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薑梨說著,就要繞過陳語柔走,陳語柔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道:“你就不想知道,司庭之前身邊的女……”
話音未落,拐角處忽然射來一抹刺眼的車燈。
薑梨和陳語柔紛紛看去,隻見傅司庭的車緩慢的在她們身旁停下。
陳語柔臉色微變,冒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傅司庭推開車門,安助理急忙上前撐傘迎他下車。
他看了眼陳語柔,走到薑梨身旁冷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陳語柔下意識的將自己臉上的絲巾往上遮了遮,“我來探望傅太太,畢竟掉進海裏不是小事。”
陳語柔撒謊,薑梨也不急著給她拆穿,而是對著傅司庭道:“你過來,是來接我的?”
傅司庭淡淡的嗯了聲,“上車。”
薑梨有些詫異傅司庭的舉動,但能讓陳語柔不舒服,她也樂意之至這麼去做。
“稍微等我下吧,我去家裏拿些東西。”
薑梨撐著雨傘進入別墅,暴雨中就留下傅司庭和陳語柔站著。
傅司庭沒再多看陳語柔一眼,轉身便要上車,陳語柔卻急聲叫住他。
“司庭!”
傅司庭頓住腳步,微轉過頭,“什麼事?”
他冷漠的態度,讓陳語柔琢磨不透,她嗓音委屈的問:“你接走薑梨,那麼我呢……”
“我還是那句話,北苑你想住,隨時都可以住,還需要我重申幾次?”
撂下這番話,傅司庭坐進車裏,陳語柔的臉色一陣青白轉變,隻是她武裝的嚴實,情緒並沒有顯露在傅司庭麵前。
她盯著麵前的勞斯萊斯片刻,又轉頭看了眼亮起燈光的別墅。
咬了咬牙,這才坐進車裏。
樓上,薑梨拿了些貼身的換洗衣物,走出房間路過書房時,腳步微頓住。
那隻黑色的袋子,她好像一直都沒有拆開看過。
思考了片刻,薑梨決定先下樓,省的讓傅司庭等久了,說話還不好聽。
回到樓下,陳語柔已經離開,她坐上傅司庭的車,一同前往北苑。
回去的路上,傅司庭一直都坐著沒有開口說話,薑梨也就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外麵依舊沒有停歇意思的雨勢。
直到快到北苑,安助理的手機鈴聲忽然打破了車廂裏的安靜。
他降低車速接通,安靜的聽完掛斷電話,這才抬眼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傅司庭和薑梨。
“傅總……”
傅司庭微睜開眼,醇厚的嗓音帶著沙啞,“什麼事?”
安助理:“茂總的太太帶著女兒搬離別墅了。”
薑梨倏地轉頭看向安助理,驚愕之餘,她又轉頭看向傅司庭。
傅司庭拽動了下領帶,“鬧出事情來的是茂子州,他太太做了什麼事情無需跟我多說。”
傅司庭輕描淡寫的模樣,好似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但薑梨卻從中察覺出了別的意味。
如果不是他做了什麼,茂子州的太太又怎麼會這麼迅速的搬離別墅?
她前腳剛走,後腳她們就舉家搬離?
雖然說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斷定是傅司庭從中做了什麼。
但茂子州一家對曾參與過這件事的傅司庭閉口不談,就絕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隻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隻能裝聾作啞當做一無所知的人!
回到北苑,薑梨準備將貼身衣物放進所住的房間,但進去後卻發現,裏麵的床單被褥已經全被撤走,連她放在這裏的衣物也看不到一件。
愣怔著,張媽的聲音忽然從薑梨身後響起。
“太太,先生吩咐了,從今天開始您跟他住一同間臥室,這裏會空出來給陳小姐住。”
薑梨轉過身,輕擰眉心問:“什麼時候吩咐的?”
張媽笑著將浴巾遞給薑梨,“昨晚,先生一回來就吩咐了,太太,這是洗曬後的浴巾。”
薑梨茫然的接過,轉眸看了眼書房的方向。
傅司庭突如其來的做法,讓她無從適應,雖然之前也有住過同個房間,但從未有長期住在一起的時候。
猜不透傅司庭的心思,薑梨也隻能先抱著浴巾到主臥洗漱。
洗完澡,薑梨便坐在沙發上等著傅司庭,無論怎樣,她都想問一句,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隻是傅司庭回到房間的時候,薑梨已經躺在沙發上入了睡。
房間的溫度不高不低,但薑梨依舊蜷縮著身體。
瘦弱的身軀,隻占了沙發的小部分,傅司庭輕蹙俊眉,順手拿起薄毯敞開輕輕的蓋在了薑梨身上。
他的舉動,並未驚擾到薑梨,站在一旁注視了片刻後,傅司庭這才抬腿走向浴室。
次日。
薑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床上,身邊已經沒了傅司庭的身影。
她伸手探了探床,並未察覺到任何餘溫。
清醒了一會兒,薑梨這才掀開被子下床,準備進入浴室洗漱。
剛趿上拖鞋,臥室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以及張媽的聲音。
“太太,您醒了嗎?”
薑梨打了個哈欠回應道:“醒了,有事嗎?”
張媽推開門進入,手上捧著不少薑梨沒有見過的衣物。
“太太,這些都是先生給您準備的新衣服,我已經全部洗幹淨熨燙好了,您今天出門就能穿。”
望著張媽抱著衣服走進衣帽間的身影,薑梨愕然的回不過神。
從遊輪上開始,到現在。
傅司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超乎了她所有的意料,好似這一切都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
那會兒的傅司庭,也是跟這兩日一般的悉心照顧。
可後來呢……
薑梨沒有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等張媽出來後,她才問:“傅司庭出門了?”
張媽笑著道:“太太,已經十點半了,先生早已經出門去公司了,對了,先生還讓我給您一張卡。”
張媽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黑卡遞給薑梨。
“先生說您無聊可以去商場裏逛逛,要是看上了什麼就買下來,眼看著就要元旦了,家裏可以添置點喜慶的東西。”
越是聽,薑梨越是覺得荒唐到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