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還沒說話,楊悅兒就趕忙說自己是賈島的女朋友。
聽到這話,鍾之璞等人都嚇了一跳,這,這自己找麻煩找到了賈大師女朋友身上。
以賈大師那出了名的護短性格,便是自己老子來了,也不好解釋啊。
一時間,眾人便心生惶恐,更有甚者,已經提前開始打自己的嘴巴來道歉了。
“女朋友?你還真好意思說。”
望著楊悅兒賈島冷笑,他衝鍾之璞道:“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玉兒,咱們走。”
皇甫玉兒這才回過神,照著賈島的吩咐,直接驅車離開。
二人走後許久,還能聽到楊悅兒那怨毒的咒罵。
從後視鏡看到撕心裂肺叫喊的楊悅兒,皇甫玉兒多多少少有一些遲疑,詢問賈島道:“咱們就這麼走了,鍾之璞他們會不會對楊悅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怎麼說,她之前也和你有關係啊。”
賈島瞥了一眼皇甫玉兒:“怎麼你可憐她了?”
皇甫玉兒搖頭:“不算是可憐吧,隻是有些擔心。”
賈島閉上眼睛:“這種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對她有任何的憐憫好。所謂子是中山狼,得誌便猖狂。說的就是楊悅兒這種人。你隻是看到了她現在的可憐模樣,卻並不知道她之前所做作為。”
皇甫玉兒眨眨眼詢問:“怎麼,之前她很過分?”
賈島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上一世,他被張遠傑指使人打斷腿的時候,楊悅兒就在旁邊看著。
甚至於,楊悅兒還拿著棍子動了手。
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讓她新歡張遠傑開心,僅此而已。
在剛開始買車的時候,賈島以為楊悅兒會有所改變,所以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可事實證明,賈島的憐憫都是沒有必要的,楊悅兒的性格,無法改變。
既如此,賈島還為什麼可憐她?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話喃喃出口,賈島便望著車外,思緒飄向遠方。
皇甫玉兒見了,眨眼的同時略帶著些好奇。
她遲疑數秒,張口道:“賈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愛過楊悅兒麼?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愛過。正是因為愛過才會被傷的更徹底。”
皇甫玉兒連忙搖頭:“我不是問這個,畢竟任何一對情侶在一塊,最開始都是為了愛情。當然,那種趨炎附勢的不算。我隻是想要問你,你這個性格,是怎麼養成的?”
賈島疑惑:“性格?”
皇甫玉兒點頭:“對啊,性格涼薄,有仇必報。而且,還心如鐵石。一般男孩遇到背叛自己的前女友,撐死也就是不認對方罷了。稍微有一點人生閱曆的。打招呼還是可以做到的。看你的經曆,閱曆也是不低了。為什麼你會這麼冷淡呢?我很好奇。”
賈島沉吟:“可能我和其他人想不一樣。”
“不是可能,是一定。”皇甫玉兒一邊開著車一邊吐槽:“你這有時候沉穩的不能行,有的時候又過於衝動。說你大度吧,但你對親近人之外的人又過於斤斤計較。說你小氣吧。你有時候又表現的很大度。而且,你身為宗師武者,還有一個毛病。”
賈島詢問什麼毛病。
皇甫玉兒道:“那就是喜歡口嗨懟人。我所知道的那些宗師高手,每個人都有著高手風度。不像你,跟人過招之前,先懟他們一陣。可能是因為你的本事真的厲害吧。所以讓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口嗨。”
