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什麼?”夕顏手中的劍又下去了一寸,血水流得更多。
滿堂紅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帶任何的情感,皺著眉看看這個毀了自己的女人,這個自己恨到骨子裏的女人。
現在細細看來,自己確實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自己漂亮,尤其是死而複生的她,褪去了以往的稚嫩,單純。現在的她全身散發著凜冽又孤傲的氣場,眼神裏的自信和淡定,看的叫人忍不住要靠近她,嘴角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猜不透她的小心思。
媚眼如絲,眉眼間的那股子叫人不容忽視的秋波,宛如湖麵上那陣忽起的漣漪,波動的人心神蕩漾,莫要是男人把持不住,就連女人都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此刻紅色的眸子,非但沒有顯得她猙狑,反而平添了幾分妖氣,妖嬈又嫵媚。
滿堂紅越看心裏越嫉恨,越瞧心裏越是氣不過,瞪了一眼夕顏,沒好氣的答著,“忘了。”
夕顏等了她半晌她卻給出這個答案,心裏可是氣的啊,恨不能當場將她碎屍萬段,卻又忍下了,“說,說了我就放了你,饒你這條命,等著你再來找我尋仇。”
滿堂紅冷笑了兩聲,“可惜啊,我命不久矣,等不了你們死的那一天了。不過,好在你們也用不了多久,總會有人下來給我陪葬的,我不會孤獨。”
夕顏越聽她這話越是覺得定有蹊蹺,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不然也不會同自己糾纏到現在了,一死百了,多痛快,非要在這耗著。
“那你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夕顏緩和了情緒問著。
“不怎樣,就是想要你們下來給我陪葬,陪我玩啊。哈哈哈……”滿堂紅笑的一臉得逞。
夕顏知道,她是到死都不會鬆開了的,鐵了心要在自己的婚禮上做出點動靜出來,還偏偏不讓自己知道是什麼大動作,夕顏急的滿腦子都有些疼了。
滿堂紅瞧著走神的夕顏,心裏一陣竊喜,趁著她不注意,迅速念動咒語,傀儡掙開了夕顏的控製,狠狠的撲向她。夕顏也是下意識的揮動手中的劍,上去就是一揮,傀儡和滿堂紅紛紛倒地。
夕顏這才反應過來,一臉的懊惱,看著眼前的情況。斬妖劍一直插在滿堂紅的脖頸內,自己忘了收回,直接是順手就除了傀儡,同時也劃開了滿堂紅的脖子,鮮血噴射了一地,染紅了一片花草,還有自己的衣裳。
還麼想出那個答案來呢,人都沒了,再呆在此處,也是徒勞。看著眼前的兩句屍骨,無奈的搖搖頭,雖說糾纏至今,卻已物是人非,總不能跟著死人計較啊。
手指動了動,刨開亮出墳頭,將她倆葬了進去,有什麼恩怨,你們自己去算吧,我就不參合你們的恩怨了。
滿堂紅一死,困著夕顏的陣法自然也就消散了,遠遠的看見菖蒲摟著醉蝶,一臉的枉然,他這可是想通透了?走進了一瞧,哎呦,這小貓妖,不是死了嗎,胸口血淋淋的,插著根人骨頭,八成又是因為自己這個傻哥哥死的。
“八哥,這,怎麼弄啊?”夕顏看著菖蒲,無奈的問著,又是一樁情事,哎,最近因情所困的人怎麼那麼多。
“她說,她想家了。”菖蒲默默的說著,懷裏的醉蝶全然沒有了一絲氣息,真的是氣絕而亡了。
“那,那就差人送回去?”夕顏有些猶豫,是不是不太好,將大活人送回去還好,將個屍體送回去,會不會對人家太殘忍了,誰家人不心疼自家人?
“夕顏,我從陸蓮那聽聞散聖仙君有個可以叫人忘掉旁人的藥,佐以一些法術,想忘了誰就可以忘了誰,對嗎?”菖蒲看向夕顏,滿眼都是決然。
“哥,不至於吧,你要忘了她,直接就是不想見不就好啦,她又無權進入仙界的。”夕顏有些不忍的說著,難不成自己這個哥哥,傷情了?
“不是給我,是給醉蝶,她跟著我,不會有好下場的,已經丟了兩條小命了,不值得為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這樣付出。”菖蒲撫摸著醉蝶的臉頰,無奈的說著。
自己同她似乎真的是命裏相克,沒有過過好日子,還白白送命,命再怎麼多,也不能這麼糟蹋啊,倘若是值得,倒也就罷了,事實是一點都不值得,至少菖蒲是這麼認為的。
夕顏看著菖蒲鐵了心的模樣,點了點頭,“好的,我一會去仙山同他要去。”
“謝謝。這樣,就都彼此解放了,我欠你的,他日定會加倍還你的。”菖蒲看著醉蝶,輕言說道。
“哎呦,可是找著你們了,找了你們好些天了,可是急壞了家裏人了!”陸蓮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滿滿的都是心急火燎。
走進瞧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樣子,愣了愣,“這是,你們遇上了賊?”
“倘若是賊,還會有悲劇嗎?”夕顏白了眼沒眼力見的陸蓮,陸蓮低頭看了眼菖蒲,才發現菖蒲懷裏沒了氣息的醉蝶,菖蒲一副悲傷的模樣。
“八哥何時有的情人?”一直以為菖蒲不近女色,感情是心有所好啊,難怪正眼不瞧一下旁的女子。
“不是,哎,不說了,我去一趟仙山。”夕顏說了就要走,被陸蓮一把扯住了。
“去那做什麼?”
“八哥要那個什麼忘了人的藥丸,我去幫他討要去。”夕顏急急的說著,手卻被陸蓮緊緊拽著。
“去什麼去,我這就有。”陸蓮拍了拍衣袖,得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