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獵場。
旌旗獵獵,人聲鼎沸。
大夏雖然不是好戰之國,但是四麵都有國家接壤。
再加上北方戰事連年不斷,所以皇室從未忘記保家衛國的使命。
因此即便不能每個人都上戰場,但是弓馬騎射還是必修課。
每年一度的東郊狩獵,就是為了彰顯對於騎射的重視程度。
時刻提醒自己,大夏並不是承平日久,太平盛世。
反而時刻都有可能存在著危險,必須要隨時準備。
今年的東郊狩獵在秦守的提議之下,提前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
但依舊聲勢浩大,較比於往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二皇子的麵子,還是挺管用的。
“天高氣爽,惠風和暢。正是我大展拳腳的好時機,今天我必將一舉奪魁!”
將門之後勒馬而立,自信滿滿。
“馬上功夫本公子就沒服過誰,有我在誰也別想奪走第一名。”
刑部尚書的公子信誓旦旦。
“弓馬騎射,我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善弓馬的世家公子同樣是不遑多讓。
直到。
一騎棗紅色的駿馬,從天策營地的大門外緩緩進入。
來人一襲白衣,看起來毫不起眼,可卻讓剛剛還忙著叫囂的所有人都聚焦於他。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來人卻不緊不慢,如同走入無人之境。
“他怎麼來了?”
“是啊!他都六年不曾參加了,為何今年突然來此?”
“沒想到,他居然出現了。”
在場的每一個人對他的出現都感覺到非常意外,同時眼神當中也不受控製的流露出一股緊張之色。
隻因為此人雖不是名門之後,更不是什麼世家大族。
但偏偏,曾經連續四年奪得過東郊狩獵的魁首,無一人可以比肩。
直到六年前,不知為何突然消失。
再出現時,便是今日了。
他便是京畿校尉徐平,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官,卻又沒人能夠忽視的存在。
不過今天的東郊獵場人多眼雜,即便是四年連續奪魁的徐平到來,也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低調的性格,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嗡!
獵場的號角聲開始響起,氣勢磅礴。
這是狩獵準備的信號,當連續三次響起號角聲的時候,便是狩獵開始的時候。
眾人聽到號角聲,紛紛開始摩拳擦掌,熱身準備,隨時都準備衝出去大展拳腳。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想到,他們的驚訝還沒完。
因為營門前,一匹極其顯眼的白馬出現時,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而且他們的震驚程度,遠遠超過了剛剛看到連續奪魁的徐平。
因為來人是秦笑。
“八皇子秦笑?他怎麼來了?”
“不是,弄個傻子來幹嘛?誰想的?”
“哈哈哈哈哈!他是來打獵的,還是讓獵打的?”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看向秦笑的眼神當中都滿是不解之色。
秦笑看到眾人的反應,也不在意。
反正他就是來走個過場,沒辦法,誰讓夏皇又下旨意了呢。
他現在都服了這便宜老爹了。
有事沒事就給自己下旨。
明明自己在宮外待的好好地,非要把自己弄來參加這個什麼東郊狩獵。
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又叫秦守給利用了。
秦笑無語的緩緩騎馬進營,對狩獵這種事完全提不起興趣。
對於這些不認識的人,同樣也提不起興趣。
“我說八皇子,弓箭不長眼。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玩過家家吧,免得到時候被誤傷了,缺胳膊少腿了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別到時候找皇上哭鼻子去!”
“八皇子殿下可是沒少告我們的狀,我看咱們還是離他遠點吧。哈哈哈哈哈!”
幾個高官子弟主動走上前去,對著秦笑一陣冷嘲熱諷。
不難看出,定然是以前就沒少欺負秦笑。
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膽,尤其是在得知了秦笑已經傷了二皇子的情況下,依舊還敢如此囂張。
不過秦笑頭都沒抬,依舊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直到。
“秦笑!”
趙紅藥捂著右臉,一雙杏眼惡狠狠地盯著秦笑,不難看出眼神當中的怒意。
“我當是誰,這不是我的未婚妻嘛。”
秦笑也不惱怒,反而是調笑的叫道。
“休要亂叫。”
趙紅藥怒斥道。
“就是,賜婚是能改的。你個傻子也配娶女神,別做夢了!”
“要不是皇上賜婚,趙紅藥這輩子都不會看他一眼!”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依我看嫁給他都不如嫁給我。”
眾人雖然對於兩人之間的反應不知緣由,但隻要一想到趙紅藥已經是秦笑的未婚妻,便紛紛義憤填膺。
在人群之後,早早便來到的秦守正看著場中的兩人,眼神陰鷙。
秦笑麵對眾人的聲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輕飄飄的來了句。
“我不急,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單挑!我要和你單挑!”
“忍不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人紛紛氣憤的看向秦笑,他瞬間就成為了全民公敵。
“八殿下,既然你如此有自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趙紅藥強忍著怒意,挑釁的看向秦笑道。
“噢?賭什麼?”
秦笑問道。
“就賭這東郊狩獵,你奪不了魁!”
趙紅藥憤恨的說道。
在她看來,東郊狩獵是比誰的獵物打得多。
秦笑一個傻子,在弓馬得天下的大夏,是十分不起眼的存在,上馬都費勁更別說打獵了。
“你若是輸了,便去求皇上解除婚約!”
當然,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那我要是贏了呢?”
秦笑反問道。
“哈哈哈哈哈!”
趙紅藥忍不住仰天大笑,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險些落淚。
其他人聽完秦笑的話,也笑的前仰後合。
其中含義,不言自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看好他的,更加不可能相信他能夠奪魁了。
“如果我贏了,那你就讓我嘿嘿嘿。”
秦笑言語輕佻,眼神猥瑣。
縱使趙紅藥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僅僅是看眼神,便感覺到一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