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色羅衫的荼蘼,手持一柄長劍,簡單的挽著發髻,一臉的鄙睨,滿眼不屑的樣子看著猶如困獸之鬥的朝顏。
朝顏已經恢複成常人的麵貌,一臉的狼狽,很是尷尬的看著荼蘼。心裏怎麼也是想不到,自己竟會有被“夕顏“搭救的時候。
“臭女人,敢壞我大事,看我怎麼教訓你!”為首的妖獸起先也是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瞧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娃娃,還是孤身一人,心裏倒是放心大膽了。
“哼,孽障,老生這就讓你魂飛魄散。”荼蘼冷笑一聲,滿眼的嗜血絕情。執起長劍,狠狠的刺向不知眼高腳低的妖獸。
那妖獸還是沒來得及哼哼,就化為一道黑煙,消散了。
識貨的早已嚇的丟盔棄甲,連聲高喊:“不得了啊,快跑啊,這可是斬魂劍啊!”
荼蘼顯然已經殺在興頭上,哪裏肯罷手,執著劍,像切水果蔬菜一樣,逮住一個切一個,逮住一雙砍一雙。
朝顏已被如此暴力的“夕顏“嚇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了,瞪著眼,直愣愣的看著殺的正歡的荼蘼。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造反的鬼魅們如同一縷縷青煙,全部消散了,場麵幹淨的猶如從未有過政變這回事一樣。
荼蘼走到朝顏麵前,念了個咒,手一揮,困住了朝顏的術法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消散了。
“夕顏,真的是你嗎?”朝顏激動的就要前去擁抱夕顏。
荼蘼長劍一指,直直抵在朝顏心口處,阻擋住了朝顏撲向自己的步伐。
“老生乃是創世老祖的弟子荼蘼,不是你們口中的夕顏。”荼蘼一臉的高傲和不屑,甚至有些嫌棄。
從醒來到現在,耳邊最多的稱呼就是‘夕顏’,這個女子就如此的同自己相像?
“荼蘼?”朝顏滿是不解,就是之前散聖君說的那個女子嗎?
“是啊,她就是我的師妹,荼蘼。”散聖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蓮也跟著,一臉的崇拜神情,回想著剛才荼蘼的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的戰鬥過程,真的是大開眼界,這一趟沒白來,值了!
荼蘼收起劍,“看的可還過癮?”
陸蓮點頭如搗蒜一般,一個勁的應著,滿滿的心悅誠服,散聖君則是一臉的從容與淡定。
吸食了我那麼多修為,精氣,這些個小渣子再鬥不過,豈不是浪費了我那麼多修為。
“鬼王,你的家事算是結束了。”散聖君看著朝顏,一臉的同情。
這一鬧騰,鬼族的勢力又弱了三成,估計不大容易再蹦彈了。
“還沒完。”朝顏苦澀的笑了笑。
“此言何意?”難不成還不死心,散聖君看著他的樣子,又不像。
“滿堂紅跑了,剛才那個妖獸說的意思應該是她還有大動作,我們必須找到她。這個女人很歹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悔不當初啊,當時真不該同情她,收留她。
“可有什麼線索?”散聖君急切的問著。
“沒有。”朝顏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一臉坦然的荼蘼,心中真是無限感慨。
自己想了千萬個再與夕顏重見的場景,獨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況。她不再是夕顏,不再是仙界的上仙,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子。她是荼蘼,上古的大神,法術高強,孤傲決絕,冷的不容他人肆意親近。
相似的外表,不同的性情;相似的五官,不同的氣場;相似的身型,不同的身份;相似的氣息,不同的味道。
想起之前還同夕顏一道嬉笑打鬧,這會卻已是天人永隔,心中免不了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如此說來,還真是沒用。”荼蘼一臉的嗤之以鼻,朝顏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跌入穀底。
朝顏尷尬的笑了笑,經過這件事,自己的確是沒用的很。
“你不能這麼說殿下,滿堂紅的行蹤,殿下一直讓我在暗中調查。她這次慫恿清山那幾個妖獸一道造反,我們也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殿下外出尋找夕顏上仙的三魂七魄的時候,她就下手了。隻怪我沒那能力,沒能力抵抗他們,辜負了殿下的信任。”鬼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實倒出實情。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種女人都敢留在身邊,我該說你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好,還是不自量力的好?”荼蘼無奈的歎了口氣。
現在的後生,怎麼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一個個的,能耐的不得了,不知道為人要謙虛和謹慎?
“仙姑所言甚是。”朝顏不卑不亢的應著。
鬼骨倒是看不下去了,“我們殿下的良苦用心,你們外人自然是不曉得,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打那場戰鬥結束後,殿下一心向善,從未對仙界做出任何一絲不且之事……”
“好了,鬼骨,不要說了。”朝顏厲聲喝止了鬼骨的話。
“殿下,這些冤屈,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聽不進去了。”鬼骨也是一臉的委屈。
“何來冤屈?本就是我的不對。”朝顏肅著臉孔,冷冷的看著鬼骨。
鬼骨低著頭,不再言語。
“這些是你的家事,我們也無權過問,至於後事,你們自己清理吧。老生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就此別過。”荼蘼看著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實在是不想再聽了,打了個圓場,轉身就要離開。
“仙姑!”朝顏急急的喚著。
荼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朝顏。
“勞煩仙姑待我轉告龍族尊神,他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妥善處理好了。”朝顏定定的看著荼蘼。
冷不丁的一看,荼蘼與夕顏卻是長得有幾分相像,卻是眉宇之間很不一樣,一個是英氣冷峻,一個是天真無邪。處事方式更是不一樣,一個雷厲風行,一個如涉世不深的小鹿。
夕顏,當真是回不來了嗎?確是徹底失去她了嗎?
“別,我與他並不是很相熟,況且我生來不喜歡幫人傳話。傳來傳去的,很容易傳出無端事非,麻煩得很。我師兄,就是散聖君倒是同那小子相熟的很,你還是勞煩他吧。”荼蘼指了指散聖君,看了眼朝顏,轉身瀟灑的離去了。
無端賣弄,哼,真當是老生這麼久是白活的,看不出你們的小把戲嗎?給你傳話自然對方還會要我回你話,一來二去的,真當我是傳話的嗎。荼蘼心裏冷聲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