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些人早已紛紛退至到了肖疤的身後,而他亦是一臉的戒備和警惕,望著雲卿瑤那空空如也的手中,一時無法想象自己方才所見之事。
雲卿瑤見了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動作太過紮眼,不由得愣了愣,隨後挑了挑眉頭,隨後指了指身上的玉佩,笑道,“這是高人贈與的玉佩,能容百物,確不是什麼妖魔之術,不必擔心。”
肖疤聽言臉上緊張的表情這才鬆懈了下來,隨後將手中的長刀收了收,走至雲卿瑤的跟前。
“方才還多謝姑娘出手相助,若不是你那兩鞭,今日又不知要鬥到何時了!”
說著,那肖疤還雙手抱拳向雲卿瑤行了行禮,雲卿瑤見了不免的笑了笑。
“隻是順道之事,若不是他先挑釁於我,我倒是還想看你們再打鬥一會兒!”說著,雲卿瑤又笑了起來,那一臉的爛漫笑容當即讓在座的那些漢子們都為之傾倒。
“對了,方才聽你們之間的對話,似乎那孤狼幫的人是經常過來同你們搶地盤?”雲卿瑤挑了挑眉,隨後又繼續表述著自己的觀點,“可我見你的功夫遠在那人之上,你為何不一次將他好生教訓一番,讓他再不敢過來?”
雲卿瑤這話一出,肖疤的神情便不由得黯然了幾分,眼中一劃而過的似乎是對其他兄弟的歉疚一般。
“姑娘有所不知,其實那孤狼幫之前也是咱們幫中之人,那頭頭是咱們老大的胞弟,但兩人意見不合最後便分道揚鑣了!咱們老大也是不願同胞弟相爭便每每都相讓著了。”
忽而,人群裏便響起一道聲音為雲卿瑤解了心中的疑惑,但很快大家又紛紛表示能夠理解肖疤的這種做法,畢竟都是自家骨肉大家也並不想自相殘殺,況且這樣來來回回的一頓打鬥其實倒還能當做平日裏的一種生活鍛煉。
聽到這裏,雲卿瑤也算是對這個幫派又多了幾分的感慨。
“那你們平時就是靠著接一些幫別人做事的單子來掙點銀兩嗎?”
雲卿瑤大約掃了一樣這裏剩下的那些個人,大約也有二十來個左右,個個都有些麵黃肌瘦的,雖是練武之人,但一眼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平日就沒怎麼吃好的。
“這事姑娘可別提了,咱們平日裏哪裏接的了什麼單子啊,這江湖裏赫赫有名的組織多了去了,那些名門貴族即便是找人刺殺偷東西也找不到我們這些無名小輩來的。”說起這事,眾人便是齊齊感慨,臉上盡是對生活的不滿感和挫敗感。
“那你們這麼多人怎麼生活?”雲卿瑤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繼續追問道。
雲卿瑤這話一問出來大家似乎都沉默了,個個低垂著腦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個年紀較為年輕的老實男子厚著臉皮說了出來,“我們平日裏也隻能靠順些達官貴人的錢囊作為生計……”
那男子的話一說出口,那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肖疤便立馬出聲說道,“好了,說這麼多作甚麼!”
一瞬間,眾人便紛紛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低垂著腦袋站在那裏,個個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我們幫派姑娘也是了解的差不多了,若是你覺得咱們之間的生意還能做的話便告知我們是何事,若是姑娘覺得做不成的話便請回吧,我們也絕不是那山間的搶匪,絕不會為難於你的!”
說罷,肖疤便轉身回到了佛像前坐下,將手中那把早已破殘不再鋒利的大刀放置一旁,臉上盡是曆經人世滄桑的表情。
雲卿瑤挑了挑眉,在心中思量了片刻後便直接回道,“這生意自然是要做的!”
雲卿瑤這話一出,那廟裏所有的人都紛紛看向了她,臉上都表露出絲絲的興奮之情。
“隻是,就是不知道這筆生意你們能不能辦到了。”
說話間,那肖疤已經抬起了頭,眼中的堅毅正是雲卿瑤所想看見的。
“姑娘盡管說,能辦到的事情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肖疤此刻眼中的堅毅不是為了證明個人的能力,或是什麼江湖上做生意的道義,而是為了他這周遭的一幫兄弟,想必這麼久以來,他們這幫派也是沒什麼生意可做的了。
雲卿瑤見了自然是很滿意他這回答的,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而此刻,在這涼城的另一邊,從這破廟裏逃出去要去搬救兵的綠娥在回府的路上恰好碰見了正在到處尋雲卿瑤的白若歸和念嗪,便不由分說的將他們往破廟裏拉。
“白公子,你快點,小姐,小姐她有危險的!”
