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共進最後的晚餐

二十一歲,我們也定格在了照片中,這次,不是畢業照,而是屬於我們的結婚照。

當印章蓋在那個小本本上時,正好13時14分,至於多少秒,怕是無人去記錄。他們始終不敢相信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至少在法律上是。

所以,他和她各揣了一本,即使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

“不敢相信,我們,”文子墨捏著這結婚證,感概,“我們竟這樣在一起了。”

阮琴塵,文子墨,她撫著這兩個名字,今日終於以他之姓冠她之名。而她,沒有一絲欣喜之意。

“是啊,沒想到。”她呢喃細語。

“你,現在去哪?”文子墨牽著她的走到了門口,門未開,他便止步問道。

一個工作人員正好經過,琴塵叫住了他,他止住匆忙的腳步,問:“文太太還有什麼事嗎?”

文太太,她冷笑,原來她真的嫁給了他。清泉嗓音從她櫻桃小嘴傳出:“有,在哪離婚?”

“啊?”工作人員呆愣住了,文子墨揮了揮手,擺了一個讓他離去的手勢。

“沒事,我就問問而已。”琴塵聳聳肩,工作人員悻悻的離去。

隨後,對文子墨說:“今日占用文總這麼長時間了,您還是快回去上班。如若文總今晚九點有空,我希望九點半以後的時間都是我的。”

“行,九點以後,給我發定位,我來找你。”文子墨擁抱了一下她,很是溫柔的說,可她不習慣,反手便推開了他。

出了民政局,兩人便上了不同的車,各奔東西,這怕是世界上最為特殊的夫妻了吧!他前一秒領了結婚證,後一刻便到了埋頭於公文中,而她則往相反的地方行駛,回到了悅心山莊。

齊伶逸掃了一眼她的結婚證,那淺淺的笑容竟讓他覺得刺眼!

仍抱有一絲希望的他,癡癡地說道,今天的你,很美!我很好奇一向清冷的你,今日怎麼這樣隆重。

結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的大事。畢竟,這張照片,是我和他唯一的聯係了。琴塵撫著結婚證,將它塞進了化妝包中,那是她平日常拿的東西。

文子悅沉默,一向活躍的她今日競如此少言。良久,她起身,將在場所所有男子都一同拉了出去。轉眼,一輛車便離開了悅心山莊,塵土飛揚,久久不散。

琴塵從二樓看下去,有些憤憤地說,我這是旅館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是,隻有風在聽她講。

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雜誌,翻來慢慢閱讀,她是很愛讀書的,尤其是詩文,她應該慶幸來到了這個自由平等,又有許多好文章的世界

三個男人和文子悅走了,不,這算暫時離開,這裏,又是同以前一樣的死氣沉沉。這笑,是要封存了嗎!秋天還沒到,夏花還未謝,可這別墅的笑聲呢?

淩玲從三樓下來,站在琴塵麵前,真真切切讓琴塵驚豔;淩玲今日一改往常的淺衣裝扮,著了一件黑色小禮裙,禮裙的裙擺寬大,正好落在大腿上,她的身材飽滿,穿上收腹褲後,顯得她的腰肢極細,完美的罩胸,著上這身禮裙尤為動人!

她著純黑細高跟,扶著扶手嫋。

嫋婷婷地走了下來,文子軒牽過她的手,柔和的日光掠過到她披到肩頭的發,兩人都穿黑色的服裝。

琴塵姐,我可是把鄰家小妹帶走了,文子軒牽著淩玲,在花叢秋千處對琴塵說到。

琴塵坐在秋千上,靜靜地晃輕點了頭算是默認。今天這些人可是頗費心機,文子悅和齊伶逸他們去了(影)的酒吧,待到十二點,酒吧關門,他們便到(影)的第二層,去歌,完全打擾不了他與她的二人世界。

而淩玲和文子軒從九點半開始看電影,直到十二點半。真真切切是絲毫打擾不了這對新婚夫婦的“新婚”之夜。

夜暮,在閑人的世界中無聲無息地降下。在忙人的世界中隻是頃刻而已。她並未換服裝,靜靜地坐在酒店一樓的大廳裏。

,雲城最著名的情侶酒店,當然,二樓是有名的情侶餐廳,廚師都是有脾氣的,據說,他或許是她每天會在酒店中隨機擇選幾位看的順眼的情侶,隻為他們做餐。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緩緩流淌。文子墨也到了酒店的門口。他下了車,在大堂看了一圈,徑直走向了琴塵。

琴塵此時正閑適的翻閱著最新的雜誌,大廳很安靜。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但她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翻閱雜誌。

他的左手摟住了她的肩,手指正好放在一字肩的綢緞上。坐在她的右邊,和她一起看雜誌。

“讓你久等了。”文子墨對著她的耳畔,輕語。

她未轉過頭,甚至連眼睛都未抬起,淡淡的說:“時間剛剛好。”

“那?”

她起身,他伸手攬她入懷,她沒有拍落他的手,乖乖的和他進了電梯。盡管隻是在二樓,他們也選擇了電梯。

出了電梯,兩人過走廊,走進了諾大的餐廳,夜晚,很靜,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有燭火映照,桌上是雲城有名的海鮮餐,結合了中式和西式的做法,看著讓人食欲大開。

他為她拉開椅子,紳士地請她入座。工作人員在關了電梯後,悄悄的離開。

夜,說靜,柏油路上汽車的汽笛斷斷續續出其;說鬧,兩人靜的相對無言。

燈光,燭火,夜影纏綿,紅酒海鮮,還有他的容顏。這樣的燈光下,她的朦朧美,散發女性應有的魅力。

這頓燭光晚餐,是他和她的告別宴,琴塵沒有言語,隻是收起了他的戒指。她不準備戴,也不願意戴上。

觥籌交錯間,她微顯醉態,而文子墨,仍是一臉清明,她知道文家的人千杯不醉,她隻是想試試他罷了。

琴塵拿著紅酒瓶,又是一杯,她拿著酒杯起身,有些不穩,微微顫抖了下,手中的酒,晃晃蕩蕩,已顯醉態的她,跌跌撞撞到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