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決定收了天書,詢問河洛要怎麼獲得大品星辰訣的傳承。
在一開始剛重生的時候,賈島的確是因為功法苦惱過。
便是選擇了五行入仙決時也是一樣。
畢竟,這個五行宗的鎮山功法,雖然能支撐修士在末法時代修行。
但上限已經被鎖死了。最多,隻能修到入仙。
賈島的目標可不單單隻是入仙這個境界。
他要找回自己大天尊的修為,如果可以,更進一步邁入那傳說中,立足於巔峰的元祖境界。
屆時,五行入仙決就成為了賈島的累贅。
原本賈島的打算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天書與河洛的出現,直接給他指明了一條金光大道。
耳聽著賈島詢問的語氣,河洛學著他的語氣輕笑:“想要獲得大品星辰訣的傳承非常簡單。隻需要與天書融合就可以了。所以,主人你隻要將我的本體吸收入神海加以煉化。就會自動獲得大品星辰訣的傳承。就這麼簡單。”
賈島愣了一下:“隻是這樣?”
河洛點頭:“是的主人。”
說是這麼說,賈島還有些遲疑。
神海是一個修士的根本,就相當於普通人的大腦。
若這裏出了點什麼事,怕是直接就變成植物人了。
他在遲疑,遲疑著到底要不要將天書納入神海。
若河洛有什麼壞主意的話,那自己從此怕是要變成行屍走肉了。
可有大品星辰訣這般的神階功法擺在麵前,賈島又忍不住心癢癢。
他自己這邊糾結猶豫著,河洛也不催促,隻是平靜的望著賈島。
數萬年來,人人傳說毀滅深淵中存在有十大神器中的一個。但這麼多年,卻是沒有一個將自己帶出毀滅深淵的,為何?
是大家都不相信這個傳說麼?
不,你永遠不要小看了一個修士變強的決心。
哪怕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他們也會趨之若鶩來冒險的。
幾萬年來,進入毀滅深淵尋找自己本體天書的修士,沒有千萬,也有八百萬了。
但這麼多人中,唯獨兩個人,見識到了自己的本體。
其中一個,便是縱橫上古的星祖。
可惜的是,星祖與天書有緣無份,隻能獲得殘篇大品星辰訣的傳承,造就星祖赫赫威名。
另外一個,就是賈島了。
他能從毀滅深淵中將自己帶離出去,光是這一點,就證明了賈島才是那個自己一直等待的真正主人。
正是因為這樣,河洛才會在賈島凝聚先天體魄,踏足開府先天境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他。更是在剛才,吞掉了賈島所有的修為。
畢竟,一旦擁有了先天體魄,再想接受天書傳承,就為時已晚了。
就像是星祖那樣,初遇見星祖時,後者已經是凝聚了先天道體,過了築基期的金丹修士。
也正是這個原因,星祖隻能獲得大品星辰訣的殘篇傳承。
否則的話,天書與河洛的威名,早就傳遍了仙魔大陸。
思考了足有一個多小時,賈島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半空中比較剛出來時,身形更加虛幻的河洛。雙目之中,充滿了堅定。
“好,我要怎麼做才能將天書重新納回神海。畢竟我現在,已經是普通人了。”
河洛望著賈島,張口吐氣出聲:“您隻需要念動唵喃淨法界五字真言,便可以將我的本體收回神海,進而獲得天書傳承。”
聽了河洛的話之後,賈島不再猶豫,張口念動五字真言。
當這五個字從賈島口中迸出,天書表麵,金光四射,緊跟著,猛地崩碎化作點點光芒,一起湧向賈島。
一時間,賈島渾身上下被金光所包裹起來,照射的整個房間,都明晃晃,光亮亮的。
而在此時,那天空中本已經消散的雷劫,再一次盤踞湧現。那粗壯的雷霆,便是遠在千裏之外,都是那樣的清晰可見。
可以預料到,今天晚上,怕是有不少虧心的人難以入眠了。
房間內金光持續了整整數個小時。
在天書融合進賈島神海的過程中,一道由閃爍星辰凝聚而成的光柱刺破雷雲,從敞開的透明天窗位置降落,洗刷並淬煉著賈島的身軀。
便是天雷,在粗壯如柱一般的星光麵前,也被打的潰散。
再起再散。
同一時間的炎夏大地,各個武道宗師,修道真人,紛紛走出來,目光凝重的望著東方華都的方向。
南君玄矗立在嵩山之巔,這位一身傲然劍氣的當代劍仙,雙目中寫滿了凝重。
已經是年近五十的大宗師,自打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般認真的時刻。
便是當年與淩虛子在嵩山頂一戰,這位南家劍仙也沒有放在眼裏過。
“父親,您怎麼了?”
