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橋速度的確夠快,掛了電話還沒有十分鍾便帶著一隊巡捕趕到了。
快到了,賈島都懷疑他們原開始就在附近轉悠似的。
看到聶遠橋來,賈恭行哈哈大笑著起身,衝聶遠橋以及眾同事打招呼,還不忘拉上賈島介紹。
這個喊伯伯,那個喊叔叔等等。
賈島雖然不喜歡這些,但在家裏人麵前,他總是會表現的非常聽話。
一聲聲伯伯叔叔從賈島口中喊出,既親切又讓人受用。
聽的河洛都要惡心吐了:“我說你不是吧,你是這樣客套的人麼?”
賈島白了一眼河洛沒有與她廢話,而是笑吟吟的繼續喊著。
聶遠橋在內的眾巡捕也哈哈大笑,紛紛誇讚著賈島這孩子懂事。
兒子被誇讚,賈恭行笑的合不攏嘴,衝眾人不斷擺手:“哈哈,那都是桃子教得好。”
桃子是賈恭行對花桃的稱呼,外人前,他總是喊得這麼親昵。這也從側麵證明了夫妻兩個的感情。
這不,由著這個話頭,眾巡捕又裝出來一副吃醋的語氣誇讚賈恭行好福氣,娶了個好妻子。
賈恭行表麵上客套,實際上,內心卻是笑成了一朵花相似。
他邀請著眾人入座,隻是聶遠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低著頭沉吟數聲,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賈恭行見了,便忍不住詢問:“頭,您怎麼了?”
聽到詢問聶遠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口中忙道:“沒,沒有。”
說著,聶遠橋就把目光放在了賈島身上,詢問賈恭行道:“老賈,貴公子是叫賈島吧?”
賈恭行連忙揮手:“什麼貴公子不貴公子的,頭你也太客氣了。過來小島,見見你聶伯伯。”
賈島點頭嗯了一聲,走上前來衝聶遠橋喊了一聲聶伯伯。
聶遠橋一邊答應著,心裏一邊思考沉吟。
像,真是太像了。
這裏說的像,並非是賈島像賈恭行,畢竟父子爺倆,能有不像的麼。
聶遠橋心裏想的像,指的是賈島與白天那些證人口中的少年太像了。
通過大巴司機等人對相貌的描述,聶遠橋他們也找人畫出來了圖案。
這不,一看到賈島後,聶遠橋就覺得賈島與圖案上有著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
正是因為如此,聶遠橋在見到賈島的時候,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猶豫數秒,張口詢問賈島:“小島,我聽你爸爸說你在東州來著。什麼時候回來的?”
賈島沒有想這麼多,隨口達到:“今天下午。”
說完,賈島就又補充了一句:“下午三點半左右到的車站。”
聶遠橋聞言一愣,三點半?
那時間就有些對不上來了啊,大巴司機帶著那群西北悍匪進巡捕局的時候,是兩點出頭。
正在聶遠橋疑惑之際,旁邊賈恭行道:“下午我和桃子接回來的小島。頭,怎麼了你突然問這些?”
聶遠橋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沒,沒有,沒有。”
賈恭行樂嗬嗬笑:“行了頭,你也別說那麼多了,來,趕緊坐下。今天這酒場和之前的可不一樣啊。”
聶遠橋好奇:“怎麼說?”
不等賈恭行回答,他自己就先打量了一圈左右,然後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說今天的酒場是在福滿樓。檔次高對吧?”
賈恭行微笑搖頭:“這是次要的。我什麼性格頭你還不知道麼,沒事怎麼會來這麼高檔的地方,我想喝酒,不都是花生米一拌,再整一小瓶二鍋頭麼。”
聶遠橋哈哈大笑:“說得對,我來的路上還納悶呢,老賈你這一貫節儉的人,怎麼也跑到福滿樓消費了。就看你今天這架勢,怕是要一年的積蓄扔進去都不夠啊。”
賈恭行得意洋洋:“別說一年的積蓄了,就是兩年,三年都扔進來。我也心甘情願。”
聶遠橋不解,疑惑的望著賈恭行。
賈恭行便一臉得意的衝賈島招手。
賈島很聽話的走上前去,賈恭行就用大手拍著兒子的肩膀:“小島高考拿了好成績,頭,你說我這個當爹的,該不該大出血。”
聶遠橋哈哈大笑:“那必須大出血。侄子他考了多少?”
