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別以為我叫你一聲叔叔,你就真的是我叔叔,我的事情你少管!”

虞喬艱難的從浴缸裏爬出來。

她是腦袋被驢踢了,才跟他來酒店,明明知道他向來對她都沒什麼好臉色。

“你打算就這樣出去?”

男人意味不明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虞喬剛把門擰開,頓住腳步,低頭看了一眼。

她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夏天旗袍的麵料本來就不厚,這會兒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連胸貼都歪了,某個地方格外惹眼。

她這樣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虞喬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用一隻手捂住胸口,將門打開。

她沒有出去,冷冷的趕人:“你出去,我要在這裏休息!”

陳晉年從口袋裏摸出香煙跟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

“過來,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虞喬本來就心裏難受,可陳晉年偏偏哪壺不該提哪壺。

她實在是沒有傾訴的欲望,尤其還是麵對陳晉年。

一看到陳晉年,她就想起林煙冉,想起之前她幫林煙冉給陳晉年送情書。

她跟陳晉年的關係是勢如水火,為了林煙冉,那個時候她連臉都不要了。

可林煙冉是怎麼對她的?

虞喬越想越氣,在酒精的催化下,看著眼前的陳晉年,想到他也是林煙冉愛了四年,求而不得的男人。

林煙冉搶了她的男朋友。

那她要是睡了陳晉年,是不是就能扳回一層?

人的衝動是在一瞬間。

虞喬頭腦發熱,將門關上,放下手,然後轉身朝著陳晉年走過去。

濕噠噠的旗袍勾勒出女人玲瓏有致的身段。

二十二歲的女人身體已經發育很成熟了。

陳晉年視線眸色深邃,一瞬不瞬的看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沒有絲毫的避嫌。

等人來到跟前,看的越發清楚了,喉結滾動,音節還沒發出,虞喬就踮起腳圈住他的脖子,不顧一切的吻了上來。

急切的,胡亂的,不得章法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帶著瘋狂,也帶著顫抖。

陳晉年沒料到她會有這個舉動,手裏的煙掉了,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的肌肉在刹那間緊繃了起來。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將她從自己身上扯開,拎到了一邊,冷下臉嗬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虞喬今天是打算把自己送給蔣西洲的。

可蔣西洲跟林煙冉在一起了。

陳晉年是林煙冉喜歡的男人,而且他比蔣西洲長得還好看。

不管怎麼算,她都不虧。

“知道!”

虞喬趁著男人閃神之際,掙脫了桎梏,再次像個貓兒一樣撲上去,親著男人的唇、下巴,雙眼迷蒙,委屈的說道:“今天是我生日,陳晉年,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女孩軟了脾氣,從帶刺的刺蝟變成了紅著眼睛的小兔子。

陳晉年很快將她的雙手再次扣住,捏著她的下巴:“怎麼叫對你好一點?”

“我想要你!”

哪怕猜到了她的回答,陳晉年還是微微怔了一下。

看著這張漂亮的臉蛋,近距離看連毛孔都看不到,一雙染上水霧的眼睛,帶著脆弱跟無助,讓人心生憐愛。

唇瓣是淡淡的粉,很軟,也很誘人。

視線往下,是弧度好看的天鵝頸,再下麵……

陳晉年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一旦做了就會有很多麻煩。

他是個不大喜歡麻煩的人。

“你醉了。”

陳晉年強行壓下從下腹緩緩升起的灼熱,嗓音低沉暗啞:“早點休息,我去隔壁開個房間,明天早上我們再好好聊聊。”

他鬆開手,抬腳要往外走。

“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去找其他人!”

陳晉年邁出去的一隻腳硬生生頓住,英俊冷冽的臉變得鐵青:“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要跟男人睡覺,你要是不……唔……”

陳晉年捏住她的後頸,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帶著控製不住的粗魯跟暴力,還夾雜著男人隱晦的欲念。

虞喬感到很不舒服,試圖推他時,陳晉年扣住了她的手,輕而易舉的將她給禁錮在了懷裏,男人的手臂跟胸膛都是銅牆鐵壁,任由她怎麼撲騰掙紮著都撼動不了分毫。

如果說他吻上她隻是因為生氣她的不自愛,那麼吻上她之後,他很快的沉迷其中,被內心的渴望跟男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掌控。

等虞喬被壓到床上,男人欺身上來時,她感覺頭暈的厲害,胃裏有什麼在翻騰,一陣惡心感湧上喉嚨,最後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

陳晉年的臉黑了,他顯然沒料到會有這個發展。

情欲很快消退。

他打前台電話,叫了保潔阿姨上來清理。

……

第二天。

虞喬頭痛的仿佛要炸掉。

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天花板,腦袋裏是混沌的。

她手扶著自己的腦袋,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裏泠泠的響起。

虞喬怔了一下,隨即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聲音是……

她扭過頭,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

陳晉年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椅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了支燃了一半的香煙,青白的煙霧籠罩在他的周圍,將他那張英俊到極致的臉模糊的異常冷清。

昨晚的記憶走馬觀花的浮現在腦海。

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身體涼颼颼的。

虞喬低頭看了一眼,雪白的肌膚上布著曖昧的痕跡,從胸口一直延伸到了被子下麵。

她這才意識到,被子下麵的身體是不著寸縷的。

霎時間慘白了臉色,她立刻將被子拉了起來,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你怎麼還沒走?”

陳晉年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站起身:“衣服在那個袋子裏,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話落,他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虞喬咬著唇瓣,緊緊的攥著被子,等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了,她才慢慢放鬆了下去。

身體好像沒什麼不舒服。

這是做了還是沒做,她也沒什麼印象。

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梳洗。

看到鏡子中她身上那些斑駁刺眼的痕跡,一股巨大的悲戚湧上心頭,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她心裏還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