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哥哥,我沒有想要殺她……”
薛木錦無力的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夜木槿的臉龐,胸口的血已經隨著每一次的扯動而一點點的滲透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
夜木槿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眸子裏滿是悔恨,他應該最了解她的,她雖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可從來不會輕易的去傷害別人,他剛才怎麼能將她想的那麼壞,會真的動手去傷蘇秋止呢!
“木槿哥哥……”
“你不要說話了,再堅持一會兒,大夫馬上就來了!”夜木槿緊緊的摟著薛木錦,整個人都早已亂了分寸。
而此刻,那站在一旁的雲卿瑤卻也是麵色極度不佳,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汗珠,身體裏總有一股力量想要衝出來一樣。
“靜下心來,你不能被琉璃的法術給反噬了,夜木槿的佩劍上,琉璃法術有些強大,千萬不能讓它將你體內的僅剩的琉璃碎片搶走!”
忽而,耳邊傳來璃風的聲音,雲卿瑤無力的依靠在身後的桌椅上,手緊緊的抓住邊緣。
“可我要怎麼做,我現在好難受!”
雲卿瑤眉頭緊皺,她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耳邊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心跳也格外的厲害,她根本靜不下心來。
她總能感覺到那劍中的東西一直在呼喚著她,讓她過去。
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有些撐不住要昏過去的時候,一根銀針突然從人群之中飛來,直接紮進了雲卿瑤的脖頸之中,隨後瞬間消散融進了雲卿瑤的身體裏。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心口蔓延向四肢,雲卿瑤也覺得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耳邊嘈雜的聲音一點點的弱化掉,世界也瞬間安靜了許多。
“將劍拔出來。”
忽而一道聲音傳來,雲卿瑤便是連想都沒想便直接起身走向了薛木錦,那暗淡的眼眸了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
“秋止……”
依偎在夜木槿懷中的薛木錦微微抬頭看向麵前有些麵無表情的雲卿瑤,正想說些什麼,雲卿瑤卻突然伸手便將她胸中的長劍給拔了出來。
薛木錦身子一僵,疼痛感隨之而來,傷口的鮮血一時也有些血流不止,一旁的夜木槿更是一驚,隨後連忙手忙腳亂的要去止血,隨後看向雲卿瑤,便打算將她推向一旁,可才伸出手,雲卿瑤手中握著的長劍便瞬間碎成了數節,頓時一股強光迸發出來,將堂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刺的生疼。
而與此同時,已經拿到劍的雲卿瑤眼前卻是一黑,直接在那強光之中失去了意識,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可就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這世界仿佛停止了那麼幾秒鍾一般。
當強光退去時,那大堂裏哪裏還有雲卿瑤的影子,隻剩下地上那已經碎成數段的刀劍而已。
而此刻,夜木槿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那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眼尖的他直接瞥見了人群之中正提著藥箱一臉惶恐的大夫。
“大夫!快,快點!”
夜木槿急聲喊道,心早已被已經暈過去的薛木錦給嚇壞了。
而此刻,在那城郊之外的樹林裏,在將軍府消失的雲卿瑤此刻正靜靜的躺在樹下,全身發燙的像是顆火球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地上根本無法碰觸的雲卿瑤,白若歸眉頭緊皺,表情凝重的詢問道。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仙力,若是沒人護著的話,怕是要被那力量吞噬了!”
璃風這聲音一出,白若歸當即便想著要坐下為雲卿瑤護法,可卻又被璃風給攔下了。
“你萬萬不能!你的仙術數鳳凰火係,你若是施了仙法,隻會讓她更加的難受!”
“那究竟要如何,難不成就這樣看著?”白若歸眉頭一緊,一時也有些著急。
她現在絕對不能出事,如今在這世上她是唯一最能幫他複活嗪兒的人,她的命就相當於嗪兒的命了!
就在白若歸著急的片刻,樹林的那邊卻突然走來兩個身影。
“公子!”
白若歸聞聲望去,隻見一襲紅衣的紅伊正帶著念嗪緩緩走來。
“爹爹!”
念嗪一望見白若歸便連忙撲了上來,而當他看見躺在地上的雲卿瑤時更是一愣,隨後撲了上去。
“娘親!”一把摟著雲卿瑤的念嗪,望著她那一臉的汗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爹爹,娘親為什麼這麼熱呀?”念嗪抬頭望向白若歸一臉的不解,那冰涼的雙手緊緊的,雲傾瑤炙熱的大手,一臉的擔憂。
就在這時,白若歸忽然發現,就連他碰著都覺得熱得雲卿瑤,此刻,念嗪卻一點也沒事的緊緊握著她的手。
隨即眉頭一挑,問道,“念兒,你不熱嗎?”
