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青樓之人得當今聖上恩準，見官不跪。你是不是沒將當今聖上放在眼裏？”
嘶哈！
大堂上的眾人一聽，心中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大順朝還真有這麼個規定。
柴榮今天如果真讓葉天跪下，冒犯天威的消息一旦傳出，相關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哈哈，本官今天就要打你的屁股，你能奈我何？”
“來人，把他的褲子給我扒掉。”
“大人，大人，打不得呀！”
李毅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大人、大人，醉春樓的事情我們已經結……結案了呀。”
柴榮一聽恍然醒悟。
“也對哦，我們已經在城中貼了告示，三名匪首也被我們斬首示眾三日。這個案子的確已經了結。”
柴榮說完，看向葉天。
“你可都聽見了？”
“了結？我們醉春樓姑娘們的人呢？
屍體呢？
你說了結，就了結。
騙鬼的吧。”
“大……大膽，你是怎麼跟大人、大人說話的。”
李毅見狀看向葉天怒目而視。
葉天本來就是沒事找事兒，李毅的所做所為，無疑是給葉天一個發飆的機會。
葉天豈能白白放過。
怒吼一聲。
“在這縣衙大堂之上，什麼時候輪到一條狗狂叫。”
話音未落，一抬腳猛地踹向李毅的小腹。
“撲通”一聲。
猝不及防之下，李毅被葉天一腳踢翻在地，摔了個狗啃屎，滿嘴鮮血。
沒等他從地上起身。
門前的大鼓再次被人擂響。
“咚咚咚，”的聲音震耳欲聾。
柴榮顧不得料理李毅的事情，急忙高喊一聲。
“門前何人擊鼓？”
“是我。”
黑狗手端步槍大大咧咧地走上堂來。
“威……武……”
眾衙役一聲呼號。
手中的水火棍不停地敲擊地麵，展示著縣衙的強大氣勢。
恰在此時。
門外又響起了擂鼓聲。
“咚咚咚”
鼓聲蓋過了衙役的呼號、也蓋過了水火棍敲擊地麵的聲音。
瞬間將他們的氣勢壓了下去。
不等柴榮開口.
嶽震拎著樸刀邁步走上堂來。
這一次，衙役們再沒喊威武，水火棍也安靜下來。
一雙雙目光集中在新進來的嶽震身上。
而此時，門外再次響起了“咚咚咚”的鼓聲。
隨後又有一人走了進來。
鼓聲再響。
值班都頭，師爺，衙役等人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柴榮見狀，想說些什麼，嘴巴張了張，最終也沒開口。
……
直到太陽西斜，鼓聲方才停歇。
此刻縣衙大堂上已經站滿手拎補刀的壯漢。
本來站立兩旁的衙役，已經被擠到角落裏，不敢動彈。
柴榮坐在那裏，麵如死灰，目光呆滯。
他心裏明白，
此刻求援已是不可能，
單靠堂上這些衙役進行反抗。
更不可能。
今天這件事恐怕不會善了。
自己以及大堂上的這些人，是死是活，全憑對方心意。
正當柴榮胡思亂想之際，柳小龍來到他的麵前，
“醉春樓的姑娘們，我們已經找到，並且都還活著。
而你非但不想方設法去營救，反而發告示說她們死啦。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給我們交代？”
“交代，我向你們？我呸，你們也配。”
柴榮說著，衝著柳小龍狠狠啐了一口。
盡管知道現在的情勢對自己不利。
柴榮依然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那知他起的範沒有帥過三秒鍾，就迎來了嶽震的大嘴巴。
啪啪啪。
那些衙役、都頭和師爺聽在耳中，心裏一陣膽寒。
“我大哥給你臉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嶽震說著一橫樸刀，一副隨時暴起殺人的模樣。
柴榮把臉一撇，默不吭聲。
隻是他的臉頰眼看著腫脹起來。
柳小龍見此情景，拉了把座椅，在柴榮的對麵一坐。
嗬嗬一笑。
“柴榮，如果醉春樓姑娘們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說對吧。”
柴榮的身體動了動，仍然是一言不發。
“我這裏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你要不要聽一下？”
柴榮聞聽，思索片刻，把頭轉了回來。
看向柳小龍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來處理此事？”
柳小龍微微一笑，雲淡風輕般說道。
“第一個辦法就是，我把你們全殺了，這件事就會過去。”
柴榮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不想死，
他想活。
雖然還是一言不發。
隻是看向柳小龍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恐懼和祈求卻是真實的。
柳小龍見狀，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聲音也不再像此前般生硬。
輕聲說道。
“第二個方法就是你和我合作，我們共同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兩種方法，你選哪個？”
“第二個，大人、大人選第二個。”
蹲在一旁的李毅高聲呼喚。
柴榮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尷尬一笑。
由於笑容牽連了臉頰上的肌肉。
疼得他表情有些扭曲。
最終，看著柳小龍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隨後柳小龍附在柴榮的耳邊，僅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第二種方法就是，讓她們所有人全部脫離賤籍，恢複正常平民身份。
從此改頭換麵，和醉春樓再無瓜葛。
至於醉春樓原來的姑娘們嘛。
已經全部被匪徒殺害。
大人你抓獲凶手是有目共睹的，大功一件啊！”
柴榮聞聽，心中暗自大喜。臉頰抽搐了兩下。
“小兄弟，難道醉春樓的姑娘們還活著？”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柳小龍。”
“柳兄弟，我同意和你合作，就按照第二個辦法做吧！”
柴榮這次開口表態，算是正式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好，改日我將名單給大人送來，麻煩大人為她們親手辦理。”
“可以。”
柴榮眼含深意的看向柳小龍，點頭答應。
說著話，
他也放鬆下來。
從座椅上站起，重新恢複了原來的官威和自信。
“大人英明，
後續如果在城裏遇到我柳小龍的兄弟，還請大人多多關照一二。”
柴榮豈能聽不出柳小龍話裏的意思。
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柳小龍見狀，暗罵一句老狐狸。
急忙又附在柴榮的耳邊，小聲說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