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知道斬妖劍這會兒也排不上用場了,這個狡猾的畜生,竟然進入焰冰的身子裏,如此,正好讓它瞧瞧自己的真正實力。
夕顏飛身撲上裂天兕,同它打鬥起來,狠狠的對著裂天兕的心口處擊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要剜了它的心,毀了它的元神,將它碎屍萬段!
裂天兕也是沒想到,看似這個柔弱的女人,竟然下手這般狠毒,招招皆是對著自己的死門,似要將自己當場至於死地一般,隻有拆招的份,毫無還手之力。
在場的人都瞧著夕顏發瘋的模樣,嚇得躲得遠遠地,深怕她失了心智,裏外不分,將自己人失手給撕了去。
夕顏招招陰毒,裂天兕心裏暗道不妙,她使劍的時候隻是三分力隻出了一分,現在自己將她男人殺了,她是徹底急眼了,使出了自己全部力道,自己這是要小命不保的節奏。
武鬥不過,那就使出法力,裂天兕對著夕顏放出了一道暗綠色的法術,還未接近夕顏,就被夕顏雙手一揮,一道紅色的光束一閃,直直的擊中了裂天兕。
那道紅色光束像是一道焰火,包裹著裂天兕的全身,夕顏雙手捏了個訣,輕鬆一揮,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冷冷看向裂天兕。
裂天兕痛苦的在地上來回滾動,全身著了火一般,紅色的光束將它全身點燃,空氣裏滿是焦肉的味道,看的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個。不一會兒,裂天兕就不嚎了,也不動彈了,那團火越少越旺,竟講裂天兕活活的給燒成了灰燼。
夕顏看著那處灰燼,什麼話也沒說,抱起龍出雲,飛走了。自後,沒人在瞧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帶著龍出雲的屍首去了哪裏。
一千年以後,三界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靈。龍族的事情交由弦月管理,他是現任的尊神,雖然吊兒郎當,但是管理的倒也是僅僅有條。
花族的那家人依舊吵吵鬧鬧,新婚的所有聘禮都被鎖在了夕顏的閨房裏,塞得滿滿當當。菖蒲依舊沒有成婚,陸蓮依舊同散聖仙君整日廝混在一起。
朝顏每日在整理自己的工作,據說,聖尊讓他分擔了一些閻羅的工作,省的閻羅每次上殿都嚷嚷著工作量大,俸祿少,不公平對待。
陸蓮和菖蒲也有去尋找夕顏,花色沒有,竹林也沒有,仙山據說就是龍出雲那天死的時候來過,求散聖仙君救人,散聖仙君叫她準備一口好棺木讓龍出雲走的舒坦些,之後,也是再也沒見過她。
她就如同雨後的那道彩虹,彎彎的掛在天空,你越瞧越覺得漂亮,而沒有發現,她正在慢慢淡化,直至沒了蹤跡,你再去尋她,卻是怎樣都找尋不到。
北疆苦寒至極,終年下雪,溫度低的更是連神仙都受不住。一隻白狐在那片皚皚白雪中蹦跳著,若不是那小腳印,根本叫人無法察覺。
拐了幾個彎,進入一個山洞,越往那山洞裏去越溫暖,竟是在一處明亮的地界,右拐,春暖花開,暖洋洋的。那白狐抖了抖身上的白雪,立了起來,顯出了人形,嘴裏吐出塊石頭,‘崩’的一聲脆響,也冒出了一個人。
“小白,你就不能輕些啊,痛死我了。”青山在地上滾了幾圈,嘟著嘴不悅的看著白丘子。
“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我叼著,自找的。”白丘子沒好氣的說著。
“我去找姐姐告狀,哼!”說完就跑開了。
白丘子雙手插在衣袖裏,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悠哉的在後頭走著。
又拐了幾個彎,又是一片雪地,要命的是,更冷,冷的白丘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遠遠的就瞧見青山站在一個一頭白發的女子身邊,不停地說著什麼,那那女子手裏撐著一把油紙傘,一身白衣,全身的白,白的似要融入周圍白皚皚的雪景裏。
“姐姐,小白每次都要摔我,摔得我全身都是青塊。”青山委屈的說著。
“你去他那喝光他的酒,在胡亂的耍著酒瘋,他就老實了。”女子聲音輕輕柔柔,不帶任何情感波動,卻又是嘴角掛著笑容。
白色的眉毛和白色的眼睫上掛著幾片雪花,顯得格外動人,紅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繁星,每一次轉動,都顯得格外多情又溫柔。
“夕顏,你這是在教壞小孩子,知道嗎,害孩子的,小孩子家家的,什麼不學,偏要學喝酒,不像話。”白丘子忍不住抗議,要知道,自己可是花費了多大的精力才釀好的,這批酒絕對是自己的最高手藝了,絕品中的絕品。
夕顏轉身看了眼白丘子,笑了笑,三人並排站立,看向麵前的一處湖泊底,一口透明的冰棺裏,龍出雲靜靜的躺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一絲血色。
“我當年滿世界的尋你元神沒尋著,倒是尋著了這出奇妙地方,怎麼樣,可還滿意?”白丘子得意的說著。
夕顏隻是微笑,不說話。
“姐姐,我的山魂用著也不錯的吧,他還是當年的樣子呢。”青山不甘示弱的邀功。
接著白丘子和青山又是一陣掐架。
相公,為妻的心此刻就像是一座墳,葬著你這個未亡人,一千年了,我依然在等著你,盼著你,你可是感覺得到?
一陣風吹過,夕顏的衣角隨風飄動,一粒塵埃從她的肩頭滑落,隨著風飄遠,晃晃悠悠,恍恍惚惚間來到珍草園,落在一株神花上,不多久,那株神花就結出了一粒小骨朵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