念嗪聞聲望向白若歸,隨後回到,“念兒的身子很涼爽的,這點兒熱念兒不怕的,念兒要給娘親降降溫,要不然娘親會燒壞的。”
望著念嗪那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白若歸不由得想起,念兒被封在千年寒冰中已經有數千年的時間,身子裏的法子早已被那寒冰渲染,已經沒了那份炙熱的火係法力。
如此一想,白若歸不由的眼神一亮。
與此同時,在將軍府裏。薛木錦已經被夜木槿抱回了房間,傷口上的血也早已止住了。
“好在那刀劍避開了要害,並沒有刺進心髒,薛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小姐體弱,如今又失了太多的血,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大夫的話語,在夜木槿耳邊回蕩,可他卻聽得並不大清楚,他隻知道他沒有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夜木槿自顧自的說著,隨後這才反應過來,將視線從學校,薛木錦的身上移開。
“有勞了,管家帶大夫下去,抓點藥。”
送大夫走後,夜木槿便一直坐在床邊,望著靜靜躺在床榻上的人兒,視線一刻也沒從他身上離開。
“木槿哥哥,木槿哥哥……不要,不要……”
忽而,床榻上的人像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柳眉緊皺,一臉的驚慌,手緊緊的抓著被褥,而胸膛上的傷口也因為這一用力被撕裂了,再度染出血色。
夜木槿一臉心疼的望著她,微微抬起手本想撫平她那緊皺的眉頭,可指尖還未碰到她,門便突然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了。
“夜木槿,我的女兒在哪裏!”
隨著一道綠氣衝衝的聲音傳來,之間那被踢開的門外走進一個中年男子。
隻見他在看薛木錦後連忙衝了過去,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這才放下了心。
而夜木槿則在看到來人之後,臉上的表情再度恢複了以往的冷漠,眼裏閃過一絲的寒意,隨即起身離開了床塌,走向一旁。
“夜木槿,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對我女兒下手,這算什麼男子漢!妄我女兒,對你這麼真心,你卻任由他人傷她如此重。”
隻見在剛才放下了心的薛丞相在看向夜木槿後,臉上的表情便更加嚴厲了幾分。
而夜木槿則在聽了他這話後不由得冷聲一哼。
“丞相大人似乎還沒有資格來說本將無情!”
夜木槿冷冷的望著他,並沒有半點的懼意和尊敬。
而薛丞相在聽了他的這話後也不由得一愣,竟一時回不出半句話來,最後隻能厲聲一喝。
“還在外麵愣著做什麼?還不將小姐帶回府!”
隨著薛丞相的一聲怒吼,那屋外候著的人便連忙進了屋子,隨後小心翼翼的將薛木錦給背出了將軍府。
臨走前,薛丞相還有意的停留了片刻,隨後望向夜木槿,“倘若你忘不了以前的事情,便請離我的女兒遠一點,我不想讓她被你傷的太深,那件事情中,她是無辜的,她沒有理由替我承擔任何責任和罪過。”
認真的說出這段話,可這聽的人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隻是靜靜的望著前麵,沒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完全將他當做了空氣。
薛丞相見了最後也隻得轉身離開了這裏不再停留。
直到已經看不到薛丞相等人的身影,夜木槿這才卸下了身上那層厚厚的偽裝,隨後微微偏頭望向那已經空無一人的床榻。
這房間裏此刻還飄蕩著她的血腥味呢。
沉了沉眼,夜木槿最後還是毅然決然的出了房間,隨後向一旁的奴仆吩咐到,“將床鋪被褥都換成新的,我不想待會回來還能聞到那股血腥味!”
冷冷的出聲吩咐到,夜木槿說完便離開了這裏,隻留得那兩個奴仆在那裏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咱們將軍怎麼那麼討厭薛家小姐啊?剛才看他那樣子還跟著急的樣子呢,怎麼完全更兩個人似的?”
一個才剛入府沒多久的丫鬟不解的出聲問道。
而那年資較老的丫鬟則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將她拉進房間,這才敢小聲回到。
“這可是將軍府的禁忌,我們是不能隨便提到丞相府的,最重要的就是千萬不能提薛府千金,要是被將軍聽到了,可有你好受的!”
“怎麼回事啊?”小丫鬟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連忙小聲追問到。
而八卦的人總是無處不在,她便將自己知道的全告訴她一遍。
“所以,他們兩個竟是仇家?難怪將軍那麼厭恨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