綠娥那上氣不接下氣的話斷斷續續的傳入白若歸耳中不由得讓他那毫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點的擔憂。
“在何處?”隻見他眉頭一緊,停下步子直接問道。
綠娥見此不由得不解的回頭看向他,隨後深深的吐了兩口氣這才回道,“在城東的土地廟!”
綠娥這話才剛說出口,眼前的人便已經在一眨眼之間消失在了她的麵前,不由得讓她一愣,吞了口唾沫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片刻後一想到這主子是個狐妖,法術了得,定然是知道了小姐的方位用法術直接過去了!
“怎麼也不順便捎上我啊!”負氣的跺了跺腳,早已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綠娥在原地歇了片刻後又忙不迭的再次朝那破廟的方向奔去。
可才走了幾步之遙,耳旁便傳來了石語的聲音,“我幫你!”
於是,在轉進胡同口的那一刻,綠娥的身影也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這一片天地。
“好了,過幾日我便過來告訴你們具體的方案!”
城東破廟外,已經同肖疤等人商量好並付了些許銀兩的雲卿瑤嘴角一直帶著微微的笑意。
“靜候小姐的佳音!”肖疤微微撫了撫身子,說完便想目送著雲卿瑤離開這裏。
卻不想雲卿瑤這才剛轉身便直接轉入了一個白色身影的懷中。
本能反應想要出手的雲卿瑤這招式都還沒擺出來,腰間便已經被一隻大手給攬住了,隨後整個人都在原地轉了個圈,那從那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桃香也漸漸讓她知曉了來者何人。
“你們是誰!想對我娘親做什麼!”
白若歸這還沒說話,他懷中的念嗪便已經爭了風頭的將那霸氣的話語說了出來。
肖疤見此本還想出手相助的拔刀動作也皆在此刻停頓了下來,隨後一臉茫然的看向正被白若歸摟著的雲卿瑤,似乎是在詢問一般。
雲卿瑤見了不由得輕咳一聲,隨即連忙從白若歸的懷裏掙脫開來,微皺著眉頭看向這突然出現的白若歸,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而白若歸則是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在確認她沒受傷後那皺緊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些許,隨後才輕聲道出了來意,“綠娥說你有危險。”
白若歸這話一出,雲卿瑤都還沒來得及做任何表情,不遠處便已經傳來綠娥焦急的聲音。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望著一路狂奔而來的綠娥,雲卿瑤不由得歎了口氣,一時也找不到理由說這白若歸的不是了。
而一直靜默的站在那裏看著的肖疤也在\t確認這來人是雲卿瑤相識之人後這才放下了心。
“即是小姐的家人,那在下便不遠送了!”
肖疤說著又恭敬的抱拳行了個禮,雲卿瑤見此便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肖疤見了這才起身,隨後又抬眼看了看那抱著念嗪的白若歸,眼神裏明顯帶著幾分的疑惑和詫異,但最後還是即刻轉身進了廟裏。
“你來這做什麼?還穿成這樣!”
肖疤一走,白若歸便出聲問道,隨後還上下瞥了瞥她,紅眸裏明顯劃過幾分的不滿。
“出來辦事不打扮打扮怎麼行!要你多管閑事!”輕哼一聲,雲卿瑤便扭頭打算走掉,一旁剛剛停下步子不到一會兒的綠娥見雲卿瑤要走,當即哭喪起臉來。
“小姐,怎麼又走啊?”
“怎麼,你想呆在這裏,我也不介意!”
雲卿瑤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一把紙扇忽閃忽閃的扇著,儼然一副公子哥的痞樣,看的白若歸心中是極度的不爽。
而那本是呆在白若歸懷中的念嗪此刻見到雲卿瑤了自然是要撇下白若歸不管了,一番掙紮後徑直跑向雲卿瑤一把拉住她的纖纖細手。
“娘親,娘親,你帶念兒去逛街,念兒還沒吃早飯呢!”
雲卿瑤聽言微微低頭看向他,隨後轉了轉眼珠後用那扇子輕輕的敲了敲念嗪的小腦袋。
“念兒乖,娘親現在是男兒身,你便不能在在外人麵前叫娘親娘親了!”
“那念兒要叫什麼啊?”念嗪不解的望著雲卿瑤,一臉的不解。
雲卿瑤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隨後伸手捏了捏他那一臉的小肉肉,“念兒要叫娘親爹爹!”
雲卿瑤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可念嗪卻是糊塗了。
“娘親叫爹爹了,那爹爹要叫什麼呀?”
雲卿瑤見了也不由的沉思了起來,扇子微微撐著下巴,片刻後敲了敲手心,“那念兒便叫娘親父君,那臭狐狸你依舊叫爹爹好了!父君這稱呼聽起來就特別不錯!”
說著,雲卿瑤還朝已經黑下臉的白若歸看去,眼裏滿是挑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