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公子為姐妹二人準備了馬車,一些粗布衣裳,還有盤纏,心痛的送走了這姐妹倆。夏長安做廚子的時候,會跟車夫去購買新鮮食材,時間久了,也學會了駕馬車。
姐妹倆換上平民的衣服,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山村,隱姓埋名的生活著。每天都會擔驚受怕,深怕被人認出,帶到宮裏,丟了小命。
相安無事的生活了一年。
這天,姐姐去河邊洗衣服,妹妹在家生火做飯,做好了飯菜,卻遲遲不見姐姐回來。
“奇怪,今天怎麼那麼久都沒有回來,平常的時候,早就回來了呀。”夏長安自顧自的嘟囔著,離開屋子,去河邊尋找姐姐去了。
“姐姐,姐姐你在哪裏?”夏長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小山村裏回蕩著,卻沒有任何回應。
來到河邊,隻有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姐姐最喜歡的那個發簪。
夏莫因曾說過,這是皇上給她的定情物,她非常寶貝著,到哪都帶著,從不離身。
夏長安撿起已被摔成兩節的發簪,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狗皇帝,我一定要你為此付出代價,血債血償,命債命償。”夏長安滿臉的淚水,仰望天際,喊得聲嘶力竭,心裏更是痛的猶如萬箭穿心。
家,沒了;親人,沒了;唯一隻有姐姐了,現在也沒有了。夏長安的心裏,隻有仇恨,隻有憤怒,她要報仇,要將仇人千刀萬剮,要讓他痛苦的去死。
而荼蘼,還不知道這一切,在寫了那本折子後,就飛身去了別處,吃喝玩樂去了。
夏長安回到屋裏,收拾好一切,扮成男兒樣子,離開了家。
夏莫因當時正在河邊洗衣服,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就被人敲暈帶走了。待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被關在一間黑屋裏,驚恐的看向周圍,黑黢黢的,看不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幾個大漢,將夏莫因拽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奮力的掙紮,隻是一片徒勞。
七拐八繞的來到一處敞亮的院內,正有十幾個人坐著,斜著眼看著狼狽的夏莫因。
“老爺,您看,是不是很像?”一個貌似管家的男人,正點頭哈腰的對著老爺說著。
“嗯,是挺像,夫人,你覺著呢?”
“哪裏有我的寶貝女兒漂亮,你瞧她那土氣的樣子。”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極為嫌棄的看著夏莫因。
“好了,拖下去,好生看管,過些天就送過去。”那老爺揮了揮手,幾個大漢又將夏莫因拽走了。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難不成是要將自己賣到哪裏去嗎。
一想到這裏,夏莫因嚇得魂都沒有了,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罪,吃過這種苦。自從宮裏和家裏出了事,自己每天過的膽戰心驚,每天都在噩夢中驚醒。
“閉嘴,死丫頭,欠揍啊。”一個大漢狠狠地在夏莫因的胸前掐了一把,一臉的陶醉。
“你個臭流氓,變態!”夏莫因尖聲呼喊著。
“小婊砸,你再喊,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流氓,什麼叫真變態。”色眯眯的獰笑著。
夏莫因自然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得乖乖閉上嘴巴,不再喊叫,不再掙紮。
夏莫因被好吃好喝的養了幾天,這天,將她裏裏外外洗個幹淨,換了身衣裳,將這家人驚住了。沒想到這個髒兮兮的鄉下丫頭,竟是如此的水靈,如此的漂亮,全身散發著說不出的貴氣。
“還不趕緊滾蛋!”濃妝豔抹的女主人瞧見自己男人留著口水,色眯眯的模樣,氣的臉的紫了。
一聲怒喝後,夏莫因被兩個大漢押進馬車,車內還有兩個老婦人在等著她。
“識得字嗎?”其中一個婦人陰陽怪氣的問著。
“識得。”夏莫因怯怯的應著,隨著車布簾縫,看清了方向。
這是,進宮的路?
“這是你以後的身份,不許亂說,不然就割了你的舌頭。”老婦人塞給夏莫因一張紙。
展開一看,是一個叫莫青的女子的生成八字,原來這戶人家是想讓自己去頂包,代替他家的女兒去入宮。
想起宮裏在那個仇人,坐著的位子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的位子,雙手沾滿了自己丈夫的鮮血,自己家人的鮮血,心裏的怒火燒紅了自己的雙眸。
自己變成如今這幅模樣,過著如此顛沛流離的生活,所吃得苦,遭受的罪,被人羞辱,和唯一的妹妹還失散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敗這個惡魔所賜。
既然天意將我送到你麵前,那我不把握住這個機會,豈不是可惜了,新仇舊恨,咱們就一道清算。夏莫因的心裏,立即萌生了複仇的想法,她要親手殺了這個讓自己家破人亡的惡魔。
“記住了嗎?”車上的大漢惡狠狠的問著。
“記住了。”夏莫因冷冷的應著。
“你是誰?”
“我是莫家次女,莫青。”
從即刻起,夏莫因死了,隻有複仇者,莫青,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