皇甫玉兒一番話,把賈島總結的異常精辟。
是的,賈島就是有口嗨這個毛病。
也的確像是皇甫玉兒說的那樣,他這個毛病,看起來和高手根本不搭邊。
真正的高手,都應該是虛懷若穀的那種。
退一萬步來說,就賈島修仙八百年歸來,理應是對任何人做到一視同仁的淡漠才對。
但賈島不是,並非是他生性如此。而是仙魔大陸的修士,基本上,都有這個毛病。
賈島也是不知不覺中,就染成了這個習慣。
修仙者說的好聽一些叫做修仙者,但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掌控了一些強大力量的普通人罷了。
上古第一次仙魔大戰之前,修仙者們還能做到和平共處,坐而論道什麼的。
但是妖魔兩族強勢入侵之後,便打破了修仙者們所有的幻想。
什麼名聲,什麼地位,都是虛的。
隻有力量,才是實打實的。
因為此,修仙者們直接撕去偽裝,與正常人一樣,會勾心鬥角,會仗勢欺人。
賈島就是在這麼個環境下,闖出來的神劍大天尊的名號。
除了戰鬥力超群之外,賈島的口嗨技能,也點到了極限。
畢竟,對付那群高高在上,自詡為正義,實際上卻是滿肚子雞鳴狗盜的宗門高派時,隻靠著武力,怎能讓他們閉嘴。
賈島不是沒想過逃脫紅塵,一心隻為了修仙。
但實際上,仙魔大陸那亂糟糟的狀態,根本不允許賈島這麼做。
那就是一個堪比亂世的大陸,每天都有偷盜殺戮,每天都是血流成河。
想要活下來,隻能和他們融為一體。
比較吃人不吐骨頭的現實社會,仙魔大陸,隻是更加的真實罷了。
真實到,把一切肮髒的行為,全都赤裸裸的展現在你麵前。
刨除修仙者的身份,他們也隻是一群普通人,隻不過,是一群更加卑劣,手段更加殘忍,看淡了生死的普通人。
什麼仙家忘情,什麼仙人忘世,都是虛的,隻有到手的力量,才是真的。
這樣說是仙境,實際卻是地獄一般,幾乎看不到正能量的仙魔大陸,賈島生活了整整八百年。
也正是這八百年,養成了他看淡生死。信服力量為尊,又喜歡口嗨以及記仇的性格。
“高手的界限隻是你自己定的罷了。並非是所有高人,都和你想的那般虛懷若穀,太上忘情。”賈島輕輕的說著。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是,皇甫玉兒卻是從賈島的話中,感覺到了一絲淒涼。
皇甫玉兒下意識愣住,轉頭來看賈島,想要從賈島口中了解到關於他的過往。
然而,還沒等皇甫玉兒張口,賈島便自動的轉移了話題。
“好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咱們回家吧。”
賈島隨口守著,皇甫玉兒也放下了疑惑。
隻是,對皇甫玉兒而言,哪有這麼簡單就回家的。
這好容易逮到了一個和賈島二人世界的機會,回去?想什麼呢。
這般想著,皇甫玉兒便搖頭道:“哪能回去啊,這剛買了新車,不得跑跑磨合期啊。”
聞言賈島楞了一下:“什麼意思?”
皇甫玉兒哼哼一笑:“坐穩了可要。”
說著,皇甫玉兒踩下油門,掉頭直接上了高架。
見狀賈島還連忙阻攔:“你慢點,別忘了你現在是黑戶。”
皇甫玉兒嗨了一聲:“怕什麼,在東州誰敢查你賈大師。”
賈島無語了:“行吧,你高興就好。”
有賈島這句話,皇甫玉兒算是徹底放開了。
她開著車,在高架上一圈一圈的轉著。
倆人中午飯都沒吃,一直轉到了晚上八點天黑了,這才下了高架。在路邊找了個小吃攤,對付著吃點了東西後,方才回了別墅。
也是開了一下午的車把皇甫玉兒累的不輕,回家後也沒有再揶揄賈島,簡單一番洗漱,便直接回了臥室休息。
至於賈島,也是直接回臥室,開始修行。
一夜無話,次一日淩晨五點時分,賈島老早的就在龍棲山山頂等待。
白穎素,鍾之瑜,加上新來的寧家兄妹四個人。
俱都跟著賈島習練。
七點左右,練習結束後,鍾之瑜找到了賈島,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