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電梯“叮”的一聲響起,江臨出現了。
他在前頭快步走著,楊特助跟在他身後彙報著行程。
“您三點有一個視頻會議,與法國分公司的負責人討論下個季度的市場拓展計劃。”
“四點市場部總監有新產品的市場推廣方案要進行彙報。”
楊特助條理清晰地彙報著江臨今日的行程安排。
江臨微微點頭,腳步未停,徑自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路過寧柔的位置時,他停了下來,淡淡一瞥,輕飄飄地說了句:“你到我辦公室來。”
隨後,他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梅梓桐、莊敏都朝寧柔看了過來,她心中微微一緊,麵上卻還保持著鎮定。
從座位上起身後,也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寧柔進屋時,楊特助已經彙報完行程。
江臨從容地揮了揮手,向來有眼力見的楊特助立馬識相地退了出去,並替兩人關好了門。
“適應得如何?”江臨寒暄著。
“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寧柔問得有些僵硬。
雖然才來了半天,但她已經大致掌握了江臨秘書室的分工。
楊特助負責跟進項目以及江臨的日程管理和安排,其中還包括差旅和接待的工作等。
梅梓桐負責內外部會議的組織和記錄,電話聯絡和登記,內外部信息傳達等。
莊敏則是擔著文件處理和檔案管理的工作,要對報告、合同、信件這些進行及時的流轉,有時候還要對合同、信件的內容進行確認。
綜上,寧柔看出來,他的秘書室壓根就不缺人。
而她的外表又極具迷惑性。
梅梓桐領著她去員工餐廳吃飯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
寧柔並不喜歡。
江臨挑了挑眉:“你認為我把你找來,是為了讓你給我打工的?”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譏諷。
寧柔點頭:“如果你沒有工作給我,那我……”
“看來你沒把我說過的話當真。”他打斷了她。
接著他起身走到她麵前,超過一九零的身高,讓她這一米七的個子,產生一種無言的壓迫感。
江臨毫不客氣地譏諷:“寧柔,以你的學曆難道不明白重修舊好這四個字的意思?你難道不知道你簽下那份合同意味著什麼?”
“我隻是來做你的秘書的,合同也是這麼簽的。”寧柔不卑不亢,說著她以為的事實。
江臨嘴角勾起,佯裝驚訝道:“四年沒見,沒想到你倒學會裝傻充愣了。”
“不要跟我提四年前,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寧柔實在氣不過他那明顯帶著嘲諷的表情,忍不住脫口喊道。
他有什麼資格提四年前!
明明當年錯的人是他,為什麼他要以一副“受害者”的樣貌來譴責她,還用米遊的前程脅迫她。
江臨的麵色倏然一繃,眼眸霎時淩厲駭人:“為什麼不能提?傅秋白都去坐牢了,難道你還在等他?”
提起傅秋白,他又嫉妒又生氣,恨不能一把捏死她。
“秋白?你沒有資格提他!”
他為什麼老是揪著傅秋白不放?
他難道忘了當年是誰被捉奸在床?
“資格?好,讓我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江臨大步走上前,單手攫住她的兩手,另一隻手則捏住她的下巴,猛地低頭就罩住了她柔軟的唇。
“唔……”寧柔驚得瞪圓了眼睛。
回過神後,她開始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劇烈地掙紮著。
他怎麼可以吻她?
她才不要他用吻過別的女人的嘴碰她,那樣令她作嘔。
可是,寧柔的雙手被他牢牢地鉗製住,就算拚命掙紮也動彈不得。
最後,她一個狠心,就用力地往他的嘴唇上一咬。
“嘶……”
江臨低呼一聲,終於鬆開了她。
他陰沉著眼神,伸手往下唇一抹,流血了!
“你寧願讓別的男人碰你,也不願讓我再吻你?”
在她的心目中,他已經變得這麼惹人厭了嗎?
江臨不信。
“我們已經分手了,誰想碰我都跟你沒有關係。”寧柔扭開臉,強撐著怒容回答。
“好!”江臨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笑。
她再一次推開了他!
四年前,撞見她和傅秋白抱在一起,他雖然將傅秋白打了一頓後憤然離去,但心裏其實一直惦記著她。
用酒精,用工作,甚至報了仇,都沒法麻痹自己的心。
那日在餐廳遇見她,看到她竟穿著與他第一次約會時穿的紅色連衣裙見別的男人,他妒恨得差點捏碎了自己的手指,但也下了決心,一定要讓她再回到他身邊。
可是,她——還是不愛他!
江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因她的抗拒而產生的憤怒更是直湧心頭。
他將辦公桌上幾個文件夾扔到了地上,冷冷地說:“好,既然你隻想來要工作,那就把裏麵的合同三天之內都給我翻譯好,拿來給我過目。”
寧柔沒有回答,隻是默默蹲下身將地上的文件夾撿了起來。
“我勸你不要動離開的歪心思,我能接下米遊,也能馬上不要它。林哲謙和米遊之後要在雲麓怎麼生存,都看你的表現。”
江臨此話一出,寧柔頓時氣上心頭。
“除了威脅,你就沒有其他的招數了?”她憤恨地問。
江臨冷笑一聲:“你確定要讓我用別的招數?我怕你們都招架不住!乖乖聽話,不然林哲謙和他的米遊就等著從海市消失吧!”
“你……”寧柔怒瞪著他,一時氣急竟不知該如何回懟他。
“出去工作!”
江臨冷硬地命令著她,享受地看著她這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表情。
如果不能讓她再愛他,那麼就讓她恨他。
在她心裏,總有著他的位置,永不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