就在南君玄望著東方眺望之際,一個英姿颯爽的皂衣女子走上來,她手裏提著一把劍,詢問山頂上的南君玄道。
南君玄頭也不回:“炎夏,將要出妖孽級別的強者了。”
南幼薇聞言楞了一下:“比父親您還厲害麼?”
南君玄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炎夏北境邊界,一處不知名的秘密基地中。
一個年過七旬的花白胡須老者,愕然的望向東方,身著著一身掛滿了獎章的墨綠色軍服的他,嘴裏翻來覆去的念叨這不可能。
有助手瞧見了,便走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快,快調集衛星,看看東南發生什麼事情了。”
吩咐下去,老者還不怎麼放心,又詢問東南方向有沒有執勤的小隊。
命令下達,很快就有了回應。
“報告,目前在東南方向執勤的是水仙小隊。正在調查半個月前鬼巫派入侵國內的事情。”
老人直接揮手:“還調查什麼鬼巫派,快去讓他們看看那光柱怎麼回事。”
下屬聞言,連忙喊了聲是去了。
人走後,老人還喃喃自語:“妖孽,妖孽啊。”
···
太行山脈之中,一個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嘟嘟囔囔的把從山裏抓來的野味燒烤,在他旁邊,坐著個吃的滿嘴油的精瘦老頭。
聽著男人的嘟囔,老頭拿起一根骨頭,在男人腦袋上敲了一下:“嘟嘟囔囔的罵誰呢?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聽不到。趕緊的,我這等著吃東西呢。”
男人不耐煩了:“不是老頭,你說出來帶我修行,就每天給你打獵吃啊?咱在家不能吃飽怎麼著?還非得跑出來受這個罪。”
精瘦老頭撇了撇嘴:“你懂個屁,別以為修行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你不出來多走走轉轉,感受感受山川河流的靈氣。就算修成,也隻是填鴨式的宗師罷了。就你這樣,還想挑戰南君玄?差遠了你。”
男人低頭嘟囔:“填鴨式的宗師就不是宗師了麼?”
精瘦老頭聞言挑眉:“你還敢頂嘴是吧?告訴你,填鴨式,填鴨···說起填鴨,咱們去上京吃烤鴨吧。”
男人:“···”
精瘦老頭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剛想要說什麼,卻猛地轉身,目光眺望著東南方向。一雙眸子裏,寫滿了錯愕。
男人見了,忍不住問老頭怎麼了。
老頭急忙拍打雙手,將手裏的肉扔了下去,然後猴子一般快速爬到山頂。嘴裏忍不住詫異:“這種感覺,難道是···”
後麵跟上來的男人聞言,張口詢問難道是什麼。
老頭沒搭理他,依舊望著東南繼續驚歎。
相同的一幕,發生在炎夏多地。
例如,南方邊界處的鬼巫派聖地,西邊修道者的神山昆侖。
甚至於,那隱藏在群山湖泊,都市江海之中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妖精邪怪們。也同樣是用震驚且惶恐的神情眺望著東南方向。