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季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見到來人,總算平靜下來。
“伯離,你來了?”
葉陽季讓下人給宗伯離賜座,盡管現在他現在叫薑雲啟,也沒有官職,但葉陽季比誰都看重他。
因為葉陽季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對方的指點。
可現在,葉琉璃打回來了,而且來勢凶猛,一旦桑都城破,後果可以猜到。
“大王,數日之間,戰況為何急轉直下?”
宗伯離坐下後,一臉疑惑。
葉陽季長歎道:“伯離有所不知,自從寡人將她困於西山嶺,情況就詭異起來了,她不知從哪兒撿到了古怪的兵器,且源源不斷,我是什麼方法都用盡,也討不到一點便宜。”
“城中有謠言說,葉琉璃得神明相助?真有此事?”
宗伯離問道。
葉陽季低低地嗯了一聲,很不高興。
如果說是別人問,葉陽季已經開始出手教訓對方,隻能悶悶不樂。
宗伯離見這個回應,便臉有訝然。
這世間真有神明?
葉陽季道:“她現在有了攻城的能力,且有攻城車數量,這都不算什麼,可是,他的戰鬥力,提升的過於迅猛,兩萬人的對付,一碰就碎,這下如何是好?”
想起一日之間,交給尹春的隊伍,被打成這個熊樣。
葉陽季真的後悔把周安,就那麼輕易的革去官職,若是帶在身邊,總不至於今天損失這麼大。
宗伯離撫了下長須,說道:“那把桑都城還給她,如何?”
“伯離!你瘋了!”
葉陽季突然站了起來,“她弟弟的死,大哥的死,她都洞悉了一些真相,讓出桑都城,也是一個死!”
宗伯離微微頷首。
見葉陽季認識到這一點,他突然笑了。
葉陽季見宗伯離笑,便道:“你還笑得出來?如果我被葉琉璃抓住,以你與我的關係,你以為她會放過你?”
宗伯離搖頭。
葉陽季,“那你還笑?”
宗伯離嗬嗬笑道:“我笑你終於認清了現實,事到如今,隻有讓她死,他有神明相助不假,但你也並非沒有了底牌!”
“你是指城中的三萬士兵?”
葉陽季說完,又覺得不是,城裏有多少人,多少糧,宗伯離這個沒有官職的,可能比他還清楚。
正是因為宗氏一族,在城中有很深的影響力。
指望這點兵力,能對抗得了有‘神明’相助的葉琉璃嗎?
難!
宗伯離淡淡開口,“神明?我是沒有見過,哪怕她有神明相助,我們也不必懼怕!”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葉陽季連忙催促。
宗伯離便道:“我得到消息時,便已經找人製作了一幅葉陽伯的巨型畫像。”
“巨型畫像?你製作我大哥的畫像做何用?”葉陽季不解。
宗伯離笑問道:“將那畫像懸於城門,葉琉璃還敢進攻桑都城?”
葉陽季一時間小腦都抽抽起來。
單眼瞳孔大睜。
妙啊!
葉琉璃兵力強得可怕,確實如有神明在背後撐腰,可自己把大哥的畫像,往城門上一掛,葉琉璃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朝城門上扔火石的。
她若敢攻城,就是不孝。
對於不孝之人,若登侯位,天下共擊之!
葉陽季看著宗伯離,出聲感歎。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太神了,他有神明相助,我有大哥相助,哈哈哈,還怕她做甚?”
“眼下戰敗,士氣低落,盡快將巨畫,懸於西城門吧!”
“應該的,來人!”
……
桑都城外。
葉琉璃的營帳中。
陶甘與周安正在彙報這一次戰況。
一場交鋒,葉陽季的士兵,就如土雞瓦狗一樣潰散。
明日,應該肯定可以攻破城牆,斬首葉陽季這個反賊。
營帳中正歡聲笑語,突然有探子來報。
“陛下,桑都城上落下一幅巨畫……”
探子說一半,不敢往下說了。
葉琉璃、陶甘與周安等人,皆是一愣。
“說下去。”
“是。”探子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桑都城上掛起了先王的畫像,畫像高三丈,寬兩丈,先王畫像栩栩如生……”
陶甘錯愕道:“葉陽季這是什麼意思?掛先王畫像做甚?”
周安道:“他這是防止我們明日對桑都城發起進攻,如果我們繼續進攻,將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為什麼?”陶甘反問。
周安解釋道:“先王畫像代表著陛下的血統,陛下想要拿回桑都城,就是在拿回這種血統,現在葉陽季也依禮法,占著這個血統,誰若是破壞這個默認的規則,誰就成為了不義的一方,哪怕贏了,在周天子那裏,在諸侯之間也抬不起頭來。”
陶甘大吃一驚,“好歹毒的陰謀!”
今天一番大勝敵軍,讓陶甘眼看著明天就能入主桑都城。
結果,敵人居然玩起了陰招。
怎麼這麼惡心人啊!
打吧,一旦自己這邊燒毀了畫像,就變得非常被動。
可是不打的話,光憑嘴上叫門,公平決鬥,葉陽季怎麼可能答應?
這種僵持,豈不是要消耗太長時間。
神明的事情怎麼解決?
葉琉璃緊握雙拳,臉色冷的嚇人。
她拿起一個望遠鏡,走出營帳,站到高處,遙望桑都城,果然見到了葉陽伯的畫像,懸在城門上麵。
葉琉璃提袍跪拜,叩了三個響頭。
周安仿佛讀懂了葉琉璃的想法,出聲道:“陛下,您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葉琉璃道:“那你還有別的辦法?”
“這……”
周安一下子被問住了,這種事情,換了誰都沒招。
對麵太損了!
陶甘咬著牙道:“我怎麼沒想到,葉陽季居然敢玩無賴啊!可是陛下,我們不能進攻啊,若是以毀掉桑國的根基為代價,這城不取也罷。”
這時,暗夜下的四周,泛起白霧。
葉琉璃突然想起陳默,“或許神明有辦法,孤去問問神明。”
霧漸大。
葉琉璃緩步走進霧中,很快來到了一家人超市門口。
超市內無人,門上的玻璃碎了。
但燈是亮著的。
“神明?先生?”
葉琉璃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
她改口叫陳默,亦沒有人作答。
這才想起,昨日見陳默時,陳默說要出趟遠門,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葉琉璃在超市內坐了一會兒,無奈離去。
而此時。
剛剛在秦銘幫助下,來到金三角的陳默,突然連打三個噴嚏,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