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鬆,很淡定地看著不斷向自己靠近的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步步緊逼,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陳浩南的神色卻平靜得如同靜謐的湖水,沒有一絲漣漪。
他的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那抹弧度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不屑,完全看不出有一絲害怕和恐慌。
借助真實之眼,他早已得到了對方的詳細信息。
黑衣人名為祿菲菲, 26歲,乃是霧隱閣的賞金獵人,且擁有中級武師的實力。
祿菲菲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陳浩南 5米遠的地方站立。
對於她這個經驗豐富的賞金獵人來說,這是個安全距離。
她深知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絕不能讓自己輕易陷於險境。
目光緊緊鎖住陳浩南,卻見對方如此平靜,心裏不禁湧起一絲狐疑。
這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腦袋瓜子缺根筋不成?又或者是自己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片刻,陳浩南終是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卻又帶著隨意。
“你找我?”
祿菲菲微微一愣,不知為什麼,這胖子的過分平靜,反倒讓她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下意識地將手放到腰間,那裏有她的武器,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不過,當她想到這個任務目標隻是剛入武者境,有些緊張的心情又安定了下來。
若不是急等錢用,哪裏會去接這種任務,有點跌份兒。
“跟我走一趟。”她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陳浩南雙眼微眯,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我能拒絕嗎?”
祿菲菲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酷:“不能,不想家人有事,乖乖跟我走。”
陳浩南的眼底寒芒一閃,心中湧起一股怒意。
竟敢用他的家人來威脅自己,這簡直不可饒恕。
但他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他倒要看看這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算你小子識相!”
祿菲菲冷哼了一聲,果然是一個小卡拉米,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嚇一嚇就慫了,乖索索得跟自己走。
陳浩南緩緩地跟在那黑衣女人身後,一同上了路邊那輛黑色轎車。
隨後,他便雙眼一閉,沒心沒肺地小憩起來,全然不顧這女人會將車開往何處。
畢竟,以他現有的境界,在這個基地裏,幾乎無人能夠傷得了他。
更何況,眼前這般小場麵,他根本不屑一顧。
前世身為特種兵王的他,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
槍林彈雨、生死一線的情景都能從容應對,如今這點狀況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已然能夠猜測到,請得賞金獵人出手之人,肯定是富豪一族,手中握有巨額財富的那種。
若不是那錢數足夠讓人心動,這些如同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一般的賞金獵人,也不可能會接下這樣的任務。
自穿越過來,自己好像也沒得罪過多少人。
其實,他已經隱隱約約可以鎖定,這出手對付自己的人。
要麼就是基地外被他搶奪過的那群人家中的勢力。
那些人在被他教訓之後,心中定然充滿怨恨,極有可能會借助外力來報複他。
要麼就是前兩天被自己狠狠教訓了一頓,並且還被敲詐了 20萬的崔風基。
除了這兩方勢力,陳浩南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如此迫切地想要對付他。
畢竟,以他的行事作風,雖不算低調,基本上也未主動招惹過什麼人。
他的人生信條,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可如今卻遭人如此針對,這讓他心中不免湧起一股怒意。
心中暗暗發誓,一旦確定了幕後黑手,定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祿菲菲一邊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一邊時不時地從後視鏡中望去。
看到正雙手抱胸、靠在後排座上安然睡覺的陳浩南,她不由地輕輕搖搖頭。
心中暗道:畢竟還是年輕啊,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都還能睡得如此安穩,到底是心大呢,還是傻呢?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身行頭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嗎?
而如今把他帶去一個未知的地方,那結果可想而知,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畢竟那些肯出錢懸賞的人,一個個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不然也不會選擇走這樣的路。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不禁暗暗對陳浩南湧起一絲憐憫,畢竟這中間也有她的因素在裏麵。
突然,車輛發出一聲尖銳的嘎吱聲,一個急刹車讓車身猛地一頓。
陳浩南緩緩地睜開眼睛,神色淡然,話氣冰冷。
“到了?”
祿菲菲不知怎的,此刻心裏湧起一個奇怪的感覺。
她覺得這雇主似乎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馬上就要倒黴了。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總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淡定了。
淡定得讓她都有一種莫名的心悸之感。
下了車,祿菲菲轉頭看向陳浩南,語氣嚴肅地說道:“跟我走吧,別想著反抗或逃跑。
若是命大,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嗬嗬。”
陳浩南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你這句話應該對別人說,希望對我出手的人命大。”
祿菲菲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道:這胖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兩人緩緩走進一間莊園,沿著蜿蜒的小路前行,最後來到一處昏暗的地下室入口。
陳浩南剛踏進地下室門口,一眼掃過去,裏麵的場景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隻見裏麵竟然有二十多個黑衣壯漢,一個個凶神惡煞,肌肉鼓脹,充滿了力量感。
他們手中都緊緊握著鐵棍,仿佛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而在正中間,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西裝革履,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裏。
他的手中夾著一根雪茄,煙霧嫋嫋升起,那深邃的雙眼如刀子般死死地盯著來人,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