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塵也算得是高傲之人,起身,複又牽起男孩的小手掌。芷兒自然是跟著鳳郡主的。雙方無言,那被傷的鐵血隱士也未進行處理,血,直直的落入地麵。
“還不快處理下!等父皇來看到,該是引起不悅!”靜姝公主望著城外,看那陣仗,許是該到了。
又轉過頭,看著倒在路邊的馬,言:“還不快把那匹馬移去救治?還有你,躲後麵去!讓父皇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陣不悅!”
這樣睿智冷靜的聰明女子已經不多了,隻是她太過拘泥於皇族了而已。
因皇帝與貴妃算是微服出訪,所以回來的儀仗也不算得大。若是忽略那文武百官和皇親貴族,看著就像是普通人家出行經商一般。
鍾離一族攜兵護送皇帝與貴妃回帝城,故行於馬車之前。兩旁則跟著各皇子親王,其後有一轎,念慈公主便坐於其中,再後就是文武百官了。沒有鳴鑼,因著走的是民路,采取盡量不擾民的政策。
有侍女和皇帝貼身的大太監走在馬車兩旁,這次他們倒是跟著去長了不少見識。貴妃仁慈,順道去了兩人的家長,逗留了幾日,讓他們解解思家之情。隻是皇貴妃她自己的家,卻回不去了。
子書清夢這處理得差不多了,望著這聲勢浩大的隊伍迎麵而來。輕躍翻身下馬,高底玉鞋輕踩地麵,今兒算是這茶館外最熱鬧的了。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她雙膝著地,算是行了行了一大禮。
某種程度上說,傾塵還是真不如她,她雖清冷,但對貴妃倒極為敬重,這倒是真不比不上。
傾塵站在一邊看著,這皇帝到底是看重靜姝公主的,文武百官都陪同她齊跪。那陣仗,好不隆重!
皇帝喚太監掀簾,從馬車從露出衣裳,是皇帝標配的金黃綢緞。
他自帶王者之氣,玉靴踩在侍從剛搬在馬車旁的台梯走下。每一步,都穩健有力,這樣的氣概鮮有人有,就是與生俱來的!
隻見他隨意揮手,一旁太監明了,高喊:“起”
文武百官聞後,接二連三站起,包括傾塵,即使她未跪,還是裝個樣子。
“快起來,跪久膝蓋疼。”他伸手扶她起,笑著溫和的對她說。
她報以淺笑,同方才清冷的美不一,這樣的她別有一番韻味,起身言:“謝父皇關心。”
皇帝以一個平常父親的口吻同她說話,語氣中滿是寵溺,語:
“雖說是還未入秋,衣服也不該這麼單薄。父皇不過走了月餘,總是感覺你消瘦了。”
“兒臣倒是覺得父皇近日有些愁緒,是不是母妃那,”子書清夢輕笑一聲,眼珠左右相轉,俯耳對他繼續言,“是不是母妃惹父王您生氣了?”
“你這小腦袋瓜子,一天淨想些這些。”語氣雖然含著責備之意,卻是以輕鬆之感,言說。
轎中出來一人,一美豔女子,同樣穿一以金絲線縫製的華服,其上繡著菊。
不知為何,那菊本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可穿在她身,卻顯得俗豔無比。也許,隻是傾塵不喜這人罷了。
“姐姐,父王微服私訪月餘了。好不容易回了帝城,舟車勞頓的,且,莫在此耽擱了。”說話的正是從轎中出來之人。
子書佳妍,封號為念慈,是子書清夢的親妹妹。可是,兩姐妹性格處世完全不一。
可以這麼說,子書清夢似九天玄女下凡間,怦然不識人間煙火之態。而子書佳妍,則是掉入凡間的夜明珠,算不得普通,卻也談不上高貴。
子書清夢本就眼界極高,根本不準備理她這個所謂的妹妹,隻是礙於文武百官,皇子親王,還有她所敬重的父王在此,故疏離清冷而言:“妹妹說的也不無道理,父王且先回宮。”
“這樣也好。”皇帝點頭,算是附和同意,正欲上馬車時,卻看到一旁的鐵血隱士。
隨後,停下腳步,對著受傷的那位問:“你怎麼還在這?”
那些鐵血隱士聞言,齊跪。被問那人支支吾吾,也不說出什麼,隻一個勁言:“屬下……”
而皇帝眼尖,也看到了他正在流血的手,那紅色的血液浸透那片衣袖,倒也是有些明顯的,追問:“你這手臂,又是怎麼回事?能傷你的,該是不多了。”
傾塵走了過來,將男孩交到芷兒手中,正欲開口。
卻聽到子書清夢先她一步而言:“是兒臣,方才不小心傷了他。見著父皇的馬車行至,故讓他先站於一旁,想著待父皇走後再行處理。不想,還是先被父皇發現。兒臣真是比不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