賈恭行很裝逼的擺手:“也不怎麼多,七百五吧。”
一聽這個,連帶著聶遠橋在內的眾巡捕紛紛吃驚:“七百五,那不是滿分麼?”
“哈哈,沒錯。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我兒子這麼能幹,嘖,高考還能拿到滿分。”
賈恭行說是這麼說,但你在他臉上,看到的隻有興奮的大笑。
聶遠橋等人紛紛拱手:“哎呀,老賈,恭喜恭喜啊。這你也不早說,我們空著手就來看大侄子來了。”
賈恭行用力一揮手:“唉,你們人來就行了,空手不空手的都無所謂。”
眾巡捕還在客套,隻有聶遠橋,眼珠子轉了轉,走上來拍著賈恭行肩膀:“哪能無所謂啊。這樣吧,咱們合個影,就當紀念了怎麼樣?”
賈恭行先是一愣,旋即答應下來。
就是賈島有些懵,怎麼還要合影?
可不管是賈恭行還是花桃都有這個方麵的想法,就是賈島想要拒絕,那也沒有任何用處。
於是乎,眾人便收拾了一下,將三個大蛋糕擺在一張桌子上,桌子後麵,站著是一臉無語假笑的賈島,往後一次是他的父母,以及二人的朋友同事們。
聶遠橋把自己的手機給邱雯讓其幫忙拍照,自己也加入其中。還樂嗬嗬的把手放在賈島肩膀上,讓賈島抬起頭來,好拍到全臉。
哢嚓擦連續數聲,賈島笑的臉都僵硬了,好容易結束,他自己躲在角落裏去揉臉去了。
聶遠橋看了看手機上的大合照,再瞧一瞧賈島被拍下來的模樣,滿意點點頭。
行,你別說這還挺清晰的。
拍照結束,眾人繼續坐下吃喝。
一直是到了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鍾那會,方才結束。
眾人都喝的有些高了,就連後續來的聶遠橋他們,也走路飄飄悠悠的。
眾人往樓下去的時候,賈恭行還不忘衝聶遠橋道:“頭,別忘了把照片發給我啊。”
聶遠橋大舌頭回答著,眾人便在酒店門口分別。
分別是分別了,不過聶遠橋並沒有直接回家,他倒是步行去了巡捕局,找到了值班的巡捕,讓其聯係下午做口供的乘客們以及司機,讓這些人明天一早九點鍾,來巡捕局一趟。
值班的巡捕還有些不解,詢問聶遠橋這麼做是為什麼。
聶遠橋搖了搖頭,把自己手機掏出來,打開了上麵與賈島的合照:“看看我拍著肩膀的這個孩子,眼熟不?”
巡捕眨眨眼觀瞧:“有些熟悉。”
再一琢磨,巡捕大吃一驚,連忙從旁邊拿出來一張畫有頭像的a4紙:“這兩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相似啊。”
聶遠橋哈哈大笑:“不是相似,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人。”
“頭,您找到抓了那群悍匪的人是誰了?”
“八九不離十。”
“那他是誰?住在那?”
“這孩子你也認識,正是老賈的兒子。”
“那個書呆子?”
聶遠橋哼唧一聲:“什麼書呆子,人家現在可是這一屆的高考狀元。”
“別逗了頭,高考成績昨天才出來。誰知道高考狀元是多少分呢。老家兒子學習是好,也不可能拿到高考狀元呢。”
聶遠橋搖頭:“你懂個嘚兒,你知道人考多少分麼?”
“多少?”
“滿分。”
巡捕與之前那些人反應一樣,聽說了賈島拿滿分都很吃驚。
倒是聶遠橋嗬嗬而笑:“沒想到,老賈這兒子隱藏的很深啊。一個人抓了七八個西北悍匪不說。還是這一屆的高考狀元。嗬嗬,這才是孔夫子挎腰刀,能文能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