

她想,有苦,有辣,有酸,還有,那甜。但,一旦甜頭嚐多了,也就黏牙了,再也是品不出它的美妙了!

流水聲由廂房那邊傳來,而這個季節還有幾多荷花孤芳自賞。

那亭中桌上有幾道小茶點,她將它遞於他。小男孩畢竟是孩子心性,也沒多想,欣然接受。

“你不怕我茶點中下毒?”看到他吃得如此歡,子書傾塵忍不住問,難道他真的不怕?家裏人沒教過嗎?

小男孩抬頭,很澄澈的眼神,加上那懵逼的表情,可是開口回答的話語,嚇壞了她:“毒死我,你有什麼好處?”

等等,這跟劇情不太一樣吧?子書傾塵懵了,眨著眼睛說:“按理說,正常來講,按照劇情發展,你不是應該說:我不怕,因為姐姐是好人?”

“我這麼說,你信嗎?何苦欺騙自己?”雖然她說的很語無倫次,但在他超強的理解下成功聽懂了。並,華麗麗的翻了一個白眼。

?發生了什麼,他,居然懷疑我不是好人?不對,他那都是肯定了!

“算了,你小,我不跟你計較!”子書傾塵捏著拳頭,算了,人家還隻是一個孩子,自己能對他做什麼?

再說,她的確也不是什麼善類。她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比如,救男孩,純粹隻是看不慣那鐵血隱士而已。

“好吧,跳過這個話題。你叫什麼名字呢?”溫柔一如她唇中話語,她想起,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董祁。”

她暗自呢喃:“董祁?好生熟悉的名字。”隻是,一時半刻她也想不起了!

已遺忘的事,任是怎樣,也是難在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