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兒沒有理會皇甫昌的示好,而是繼續詢問:“你要賣我的車?”
“呃,是這樣的玉兒姐,現在家裏情況比較那什麼您也知道。大家是能想的辦法全都想了。所以···”
都沒等皇甫昌把話說完,皇甫玉兒上前去,一把就抓從皇甫昌手中搶回了鑰匙:“家族什麼樣不用你說我知道。但這不是你賣我車子的理由。這一次,我可以和你不計較。再有下一次,別怪我翻臉。滾。”
被當著眾人麵嗬斥,皇甫昌有些下不來台。
可他沒有勇氣與皇甫玉兒頂嘴,隻是站在那,耷拉著雙臂,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這個模樣,反而是引起了家族中一些長輩的同情。隻見到一個好像是皇甫玉兒嫂子的人走出來,抱著肩膀,哩啦歪斜的往那一站,口中陰陽怪氣:“喲,玉兒你好大的脾氣啊。小昌賣你的車子,那也是為了家族好。你怎麼就罵他呢。都是一家人,至於麼?”
皇甫玉兒麵無表情回頭,望著說這話的嫂子,手中舉起自己的車鑰匙,堅定不移態度道:“我不管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不管你們要做什麼。但是,誰要是敢賣我的車子,別怪我和他拚命。不信的話,你們就來試試。反正我現在了然一身無所牽掛。拉幾個垃圾墊背,不虧。”
說這些話的時候,皇甫玉兒態度堅決,不像是在開玩笑。
至少,那幾個指揮陰陽怪氣的長輩,全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不隻是皇甫玉兒,就連魁,也這時候站出來,表示是支持皇甫玉兒。
“在家主和恩少沒有回來這段時間,大小姐就是代理家主。誰要是違抗大小姐的命令,我第一個不答應。”
有魁這麼一嘴話說,眾人方才回過神來,一個個都嚷嚷了起來。指著皇甫玉兒與魁叫道:“好啊,家主不在,你們是要造反啊。我這就去醫院找家主說這件事去。”
任憑這些人嚷嚷不住,卻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們說的挺厲害,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把步子挪動。
告狀隻是威脅,隻是惡心一下皇甫玉兒罷了。
看出來了這些人的真實麵目,皇甫玉兒更覺心累。
這就是自己還掛念的家族麼?這就是自己的親戚麼?
自己還真是愚蠢啊,上一次逃婚時,明明已經看出來了他們真實麵目。自己又怎麼還犯傻相信可憐他們呢?
罷罷罷,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一次過後,自己與皇甫家,再無瓜葛。
這般想著,皇甫玉兒滿臉心累表情轉身回了老宅。
至於她的車子,在魁的安排下,也開進了院子。
皇甫玉兒走後許久,那被訓斥的皇甫昌方才回過神來,對著皇甫玉兒的背影破口大罵:“呸,賤人一個,你有什麼好神氣的。”
···
回了臥室,明顯可見的皇甫玉兒滿臉失落神情。
看來,剛才那件事,還是影響到了她的心態。
皇甫靈和魁有心勸誡皇甫玉兒看開一點,但話到了嘴邊,二人卻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畢竟,就皇甫家之前做得那些事情。皇甫玉兒還肯回來幫忙,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結果,這些人非但不領好,反而暗中給皇甫玉兒使絆子,依舊敵視著皇甫玉兒。
這換成是誰,怕是心裏都難以接受吧。
就在二人感同身受為皇甫玉兒傷心之際。皇甫玉兒開口了。
她看了一圈,詢問二人道:“楚家現在是誰管事?”
