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那個禦醫所言,夏莫因真的是生下了一個皇子。
對這個國家而言,算是有了交代,不用擔心其他藩王的覬覦;對百姓而言,算是吃了顆定心丸,不用擔心因為無主而引發的藩王爭奪戰,百姓不用受戰事之亂帶來的傷害。
夏莫因帶著皇子,輔佐其至成年,雙肩可以撐得起這個國家重擔的時候,選擇了離開皇宮,在一處山裏的道觀中,靜修悟道去了。
至於長安,相傳在夏莫因生下皇子滿月後,就離開了皇宮,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隻是聽聞她開了家酒樓,生意極好,賺了不少錢。
坊間傳聞,她不喜歡女子,是個斷袖。切,人家分明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會喜歡女子。倘若她真的喜歡女子,那才真真是個斷袖了,隻是世人不知真相,最終成了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罷了。
待一切塵埃落定,咱們的荼蘼還在一處青樓裏,正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坐在屋內正中央,看著一個個男人眼冒紅光,唾沫橫飛的喊著。
“我出五百兩!”
“我出一千兩!”
“五千兩!”
“一萬!”
……
荼蘼很是無奈的看著這些個肥頭大耳的凡夫俗子,哎,悲催的自己,這是在人間第兩千零一十七次被賣進青樓了。
這次更離奇,老鴇子直接將自己綁了,擱在眾人眼前,說看誰出的價最高,今晚誰就可以開苞。
這都什麼玩法,開我的苞,這家的祖墳得冒多濃厚的青煙啊,估計他祖宗八千代都得跪在自己麵前求饒不可。
荼蘼這會正打著一個哈欠,嘴巴剛張開,哈欠還沒打完,突然一個霹靂落下,一道藍光一閃。屋內眾人一陣驚嚇,待回魂後,才發現坐在正中央的俏美人早已被雷‘劈’的連渣子都沒了。一屋子男男女女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逃命似的離開了青樓。
荼蘼再睜開眼睛一瞧,呀,這不是佛祖嗎,隻是這臉色,不大好看。
“佛祖大人,好久不見哈。”腆著臉皮,訕訕的對著佛祖笑著。
“你可知自己闖禍了嗎?”佛祖那千年不變的正襟危坐模樣,看的旁人覺著,著實的累。
“我,闖禍了?”荼蘼撓了撓頭,仔細的回想著。
沒吧,我也沒殺生啊,更沒嫁禍別人,就連被賣了這麼多次,都是隻施了點障眼法,偷了點銀子,拿出去消費了。況且這可是我的賣身錢,我這也是取之有道啊!
“孽障,還不悔悟!”
完了,完了,佛祖看來是真生氣了。
“還望佛祖明示,小的真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荼蘼說的也是一臉委屈。
“你在人間是不是去皇宮私自寫了份詔書?”
“是,是啊。”就一分詔書,還能掀出什麼大浪來不成?
“就因為你的這個詔書,擾亂了人間秩序,出了很多人命,你可知道?”
什麼,還真的掀出大浪來了?
原來,在荼蘼寫那份詔書之前,皇帝正在處理一分密函。那密函的內容是皇宮的密探從皇帝的弟弟那裏打探來的消息,說他的弟弟有造反之心,還與朝中幾個大臣勾結,準備近期就起兵政變。
那皇帝在折子上剛寫上‘已知情’三個字,還想再給出讓他們即刻鎮壓,斬立決的回複,就被荼蘼的法術給弄睡過去了。還被她稀裏糊塗的將那份折子給收進了已經批示好的那摞折子裏,以至於後來枉死了那麼多人。
如果不是她,夏家姐們就不是這種結局了,皇帝也不會早死,皇帝的弟弟也不會犯錯,還英年早逝,太後也不會連著兩趟白發人送黑發人。
總之,都是荼蘼惹出的禍。
得知真相的荼蘼有些吃癟的坐在地上,還真是不能同情心泛濫呢,竟給自己惹事。
“佛主,那你想怎樣處置我?”可憐兮兮的看著對方,希望能手下留情。
“抹去你在人間的所有記憶,收回你的法力,仙術,打入凡間,自身自滅。”
“啊,你也太殘忍了吧,死掉的那些人又不是我殺的,弱肉強食,素來是生存的法則。就算我不這麼的橫插一杠,人間也不是還這樣生存嗎。”讓我自身自滅,不行不行,被賣了兩千多回了,再遇到這事,還不等死啊。
“強詞奪理。你可知那皇帝的弟弟是誰人前世嗎?”
“我哪裏會知道,仙界的天機,我又看不到。”荼蘼撅著嘴,不太樂意的樣子。
“鬼王,他可是鬼王在人間曆劫的,渡的好了,他身上的戾氣將會留在那具凡人軀殼裏;渡的不好,會隨著他的元神回到本尊上。”
“那麼厲害?”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算算也沒多少天了,估計他就要行動。你這惹得四海八方不安生的孽畜,我不毀了你元神已經很照佛你了,你還給我在這撒潑。”
“多謝佛祖不殺之恩。”
這都什麼世道,被打的人還要感激打人的人,謝謝你沒打死我啊!
荼蘼還沒反應過來,佛祖手一揮,生生將她摔出了三界,墮入了凡間的一處山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