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話說完，眾人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把蘇小白都給看的害羞了。
後者吭哧了幾聲，羞愧的將臉低了下去。
賈島搖了搖頭，衝片鴨子的師傅道：“要不你和後台說再來一隻吧。”
師傅正在懵逼之中，聽到賈島這話連忙點頭。
倒是旁邊那老頭眼前一亮，在片刀師傅走了之後，主動站起身來，不理會同伴大叔的目光。徑直坐在了賈島這桌旁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打招呼。
“你們好。”
老頭說話客客氣氣，賈島也就沒有和對仇人那樣對他。
他就是這樣性格，你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你。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若是你敢招惹我，那不好意思了。把你骨灰揚了都是輕的。
當即，賈島也對老頭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倒是皇甫玉兒很客氣的和老頭打招呼，並詢問道：“老先生，您有什麼事情麼？”
老頭哈哈大笑：“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你們也看到了，我這人比較貪嘴愛吃。”
皇甫玉兒點頭，不明白老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不，皇甫玉兒納悶瞧過來。
就在老頭要說話沒說話的時候，一旁邊上那大叔惱羞成怒的走來，一把拉住老頭：“我說你可別丟人了。別看到個能吃的就上去跟人家蹭飯行麼。”
老頭不服了：“這怎麼能叫蹭飯呢，我這叫以食會友。”
“你可拉倒吧，這一路上這個借口你用多少次了，蹭了多少次飯了？”
老頭：“···”
賈島聽著有些好笑，而且好奇心上來，便問二人道：“那個，我打斷一下。以食會友，是個什麼情況。”
大叔一回頭，很認真表情道：“小兄弟，這和你沒關係，我勸你最好別打聽。”
倒是老頭起身捂住了大叔的嘴巴，嚷嚷道：“其實也沒什麼，就算是咱們拚飯量。輸的人結賬。”
大叔嗚嗚不住，一雙眼裏透露出不爽的表情，那樣子就好像是說你好意思說這些話麼。
大叔覺得丟人，賈島來了興趣：“是麼？”
他看著老先生挺有意思的，就有心逗他玩。
隻是老先生卻不這麼想，但見他認真滿臉：“當然是真的，我什麼身份啊，我能騙你麼？怎麼樣小夥子，敢來試試麼？你別看我這樣，每頓肉十斤，米一鍋不在話下。”
賈島詫異連連：“真的假的？”
“你看，我能跟你開玩笑。不信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別說賈島了，皇甫玉兒和皇甫靈也好奇起來，一雙美目，寫著疑惑瞧過來。
老頭見狀，更是得意洋洋。
賈島麵露微笑：“要這樣說的話，我還真不相信了，說吧，怎麼比？”
老頭把頭搖晃，顯然是看不上賈島的樣子：“小夥子，你不行，你這體格一看就知道飯量不怎麼樣，跟你比，贏了我也不光彩。”
賈島聞言無語。
倒是蘇小白眼前一亮：“那咱們比？”
老頭眯眼笑：“你正是對手。”
皇甫玉兒呃了一聲，這會兒總覺得老頭有些奇怪，她想阻攔賈島。
結果，賈島卻拍了拍她的手掌示意無事。
隻見賈島在皇甫玉兒耳畔輕輕道：“難得小白有這麼高興的時候，不如就讓她玩玩開心開心。”
說著，賈島還用下巴一指蘇小白。
皇甫玉兒見狀轉身望過去，果不其然，蘇小白表情很是興奮。整個人都是一副鬥誌滿滿的樣子。
見狀，皇甫玉兒也不再說什麼了。
按照老頭所說的，他和蘇小白就開始了比賽。
倆人比著飯量，烤鴨，燒菜，涼菜挨個的上。
不同於蘇小白那恐怖的進食速度，老頭吃的很是細節。
雖然吃的細，但吃的並不慢。
