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金屬麵具，老大的雙眼之中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不過轉瞬即逝。
一襲黑衣籠罩之下的他，沉穩異常。
像是黑夜裏的幽靈，犀利的眼神中透露著不可褻瀆。
“你就是他們的老大？”
蘇陽將老六狠狠地扔在地上，雙目微凝，打量著對方。
“給你個機會，速速離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老大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手下被蘇陽重傷而氣惱。
反而破天荒地想要放過對方。
“老大，這個小子可是殺傷了我們的兄弟，你怎麼能夠放過他？”
被蘇陽重傷的黑衣人一臉震驚，顯然沒有想到老大會做出如此離奇的決定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跟隨老大多年，感情甚篤。
親如兄弟。
想當初，有狂妄之人隻是罵了他們兄弟幾句，便被老大屠戮。
今日，他們被蘇陽重傷，甚至有的人死在對方手裏，老大不替他們出頭。
還要放過對方。
作為二五仔的老六也是一臉懵逼，覺得老大是不是吃錯藥了。
蘇陽也是有些訝異，自己打傷打死對方的手下，他竟然說要放過自己。
莫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閉嘴！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老大的眼神重新落在蘇陽身上。
緩緩開口道：“在我改變決定之前，快點走！”
老大身形一偏，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哼，不用跟我耍什麼小伎倆！我既然敢來這裏，自然是有底氣所在。”
“剛才我問的問題，他們似乎有些不清楚，那就由你來回答吧！”
蘇陽冷冷的看著對方，銳利的眼神之中散發出不可置疑的冷意。
看到蘇陽態度如此堅決，老大不由苦笑，真不愧是親兄弟，脾氣都是這麼倔。
“什麼問題？”
老大心中雖然有些猜測，但還是好奇問道。
“劉一菲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千裏迢迢從京都來到江南。”
“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陽的話音落下的同時，老大心中那原本的一絲僥幸也隨之消散。
這時，旁邊受重傷的黑衣人補刀道：“老大，都是老六這個狗東西，被這小子嚇得什麼都交代了！”
黑衣人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老六給刀了。
唰！
老大雙眼一沉，他原以為是蘇陽自己從其他渠道知道的這些，感情是自己這裏出現了叛徒。
老六明顯感受到了老大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濃濃殺意，嚇得他不由得躲在了蘇陽身後。
想要避開對方那攝人的凶光。
“我沒時間在這裏看你們清理門戶，要麼告訴我，要麼死！”
蘇陽好似下命令一般，緊緊地注視著老大。
“無可奉告！”
老大冰冷的回答，直接斷絕了蘇陽的希望。
蘇陽知道，心平氣和的和對方說話是不行了，隻能用拳頭對方才會鬆口。
“既然不肯說，那就去死吧！”
瘋狂的殺意宛若龍卷風一般在蘇陽身上猛然彙聚，其拳頭之上凝聚的勁氣好似實質的兵刃。
其右腳一踏，腳下的水泥地寸寸開裂，猙獰的裂痕蔓延數百米。
“蘇陽，我剛才讓你離開是念著故人的舊情，並不是怕了你！”
“你要是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動起手來不分輕重！”
“我不知道為什麼癡傻的你恢複如初，作為當年驚才豔豔的少年宗師，你的確有底氣狂傲！”
“但我可是老牌宗師中品的實力，我若出手，必將碾壓於你！”
即使隔著麵具，蘇陽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狂傲。
這便是百戰不殆的強者曆經磨煉的無敵之心。
仿佛在他眼中，蘇陽就是一個螻蟻。
從老大能夠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並且說念及故人舊情放過蘇陽時，他就知道對方應該知道很多事情。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話音落下，蘇陽毫不留情的一拳轟出，音爆炸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焦灼不堪。
拳風陣陣，仿佛是無數的刀片割裂著眾人的肌膚。
老大也不再猶豫，精鋼包裹下的拳頭綻放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一個人猿擺臂，勢大力沉。
朝著蘇陽的拳頭狠狠地撞了上去。
這一拳，老大是有所保留的，隻用了七分的力道，他隻想將蘇陽重傷。
而不是取對方的性命。
饒是自己有所收斂，但精鋼包裹下的雙拳好似是出膛的炮彈，與蘇陽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
兩者對陣所引起的氣勁，直接將本就破爛的屋舍房頂掀翻，在場的其他黑衣人本就身負重傷。
戰鬥所引起的餘波，徑直將他們掀翻。
胸口像是被鐵錘砸中，鮮血頓時噴出。
老大的實力很強，是蘇陽見過的宗師境界裏除卻陳鶴軒外的最強者。
他不是那些花裏胡哨，徒有其表的宗師。
而是實打實靠著搏殺，一次次的生死輪回中磨煉出來的。
他的境界，底蘊深厚。
讓得蘇陽都不由得高看了對方一眼。
可也隻是一眼。
“雖然你比這些垃圾強一點，可在我眼裏還是太弱了！”
轟！
蘇陽拳頭之上猛然用力，精鋼所製的拳套登時崩碎，掉落一地。
“怎麼可能？”
老大雙眼驚駭欲絕，他的拳套乃是天外隕石加上稀少的精鋼凝練而成，即使是大炮都轟不碎。
卻沒想到被蘇陽一拳給轟碎了。
那麼他的實力該有多強啊！
老大重新審視起蘇陽來，看來自己對於蘇冠軍的這個弟弟還是知之甚少。
他相較於勇冠三軍的蘇冠軍，不遑多讓。
甚至，更強！
可以說，是他自步入武道以來戰鬥中遇到的最強者。
不等老大多加思索，他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好似藤蔓一般從他的手上開始蔓延至雙臂。
他想要動手，卻發現雙臂已經不聽使喚。
耷拉在了肩頭。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斷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蘇陽居高臨下的看著悲慘的老大，宛若是地獄來的魔神。
老大知道自己不是蘇陽的對手，但讓他出賣主人絕不可能。
老大雙眼一閉，冷冷的回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要想從我嘴裏知道什麼，我還是那句話。”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