正思考皇甫玉兒心態問題的魁聞言啊了一聲,將頭抬起道:“據說是楚家三代長房的楚熊。上任家主楚明鑫上了年紀,已經退休做了甩手掌櫃。平時什麼事情。基本都是楚熊來處理。”
皇甫玉兒聞言點點頭:“行,我知道了。幫我約談楚熊,晚上一塊吃個飯。”
魁詫異:“大小姐,會不會太著急了?畢竟您也知道,咱們懸壺閣之前和一陽堂那樣爭鬥。一陽堂的上上下下,都看不慣咱們的。”
皇甫玉兒依舊是那套言論:“沒事的,我心裏有譜。”
不管問什麼,皇甫玉兒都這麼說,這一來。魁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在看了眼皇甫靈,給了她一個照顧好大小姐的眼神之後。轉身去了。
房間內就剩下了皇甫玉兒和皇甫靈兩個人,原本皇甫靈是想開導開導堂姐,結果都沒等她說話。皇甫玉兒就先是用話堵住了少女。
“靈兒,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這樣晚上的談判,才會更有精神。”
皇甫靈眨了眨眼,縱使心中擔憂,卻也隻能答應。
皇甫靈離去,皇甫玉兒躺在床上,幹睜眼卻睡不著覺。
她在思考。
她在思考自己瞞著賈島回來,幫助家族的事情到底值得不值得。
畢竟,這般爛到了根裏,隻剩下一群寄生蟲的家族。縱使將它重新扶持起來。也堅挺不了幾日。
除非,給家族來一個大換血。
想到這裏,皇甫玉兒都給嚇了一跳。
她搖頭苦澀自嘲:“想什麼呢,還以為家族大權是你掌控的那幾年麼。現在皇甫家的天變了。從你把大權還給父親的時候,皇甫家,就已經變成了依賴其他大家族才能生存的殘疾了。”
這般喃喃自語的同時,皇甫玉兒心裏也打定了主意。
等這一次幫著家族渡過難關之後,就帶著皇甫靈,離開這個讓人生厭的家族。
畢竟,整個皇甫家上上下下,也就隻有堂妹皇甫靈,還掛著自己的心了。
魁叔是好人,可當年爺爺救了他的命。他是在爺爺靈前發誓陪著老宅,直到死亡的。
這麼一個認死理的漢子,是絕對不會跟著自己離開的。
這般想著,皇甫玉兒內心就又亂了起來。
···
魁提心吊膽的聯係上了楚家目前的實際掌權人,三代中的翹楚楚熊。
正當壯年,要一展雄心壯誌的楚熊得知是魁聯係自己,倒是並沒有露出過多的反感。
盡管兩個家族堪稱是世代仇敵,但楚熊也明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不變的利益。
帶著這般想法,楚熊細心聽講魁的要求。
他知道,魁身份特殊,算得上是懸壺閣老爺子的兒徒了,說他是皇甫家本家一員。也不為過。
當從魁那裏得知了皇甫玉兒回了上京,並且要有事情見自己的時候,楚熊還很是詫異。
“玉兒從東州回來了?她一個人麼?”
楚熊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魁嗯了一聲,末了了,還把皇甫玉兒回來,與李青河的交涉結果說了。
楚熊並不關心李青河如何,他倒是好奇韓家那個小子是怎麼這麼快知道皇甫玉兒回來的消息的。
“看樣子,曾經的東州之行。把韓家小子嚇的不輕啊。否則他也不會蹲點守在皇甫家旁邊。”
心裏簡單一思考,楚熊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一定是韓文立得知皇甫家風雨飄搖,以皇甫玉兒的性格,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韓文立帶著這樣想法,就派人守在皇甫家門前,等到皇甫玉兒回,不,應該說,等皇甫玉兒和賈島一塊回來,就立刻出麵賣一個人情。
可惜了,韓文立還是糊塗了,這次回來的隻有皇甫玉兒。並沒有賈島。
也是,韓文立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以為賈島和皇甫玉兒關係密切,肯定會一塊回來的。
其實韓文立哪裏知道,賈島與皇甫玉兒,根本就沒什麼。
至少,自己那位遠在東州,帶著家族四代精英與賈島學習的叔祖楚蒼峰,是這麼說的。
“既然是玉兒侄女的邀請,那楚某敢不遵命。這樣,晚上八點,滕王閣,咱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