這不是，老頭一邊吃，還一邊望著蘇小白歎氣道：“姐姐，東西不是這麼吃的。要一點一點的品嚐才行。讓食物的香味與你的味蕾產生共鳴。這樣才叫做吃飯。像你那樣，隻是糟蹋食物罷了。”
大叔在一旁邊等著，聽到老頭對蘇小白的稱呼，當即呸了一聲。毫不客氣指責老頭道：“我說你要點臉成麼，蹭飯就不說了。你這還喊人家小姑娘姐姐。你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麼喊合適麼？”
老頭瞥了大叔一眼：“小屁孩你懂個嘚兒。”
倆人在這鬥嘴，反倒是蘇小白，被老頭這些話一說，當場愣住。
隻見蘇小白低著頭，認真的思考著自己剛才的進食方式。
有數秒鍾，她抬起頭來，衝著老頭感激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著，蘇小白就不再大口饕餮，轉而細嚼慢咽，就按照老頭說的那樣，慢慢的感受著食物的香味。
老頭欣慰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倆人這麼比試著，賈島一旁邊若有所思。
剛才老頭喊蘇小白姐姐什麼意思？是單純的臉皮厚，還是說他看出來了什麼。
若是說臉皮厚吧，可他後麵還嗬斥了大叔一句你懂什麼。
難不成他真的看出來了什麼端倪不成。
若果真如此，豈不是他現在已經知道蘇小白是狐妖了？
帶著這般想法，賈島就看住了老頭，沉吟著不言語。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反正對賈島來說，老頭就算是來者不善，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什麼。
就這樣，賈島也不吃東西了，就盯著二人。
倆人拚飯也不知道拚了多長時間，到最後，飯店裏老板和廚師都給嚇出來了。
特別是那老板，見二人麵前骨頭堆積成山，連忙跑上來道：“我說兩位，你們可別吃了，要真在我著撐死了。算你們的還是我的。了不起這錢我不要了行麼。”
老頭不理會，繼續喊老板加飯過來。
老板一開始不同意，但擋不住老頭嚷嚷撒潑，實在是沒辦法了，還是那大叔說隻管加吧，撐死了算自己的。
聞言，老板這才壯著膽子，讓廚師做飯去了。
皇甫玉兒小聲向賈島吐槽，這老頭太能吃了，他麵前是五隻還是六隻烤鴨？熱菜涼菜，包子麵條更是好幾盤子。
這些飯，你就是四五個成年大小夥子來也不一定吃的完。他是怎麼做到的？
帶著疑惑，皇甫玉兒就忍不住一直看。
隻有賈島，把目光聚集在老頭的頭頂。
旁人看不到，賈島卻能發現，老頭頭頂那由食物逐漸轉化為的熱量，正被他排出體內。
雖然熱量都被排出來，不過有一說一，這麼多東西都裝進胃裏也算是個人才了。
尤其是，這麼多烤鴨下肚，他也不覺得油膩。
你再看蘇小白，這會兒已經吃的不住的打嗝並用涼水來壓油膩了。
“我，我不行了，吃不下去了。”
最終，蘇小白主動開口放棄。
老頭拿著紙巾擦嘴巴：“你也不錯了，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陪著我吃這麼久的人。”
說話功夫，老頭微笑回頭看賈島：“應該是我贏了吧？”
賈島點頭，示意皇甫玉兒結賬去。
後者答應了一聲起身，前往櫃台。
這一算賬，帶上老頭之前吃的那些，足有三千多。
皇甫靈都震驚了，看著老頭道：“老先生，您到底能吃多少啊？這一般家庭，可扛不住你造啊。”
老頭哈哈大笑：“沒辦法，人上了年紀之後，就越來越貪嘴了。那什麼老板，再給我打包三隻烤鴨。”
大叔人都麻了，用力一扥老頭胳膊：“我說咱們差不多行了啊。你這非要逮住烤鴨吃膩了是吧？”
老頭一臉無辜：“幹嘛啊幹嘛啊，我吃點東西容易麼。人長了這張嘴巴。除了說話，可不就是吃飯麼。我不愛說話，你還不讓我吃飯啊？”
一番話，說的大叔幹瞪眼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